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棋若有所思盯着棋盘默不作声,司聪有一下无一下的轻轻拨弄着棋奁里的棋子,看似十分的漫不经心。
二人静默良久,刘棋道:“朕想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又想知道些什么?”
司聪抓起一把棋子,又一个一个的落回去,说道:“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又想什么都知道。”
刘棋轻嗤一声:“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你让朕从何说起呢?”
“从哪说起都行,只要是皇上说的,臣妾都相信。”
刘棋微微苦笑,“可朕又该相信谁去呢?”
司聪抬眸看向他,“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助你完成心愿,你放我出宫自由,我们各得其所,两全其便。”
刘棋颇为意外,怔然的望着她,让她忽然想起与韩铮的交易,似乎与现在雷同。她努力的在他脸上寻找熟悉的气息,可是那张脸陌生的令她绝望,他不是他,亦不是他们。
“你想离开皇宫?这里不好吗?”
司聪收回思绪,扯唇一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是好,可是不适合我,我更喜欢广阔自由的天地。皇上是否离开过京城?您知道边塞是什么样子吗?”
她脑海里闪过南疆的美,一年四季繁花盛开,瓜果飘香,阳光灿烂,温暖如春。而他却把生命留在了那里。
“你去过?”
司聪用微笑回答了他,刘棋忽然很羡慕她,那是他的江山,而他却无缘一见。被阻在这牢笼似的皇宫里,说着伪善的话,做着无用的事。
“实话没有,故事倒是有一个,你想听吗?”
司聪抬眸注视着他,眼里是这个年纪少有的稳重与精明。
“愿闻其详。”
刘棋扯了下唇角,娓娓道来。
“有一个小孩儿,从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每天不是闯祸,就是在闯祸的路上。他的母亲很爱他,从不训斥打骂,而是极力维护,不惜因他与他的父亲吵架到决裂。小孩儿十岁那年,他的父亲意外离世了,他被迫撑起了整个家族,可是他太小,太顽劣了,不懂的丧父对于他来说,将会面临着什么。”
他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小孩的母亲十分的能干,凭一己之力征服了整个家族,而小孩儿依然是那个顽劣不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母亲对他百般疼爱,万般呵护,家里的事从来不让他操心,等他长大了些渐渐明白,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司聪慢慢正了神色,知道他讲述的是自己的故事,可是涉及到皇室机密,她还是有些不安。
“那孩子长大了,成年了,不想再被人左右,也不想继续做一个傀儡,他想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本事,可是没人相信他,包括他的母亲,还是拿他当做小时候一般,为他安排好了一切,甚至是他的饮食起居,都要一一过问,他就像被剥光了一样,毫无尊严。”
他言语中含着无奈与愤慨,“他娶了不喜欢的女人,纳了生孩子的妾,他沦为了传宗接代的工具,他才二十几岁,就看到了死后的一切,你说,他有多可怜。”
司聪一直静静地的听着,大致明白了他与太后之间的矛盾,一个不想撒手滔天的权势,一个想做真正的帝王,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血浓于水的亲母子,也逃不过权利的控制。
他苦笑一下,“有人说他不孝,他却觉得正因为是孝顺,才不能让母亲太过操劳。他母亲不能长生不老,这家业早晚要交到儿子手里,他业已成年,何不早些放权,让儿子大展拳脚,他也未必不堪重用。”
司聪说不上心里的感觉,有些同情,又觉得他有些活该,醒悟的太晚了。不过悬崖勒马,浪子回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还没烂到根儿上,还有的救。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有心,一切都来的及。”
刘棋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你也觉得他应该如此?”
司聪微微一笑:“子承父业,本该如此,那孩子的母亲操劳一生,是该功成身退了。”
刘棋微嗤一声:“可惜她不懂这个道理,朕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不理解,做父母的都望子成龙,她为什么希望儿子是条虫,她又不能把家业代入棺材里, 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不解,可是司聪却非常理解,武则天六十五岁登基,八十岁还有男宠侍奉呢,人一旦拥有了权利,就很难放弃,这一点,她做太夫人时深有体会。
“后来呢?他如愿以偿了吗?”
刘棋无奈冷嗤:“哪那么容易,他母亲根基颇深,不肯妥协,母子二人差点反目成仇,如今还僵持着呢。”
司聪想了想,问道:“皇上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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