青州，青牛山。
大雪纷飞，江水不流。
放眼望去青牛山一片银白，巍峨壮观。
皑皑白雪笼罩之下，一间低矮的青砖屋毫不起眼。
青砖屋内面积并不大，只有八丈左右。
四周空荡，只有屋子中央矗立着个丈许宽的中空圆墩。
此时，熊熊烈焰从圆墩中升腾而起，燃烧着上方一破旧丹炉。
破旧丹炉前，站着一个年约十四，身穿厚袄，相貌并不出奇，只能算是五官端正的少年。
少年面色紧张，死死盯着身前的丹炉。
过了数息，一阵淡淡药香，从破旧丹炉里传出。
“成了！”
苏牧脸上露出喜色。
打开丹炉盖，里面的丹药没让他失望。
他炼制的是凡品丹药“金疮丸”。
瞧成色明显是上等货色。
为了今天，他凑了多味珍药，又花费半块下品灵石租用地火和丹炉。
这是他三年积蓄。
且平日里，他除了照顾药园的时间，可是都用在研究丹术上。
最终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有了这丹药，我得到黄石宗外门弟子名额的几率非常大。”
苏牧是个修仙者。
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
实际上，他只是青牛山一名照顾灵田的杂役。
他已年近十五。
修行十载，勉强跨入炼气二层。
从修为便能看出，他的天赋相当平庸。
纯粹的下品灵根。
青牛山药园，是青州黄石宗的产业。
黄石宗宗主王庆山，据说是“筑基大能”。
这是苏牧不敢想象的存在。
要知道，这种存在的寿元可是能达到两百以上。
黄石宗也是青州最大势力之一。
只靠炼气修行，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当上黄石宗外门弟子。
好在想成为黄石宗外门弟子，还有其他途径。
比如做一个炼丹师。
恰好他有点炼丹天赋。
“苏牧。”
一个颇具威势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苏牧身前。
“杨执事？”
苏牧微惊。
来者是青牛山执事杨远。
“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一谈，不知你是否有空？”
杨远笑道。
他话语虽然客气，但苏牧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能得到杨执事您指点，弟子求之不得。”
苏牧恭敬道。
“你精研炼丹之事我已知道。”
杨远道：“年纪轻轻，却懂得上进，这非常好，我很欣赏你。
不过我也了解你的背景，出生凡人小城，而炼丹越往后，对药材的需求越大。
若无人支持，纵然踏上炼丹之路，也很难走远。
恰好赵家族长找上我，愿意请你担任赵家供奉，支持你炼丹。”
这听起来仿佛是天上掉馅饼。
苏牧却知道不可能有这种好事。
“杨执事，不知赵家有何条件？”
他认真询问道。
“有个不算条件的条件。”
杨远道：“今年青牛山药园有两个杂役，想通过炼丹途径进入黄石宗外门。
一个是你，一个是赵家弟子赵麒麟，而名额只有一个。
你只需放弃今年的考核，便能成为赵家供奉。”
他目光温和：“对你来说，放弃今年考核完全不算大事，因为你明年还能申请，相当于只是晚一年参加考核。”
苏牧表情仍恭敬，内心却一沉。
杨远说的好听。
可机缘之事，哪能说让就让。
今年是黄石宗立宗六百年之年份。
意义非同小可。
若能在今年晋升外门，获得的待遇肯定不一样。
何况，谁知道明年的宗门政策会不会变。
万一明年没有名额呢？
即便内心抗拒，苏牧并未表现出来。
“杨执事，此事关系重大，能否让我多考虑几天？”
苏牧道。
“当然可以。”
杨远微笑道：“苏牧，我可是要提醒你一句，赵麒麟出身赵家。
赵家虽然不是大族，但好歹是两百年世家。
赵麒麟身为赵家嫡系弟子，从小浸淫丹术，他在丹术上的造诣，肯定不是你能比的。
其实就算你参加考核，对赵麒麟的影响也不大。
只是赵家不愿意出现什么波折，这才给了你这个机会。”
“多谢杨执事为我着想，我这就回去认真考虑。”
苏牧道。
他低头离去，脚步带着几分急促。
苏牧刚走没多久，另一名中年男子就出现在杨远身边。
“杨执事，情况如何？”
中年男子关切道。
“问题不大。”
杨远淡淡道：“这小子一个杂役，哪有反抗我的资格。
赵兄，说好的九枚聚气丹，你可得兑现。”
“哈哈，您放心。”
赵明阳道：“只等这小子放弃考核，我立马将九枚聚气丹奉上。”
数里外。
苏牧心事重重，还不敢耽搁太多时间，脚步匆匆来到药园。
若药园出现什么意外，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药园里种植的，主要是聚灵草。
是最普通的灵药。
即便这样，此草对他来说也很珍贵，他必须小心翼翼的伺候。
松土、浇水、检查是否有虫害……
苏牧动作极为熟练。
“实在不行，我就接受赵家的条件？”
他一边工作一边暗忖。
胳膊拧不过大腿。
赵家不知给了杨执事什么好处，他哪里敢得罪杨执事。
只是他内心，终究有着一丝不甘，没有立即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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