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齐盛新的话,许愿的第一反应是,齐盛竹这个人,未免太倔强了一些。
作为丞相府最小的嫡女,齐盛竹可谓是受尽了宠爱。
许愿前世就知道齐家小姐刁蛮任性。
可昨天一见,她才觉得那些话有些不实。
齐盛竹虽然任性,但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子。
今日齐盛新来,恐怕还有其他的事。
想到这里,许愿不由得沉默了。
前世,她没有接触到丞相府,也不了解。
那里,是一个让她全然陌生的环境。
若是丞相想做什么,她还真的无力招架。
想到这里,许愿就要拒绝,齐盛新像是知道她所想一样,更快一步的开口的:“许公子不必着急拒绝,毕竟,欲拒还迎这种事,我见的也不少,不会受你蒙骗。”
许愿一顿,“齐公子的意思,是觉得昨日之事,是我故意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齐盛新淡淡开口:“这些年,借各种乱七八糟的手段接近竹儿的人比比皆是,你倒是有些不同,对于诱惑,坚持的更久罢了。”
但终究还是一样的。
后面的话,齐盛新并没有说出来。
许愿闻言,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齐公子请回吧。在下并不想攀附丞相府,不论齐公子如何以为,在下都只是恰好救下了贵府小姐。”
许愿抱拳,不欲再与齐盛新说下去。
她退后一步,闭了门。
齐盛新见状,蓦然一愣,像是在白日里见鬼了一样,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门。
良久,他开口道:“这是不是有些太不识好歹了?”
京城里,别说是他亲自来请,就是只闻“丞相”而字,那些被请的人,都忙不迭的换衣服赴宴了。
唯有面前的这个人。
不仅不去,还将他拒之门外。
一旁,小厮道:“公子,你说咱们是不是误会了?或许,这小公子真的只是单纯救小姐,又或者,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小姐的身份?”
小厮说的时候,也有些迟疑。
这些年借着各种理由接近齐盛竹的比比皆是,是以,整个丞相府都有些草木皆兵。
哪怕是昨夜齐盛竹一回来就解释过,许愿初来京城,应该根本就不认识她,也没有任何人相信。
齐盛新垂眸,静静道:“再等一会儿。”
许愿回屋,本准备看会书,但心里记挂着寄信的事情,又有些坐不住,迟疑不过片刻,她还是拿着信出去了。
开门的时候,齐盛新依旧在门外。
许愿顿了顿,抢在齐盛新话前开口:“齐公子,我出来并非是改变了主意,而是我要去寄信,齐公子也不必再次相邀,早些回去吧。”
许愿说完,转身落锁。
齐盛新道:“你何时来的京城?为何还要寄家书?你从何处来?只有你一个人吗?为何又能住这么好的院子?”
听见齐盛新一连串的问题,许愿慢慢锁好门以后,转身开口道:“齐公子,我没有义务向你告知这些问题,不过,为了表明我对齐小姐真的没有心怀不轨,我还是认真的回答你的问题。
“我昨日才到京城,你可以去查入城记录。我家在朔州似水,似水县离京城千里之远,我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来到京城,安家以后,第一件事自然是写家书报平安,我上京为的是求学,家中清贫,自然只有一个人前行,至于这院子,是沈公子所赠,齐公子若是不相信,可以回家以后,向齐小姐求证。”
许愿说完,又客客气气道:“齐公子若是没有疑惑了,烦请让开。”
许愿一番话,明明都是回答问题,但却让齐盛新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着许愿有些急促的模样,顿了顿开口道:“不好意思,先前是在下唐突了。”
齐盛新是一个翩翩公子,温文儒雅,唯独会在齐盛竹的事上,失了分寸。
许愿不由想到了张越。
张越也是如此,为了她瘸了腿,丢了命。
即便知道她犯下欺君之罪,亦无所畏惧的在她面前。
齐盛新待齐盛竹,就如张越待她。
想到这里,许愿倒也理解了齐盛新几分,她道:“无妨,兄长疼爱妹妹,本就是理所应当,更何况齐小姐美如天仙,尚未婚配,作为兄长,怀疑其他男子有不轨之心也很正常,只不过,我真的着急。”
许愿说完,指了指手里的信。
她还是想去一趟佛陀寺。
如沈一川所言,有人在追风堂买许家上下性命,那买命之人,定然就是许家冤案的元凶。
前世,许愿一直觉得许家是被陷害的,虽找到了一些证据,但都并非实质性证据。
她本想借国考进大理寺,找当年案卷的卷宗,可还未找到,就先入了死牢。
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韦沉以是导致许家冤案的元凶之一,并非真凶。
在韦沉以身后,还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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