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镜闻有特权,所以很轻易地就进了皇宫,她那张脸就是通行证。
她来到上次的那座宫殿,依旧清冷,没有一丝人气,这里就像是被遗忘了,红墙斑驳,布满裂痕,地上的青石板早已覆了层厚厚的青苔,稍一不注意就会踩滑。
在门口打量一番,走了进去,屋顶的瓦片已经破烂不堪,风一吹就会簌簌作响,门扉已经腐朽,门框都松动了,发出吱呀的声音,仿佛随时会倒塌。
这里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她不动声色的皱眉,很不喜欢这个味道。
这里都已经破败成这个样子了,工部竟然没有发现吗?还是说是故意不修葺,将钱吞进肚子里去了?
随意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抬脚走进了大门。
屋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两把凳子,还有一个……
铁笼?
铁笼中,好像还躺着个什么东西。
她心神微动,走了过去,里面竟躺着一个人,蜷缩着身子,不停地发抖,背对着她。
查看一番,笼子没有上锁,能够轻而易举地打开。
或许是她开铁门的声音吵醒了里面的人,他猛地坐起身来,朝着纳兰镜闻龇牙咧嘴。
纳兰镜闻的手一顿,挑了挑眉。
纳兰吟此刻满脸通红,眼神迷蒙,浑身都是汗,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情况很不好的样子,可即便是如此,他仍旧摆出即将攻击的姿势,仿佛只要纳兰镜闻再动一下,他就能立即扑过来咬断她的脖子。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发烧了。
“你是谁?!”
他脑子一片混沌,只知道面前有人,是个女子,看人很模糊,微微摇晃,正因为是个女子,才更加警惕。
纳兰镜闻不顾他凶狠的样子,将铁门打开,把人反手制住,让他动弹不得,随后将人从里面捞了出来。
纳兰吟身上烫得厉害,没什么力气,自然挣不脱纳兰镜闻的钳制,刚刚也只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不过她相信,若是他真有这个能力,一定会毫不犹豫咬断她的脖子。
“放开我!你到底是何人?!”
纳兰镜闻冷眼看他,淡淡道:“再动就杀了你。”
纳兰吟瞬间停止了动弹,求生欲望强烈,只是那双猩红的眼睛依然死死地瞪着她。
或许是体力不支,烧得太过厉害,他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睛半眯着,水润润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浑身滚烫,下意识地朝着朝着冷源处靠近,蹭上纳兰镜闻,脑袋不断地往她怀里拱,朝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蹭。
纳兰镜闻眼神一暗,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床只有薄薄的一层垫,睡着很硬,而被子也是薄薄一层,上面打着补丁,如今虽是春天,可夜里依旧寒冷,盖这么一层薄被肯定是不够的。
不过如今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暂时将人放到床上。
可纳兰吟依旧紧紧缠着她不放,将脑袋贴在她腹部呓语,似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般想要极力抓住。
“好疼……”
“爹……吟儿听话……别打了……”
纳兰镜闻掌心聚起一丝玄力,为他输送进去。
她的玄力太过霸道强悍,普通人一点就受不了,所以纳兰镜闻也不敢多用。
“来人!”
她喊了一声,声音里注入玄力,分毫未减传入人的耳朵里。
很快,外面便传来脚步声和咒骂声。
“叫什么叫!叫魂啊真是晦气!”
那侍从一进来,原本还是满脸厌恶的表情,在看到纳兰镜闻的一瞬间变为了惊恐的神色,两眼一翻像是要晕过去似的。
“你若是敢晕,本王就将你的四肢都拆了拿去喂狗!”
侍从吓得一激灵,赶紧停止晕厥朝着纳兰镜闻走去,看到纳兰镜闻怀中的纳兰吟时,眼底闪过嫉恨,然后又讨好地看着纳兰镜闻。
“王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实在是破旧,也不知道那些下人是怎么打扫的,奴这就去收拾他们!”
纳兰镜闻将他的所有表情都收入眼底,闻言只是皱眉。
“将请御医来,若是敢耽搁,本王便将你这身皮扒了入药!”
侍从一个哆嗦,又见纳兰镜闻阴狠的表情,差点吓尿,忙不迭地转头去请御医,脚步慌乱。
“奴这就去请!”
他丝毫不认为纳兰镜闻是开玩笑的,这个贤王是怎么个名声,京中谁人不知?也就只有陛下宠着她了。
纳兰镜闻垂眼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皮肤完全是病态的白,就像是常年被关在阴暗处,不见天日,只是因为发烧了,才没有上次看着那么白得吓人,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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