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凤行望着纳兰镜闻离去的背影,夜风凄凉,逐渐消失在夜色中,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陈嬷嬷在一旁掌着灯,躬着身不语,良久,纳兰凤行才转身回凤承殿。
“走吧。”
贤王府。
纳兰镜闻把玩着手中的阮灵玉,散发着淡淡的莹润光晕,颇为神奇。
只是不好佩戴,让人准备了数根金丝,编成一个刚好能够装下阮灵玉的兜, 将其串了起来,变成一个项链,戴上刚好垂落在胸口。
将东西收起来,房门被敲响。
“进。”
是成禾。
“王爷,东西已准备完毕。”
纳兰镜闻点头,“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
成禾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怎么了?”
“王爷,您才回来就要走,当真要如此赶吗?”
纳兰镜闻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心疼和不舍,道:“那是贤王夫。”
意为告诉她,不论她多么讨厌容衡玉,他都是贤王府的男主人,且背靠容家的容衡玉,即使有再多的恩怨,也该藏在心底。
况且容衡玉作为贤王夫,更要尽快救治。
成禾在宫中伺候几十年,岂会不懂这些,脸色讪讪,小声道:“老奴知道了。”
话毕,转身离开。
“等等。”
成禾一脸惊喜地转身,“王爷可还有事?”
“此次行动保密,不允许其他人知晓,明白吗?”
成禾的脸再次垮了下去,却仍严肃认真道:“明白了,王爷。”
纳兰镜闻见她确实将她的话听进去了,才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她唤了人进来伺候她洗漱,便早早上了床休息,明日一早她便要启程,从京师出发一直到北寒峰域,要赶半个月的路,说明接下来有一个月,她都要在马车上度过。
路途遥远,奔波劳碌,能多睡一会床便多睡一会。
夜晚,夜风凄清,霜月漫天。
纳兰镜闻倏地睁开了眼,屏息凝神。
窗外一声微弱的响动,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的房外是没有人守夜的,因原主之前,每次将那些个男人带回来,难免弄出声音,有人在外,那些男子脸皮薄,多有顾忌,便玩不尽兴,干脆将守夜的人撤了下去。
而她也不喜欢睡觉时有人守着,便也没有改掉这个规矩。
只是没想到,这刚回来第一晚,便如此凑巧。
纳兰镜闻见窗户纸破了个洞,随即有什么东西伸了进来,从那小口中冒出一串烟雾,又伸了回去。
她只觉有些好笑,如此低劣的手段,看来不是在暗处那些人。
那边似乎是在等迷药扩散,没什么动静,过了半晌,窗户才终于被撬开,从外面翻进来一个人,身形修长挺拔,身手算是矫健,是个男子。
男子?
这偌大的京师,谁没听过她纳兰镜闻的恶名,就她如此风评,晚上还有男子来撬窗?
还是说是来杀人灭口的?她已经让人讨厌到,都派出男子来杀她了?
纳兰镜闻看着那道黑影落地,还算聪明,知道在原地听一下屋内的气息,可她已经屏住呼吸,收敛了气息,况且普通的迷药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黑影未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似乎有些得意,将周围看了一圈,随即将目光锁定到床上,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纳兰镜闻一动不动,看着他,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来到床边上站定,将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开始脱衣服。
……
纳兰镜闻如今夜视能力极好,他蒙着脸,只露出个眼睛,遮得严严实实的,但她却莫名觉得那眼睛很熟悉。
看着他脱衣服的举动,纳兰镜闻额头上不免滑下几条黑线,这人是采花贼?
直到他脱的只剩薄薄的中衣,才停止了动作,利索的爬上了她的床,嘴里小声嘀咕着:“出去那么久都不回来,如今回来了,小爷可算把你逮到了,让别人看到你我睡在一张床上,你就跑不掉了,不想娶我也必须娶我。”
纳兰镜闻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便认出了他是谁,贤王的青梅竹马,将军府最小的儿子,裴云彻。
裴将军有一儿一女,女儿在军中跟着母亲学行军打仗,裴云彻则是裴将军老来得子,裴将军不是太重女轻男,所以这小儿子自然也是千娇万宠着长大。
二人岁数相差无几,裴云彻只比她小一岁,小时二人总在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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