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娘娘,一块来自商朝周朝之间的石头,经历了不知多少年的祭祀。当年的大明将士,为何会将这块石头从祖地神洲运来”
陈实看着远方的乌云,雷电在云层中晃动“&34;矶的意思是水边立着的石头。石矶娘娘应是立在水边的一尊女子的石像。她是什么来历,为何只剩下头颅真王为何要将她的头放在宝船上 &34;这块石头,与回归祖地神洲是否有关联爷为何又要在石头周围布下符箓阵势他为何没有取走这块石头”
木车有些颠簸,他的身子也在东摇西晃,身边怀抱琵琶的少女在摇晃中打着盹,侧着头不知不觉靠在他的肩膀上。
陈实闻到少女身上传来的清香,不知是体香还是胭脂水粉的香味。
早上的时候,他看到这女孩往自己脸上涂抹一些胭脂水粉,涂过之后便显得脸蛋白里透红,尽管之前也很好看,
“阿嚏!:
他被女孩登角的头发弄得鼻孔痒痒的,打了个喷嚏,肩头的少女还没醒,却悄悄的睁开一只眼,偷偷瞄他一眼,继续睡去。
当然也是假睡。
但晃着晃着,她慢慢就睡着了,半路上醒来便叫着脖子疼,歪着脑袋,歪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回到黄坡村之后,陈实便没有继续出远门,
他回到从前那种日子,每天修炼,拜干娘,听讲,不过此次回来他又多了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去东厢翻书。
陈家的东厢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常年没人去,黑漆漆的泛着冷气。爷爷在春节前后,会在这里贴几张惊魂符和驱虫符,驱赶老鼠虫子,之后也不过问这间房。
这个房屋陈实之前钻进去过,翻找小时候的自己收藏的““宝贝”。
他发现自己小时候很少有什么玩具,多是算筹砚台、写秃了的笔头,以及笔记之类东西。
还有些旧衣物,也是小时候的自己穿的,
“我小时候,一定是個无聊的孩子。”陈实心道 其他杂物,有的是父亲陈棠的旧物,有的则是爷爷丢在东厢里的东西,杂七杂八,数量很多。
陈实钻到东厢里寻找半晌,翻出一卷旧画。展开卷轴,画中画着的是一家四口人,爷爷坐在椅子上,一个小男孩坐在他的膝盖上,后面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很英俊,女的也很漂亮。
“是陈棠和我娘么陈棠他不配。
陈实看了良久,小心翼翼的把画轴卷起,依旧收好窗外传来琵琶声,陈实抬头从窗棂往外看去,只见丁叮坐在堂屋的屋檐下,抱着琵琶,应是在练习指些 琵琶声声慢,像是夏日少女的遐思,带着暗恋的美好,有忐忑,有期待。
陈实听不懂,继续翻找。
“不过她的弹奏中带着情绪,比以前弹的好了许多,有了自己的东西。”他心中暗道。
只是,这对于少女来说是好是坏 陈实从旧物堆中拖出一个箱子,这箱子仿佛普通的木头箱子,然而四周严丝合缝,找不到打开的地方,也找不到锁。
箱子有些年头了,应该是枣木材质,没有上漆但已经被盘出了包浆,油光铮亮的,泛着红玉的质感。
箱子的六个面,皆绘有不同的符箓,符箓构造复杂,结构上与陈实从前所见的符箓不同,
然而虽然结构复杂,但没有任何作用,
它们像是装饰图案,并非符箓,
“这箱子上的符箓,像是臆造的符,没有任何威力。
陈实观察片刻,渐渐看出一丝端倪,于是把箱子搬到院子里,取来纸笔,研好磨,将箱子六面的符临摹画下。
丁叮放下琵琶,过来查看,少女头发顺着陈实的脖颈流下来,凉凉的。
不过她对符箓所知不多,两眼一抹黑。
陈实终于看出端倪,沉吟道:“按照符箓的结构来用的应该是投影法看,
他将箱子一角立起,将那六张纸按照六面的次序摆放,将六张纸视作一个整体。
“不对,不是这个角。
他又换了一个箱子角,重新排列六张纸,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这次就对了。”
丁叮还是两眼一抹黑,觉得自己应该去门口跟狗子坐在一起。
陈实观察六张纸上的符箓图案,六张符图案连在一起,原本看似臆造的图案便有了意义。
他很快将这个无比复杂的符箓研究透彻,向少女解释道:“这张符箓,其实内藏十二元辰的图案,也就是说,想要打开箱子,还需要对应相应的时辰…黑锅,报时!
