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泪痕都还未擦干,明晃晃挂在脸上,震惊之色溢于言表,指着容衡玉道:“他怎会在这?!”
纳兰镜闻没说话,不太想搭理他,而裴云彻就好像没察觉到似的,继续道:“他这是怎么了?”
容衡玉受伤的消息并无多少人知道,只有纳兰凤行和容丞相,消息被下令封锁住了,以免翻起风浪,而容衡玉院子那些人,便是容丞相派来的。
裴云彻想凑过来看,被纳兰镜闻抬手挡住了。
她蹙眉道:“要跟着本王就老老实实的。”
裴云彻撇撇嘴,视线却忍不住投向安静躺在那的容衡玉,面容惨白。
容衡玉作为京中最具才名的世家公子,一直受人追捧着,每次看见他,无数男子自惭形秽,端地是个雍容华贵,举手投足皆是端庄典雅,无人不赞叹。
他虽不喜欢容衡玉,觉得此人看起来便极有心机,城府极深,还总爱装,明明极是不屑跟那些世家公子相处,又偏偏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每次看见容衡玉,无不是大方得体,衣着端庄,还从未看过他如此柔弱的时刻,好像下一刻就要碎掉,随风消逝而去。
突然,他觉得有道探究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回身望去,便见对面一身劲装的男子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刚刚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纳兰镜闻身上,便没有太注意她身边之人,这下看到镜池,内心却在震惊。
美人他看到过很多,可容貌能与容衡玉相提并论的却寥寥无几,甚至于没有,连他自己都自叹不如,可眼前之人,长得俊美硬朗,和容衡玉完全不同的美,却依然美得惊人,充满力量。
那双睛蓝的眼睛,更是纯澈如新,世间少有。
怎么纳兰镜闻身边的男子,都是如此不凡?
不过傲娇矜贵的小少爷并不会因此自卑,挪了挪屁股,挨近了纳兰镜闻,宣示主权似的,挺起了胸膛。
“你又是谁?”
他这举动跟小孩护食并无两样,镜池只是淡淡瞥了眼他的动作就收回了目光,毫不在意。
“属下是王爷的贴身侍卫。”
裴云彻将他上下瞧了瞧,有些不信,这个男子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又看了看纳兰镜闻,眼神询问。
纳兰镜闻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眼神,自顾自地给自己倒茶,不过很快,手中的茶壶被两双手给拦截了下来。
裴云彻眼神不爽地盯着对面的男子,“你干什么?!”
镜池沉默着抬眸,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手上却丝毫不放松。
“端茶倒水,伺候王爷本就是属下份内之事,裴公子坐着休息便好。”
裴云彻不甘示弱,手上力气加重了几分,冷笑一声,“伺候王爷?床上伺候吗?”
原本他没打算找茬的,可这人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还跟自己抢水壶,他裴云彻再怎么也是将军府的嫡子,谁敢这么明目张胆跟他对着干?
本以为这句话会让镜池难堪,却没想到他竟然缓缓点头,道:“贴身侍卫,自然包括床中之事。”
语气平缓,面色沉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令人暧昧的话语。
这下轮到裴云彻傻眼了,手中力道无意识松了,水壶便落到了镜池手中,镜池默默地替纳兰镜闻倒茶,试水温,然后递到她手中。
纳兰镜闻只是眼神微微诧异看了他一眼,接过茶杯。
镜池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极能忍耐的性子,现在却和一个不谙世事的少爷犟起来了,倒是让她有些奇怪。
再看向一旁的裴云彻,神色微微呆滞,随即反应过来,手指着镜池。
“你……你怎么……如此……”
他脸上突然爆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结巴了起来。
镜池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又端坐好。
纳兰镜闻知道他想说什么,说怎么如此不知廉耻,这里的男子从不会将闺房之事拿到明面上来讲,大多都避而言之,家中又教导男子要矜持,要知书达理,懂礼义廉耻,一副圣人的做派。
对于床中之事,自然是能避则避,羞于启齿。
不过镜池不同,他一向不在意这些,自然也就不会被这些东西伤到。
裴云彻神色几经变幻,也不知在想什么,闭上嘴不再说话,马车内再一次陷入寂静。
直到傍晚,路过镇上暂缓歇息。
容衡玉的身子不适合长途的奔波,所以白天赶路,夜晚就找客栈休息。
将容衡玉安置好,用自身内力替他进行修护,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聊胜于无,他也能好受一些。
从容衡玉房间出来,红云刚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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