门口传来几声狗叫,
“巳时三刻。“陈实听懂了,道。
丁叮瞪大眼睛,不知他是怎么听懂的。
陈实寻找巳时对应的符箓图案,找到三刻的节点,立刻催动气血,指端飞速点在三刻的节点上。
三刻的节点亮起,他的指端又落在四刻的节点上。
他双手如飞,按照次序,指端相继点在已时的一个个节点上,但见木箱表面的符箓逐渐亮起,突然哒的一声,箱子打开,露出厚厚的一大叠书籍。
陈实又惊又喜,将这些书籍取出,逐一查看,李孝正之所以请他帮忙,就是因为爷爷在石船上留下了一座符箓大阵。
若是不能破阵,只怕连他也会葬身在石船上,
这些书籍往往是一些关于神胎的感悟,陈实查看良久,发现应该是爷爷在神胎境时留下的笔记。
萧王孙说,爷爷因为得到的是幻胎,最弱的神胎,他在神胎境呆了很多年未曾突破。这些笔记,应该是爷爷当年钻研的办法。
他匆匆翻阅,这时箱子哒的一声自动合拢,又恢复如初。
丁叮观察箱子,疑惑道:“公子,我适才见你解开箱子好像很是麻烦,倘若解开箱子的次序不对呢会发生什么事”
陈实一边看书,一边摇头道:““我也不知。
&34;我试试!”丁叮兴奋道。
她伸出手指,催动真气,随便在箱子上点了一记,突然那箱子变得无比庞大,箱子盖打开,如同一个森然大口,露出满嘴利齿,一条肉红色的长舌从箱子里面的黑暗中飞出,卷住她的腰身。
“咔嚓!
箱子一口咬下,将少女吞了进去,地上只剩下一双女鞋。
黑锅察觉到动静,探头向院子里望了望,有些疑惑 陈实连忙道:“黑锅,报时!”
黑锅连忙报时,陈实飞速解开箱子的锁,伴随着哒的一声,箱子再度开启,丁叮被箱子吐了出来,浑身湿漉漉黏糊糊的,像是被浸泡在某个邪祟的胃里,
“这个箱子,可能是个邪祟。
陈实想了想,向倒毒少女道,“我刚才画下那张符时,&34;觉得构造特殊,现在想一想,与南派符有些相似。”
丁叮垂头丧气去洗澡,黑锅走入院子,拿着斧头去劈柴,帮她烧水。
陈实继续翻阅,大致看了几本书,突然在一本书的未页看到一行文字:“小十复生,再无神胎,修炼之难,是我百倍。他不能走我的路,该如何修行 陈实读到这里,心中满满的感动。
这行字的笔墨比较新,应是后来陈实复生后,爷爷来寻找可以让陈实修炼的办法时添上去的。
他曾经也在心底埋怨过爷爷,为何不教他如何修炼。但看到这行字,他才知道爷爷那时有多苦恼。
他捡起另一卷书。
这卷书上却是画着一些奇特的图案,陈实仔细翻看,却是水火荡炼的图案,以及人体的解剖图!
后面记载着各种非人般的试验,如何将水火荡炼运用到尸体上,保持尸体依旧有活性。
这卷书就像是一个作案笔记,记录着陈寅都四处挖坟掘墓,盗尸用来试验的情形。
陈实不断翻下去,看到了一场又一场失败,以及各种各样的总结。
他翻到最后一页,一个焦躁的老人在后面写道:“第一百一十二次失败了!失败,失败,还是失败!难道人死真的无法复生”
陈实可以看得出爷爷当时有多焦躁绝望。
他又捡起一本书,这本书还是水火荡炼的试验笔记。
他粗略翻看一遍,这本书也记载了一百多次失败。
他又捡起一本,里面记录的试验还是失败,
陈实翻到第七本,终于在书未看到了两个飞扬的文字。
“成功!
他看着这七本书,眼圈泛红,爷爷从未说过为了救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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