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回神,再次看向那车帘时,她垂眸,拱了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许愿便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
这句话,不管怎么听,都像是男子轻薄女子以后的客套之话。
她微恼,又道:“不好意思,在下也并非……”
“够了。”北尧轻嗤了一声,语气微冷,“带路便好,其他的话,无需多言。”
“抱歉,我也不识路,无能为力。”许愿摇头拒绝。
听得这句话,北尧又掀起一点车帘,微微眯起的眸子里,全是冷意,他看着许愿道:“既然如此,那我准你挑一个不太痛苦的死法。”
许愿:“……”
她看明白了。
这一行人,大概和她的意图一样,是为了贡品而来的。
若是她拒绝,只怕今日真的会血溅三尺。
可谁能保证,到了歌舒部以后,那个人依旧会留着她?
见许愿不语,北尧又道:“许小公子,命只有一条,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许愿浑身一僵。
几乎是“许小公子”话落那刻,一股寒凉便从她心底而起,如潮水一样将她吞噬,如坠冰窟。
半响,许愿道:“公子,我不想招惹是非,也不想卷入朝廷纷争,公子若是从京城而来,大可不必为了我这一号小人物费心。”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一个聪明人,费心考学,想来也是为了入京封侯拜相,我能帮你,但前提是,你帮我找回贡品。”
许愿默了默,答道:“公子敢只身一人进沙漠,想来也是有本事的,何须我一个小小少年帮忙?”
“只身一人入沙漠的,是你,不是我。许愿,我这个人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但我不喜欢跟装傻充愣的人打交道,要么帮忙,要么死,选一条。”
男人的话不似威胁。
许愿蓦然想起了沈一川在书塾里,无数次的试探她是不是许家后人。
面前这个人,若是和沈一川是一起的,想来已经对她起疑了。
如此,她继续装傻充愣,的确是毫无用处。
片刻不到,许愿心里定了主意,又问:“若是我要贡品里的城防图,公子能做主吗?”
“能。”
许愿目光微凝,追问道:“公子如何能做主?”
寒州郡的城防图。
能做主的,只有皇上。
面前的人,年纪不到弱冠,肯定不会是皇上。
太子爷不可能。
难不成是三皇子?
一时间,许愿还有些懊恼,前世明明就在文华宫,却一心扑在了寻找证据上,连太子,三皇子等人的容颜都未曾见过。
以至于,如今面前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许愿话落,北尧没有开口。
反而是一旁的黑衣人道:“我家公子,是三爷的门客,这贡品,本就是三皇子送给皇后的,你说公子能不能做主?”
说完,那黑衣人冷嗤了一声,又开口道:“同样的,若是贡品没有寻回,后果,许小公子也应该是知道的。”
黑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许愿自然明白。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那车帘背后稳坐的男子,思考片刻后,开口道:“我能带路,其他的忙,我帮不上。”
“无妨。”
北尧落下车帘,声音也淡漠了不少,“给她备一匹马。”
先前说话的那个黑衣人立马牵了一匹马来,让许愿在前面带路。
许愿翻身上马,辨别方向以后,便驾马前行。
上京是典型的水乡,地形与朔州截然不同。
从朔州往北走,就是沙漠。
而沙漠里面,最难辨别方向。
是以,极少有人敢独自一人横穿沙漠,便是商户,也会选择结伴而行,互相有个照应。
许愿敢独自一人进沙漠,那是因为她和张越经常往沙漠里面跑,有一套自己辨别方向的办法。
但北尧一行人没有。
是以,在沙漠里迷了路以后,他们的目光,便落在了过往的商户上。
但这两日,除了许愿一个人,没有任何人经过。
是以,北尧挟持了许愿。
北尧微微掀开一些车帘,看着许愿有些瘦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那个小少年,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
贡品丢失的事,的确是人尽皆知,但里面放着城防图一事,连沈一川都不知道。
他如此急切的想要寻回贡品,也是为了那其中的城防图。
可……许愿知道。
知道城防图,听见三皇子的名讳毫不吃惊。
北尧眸光微动,喃喃道:“若是不能收至麾下,也定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日上三竿,太阳越来越大。
许愿带上帷帽,避着日光,喝了一口水以后,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群黑衣人面不改色,继续跟在她身后,别说喝水,连一个多余的神情都没有。
不愧是三皇子手下的人。
驭下如此,难怪三皇子最后能干掉太子,直取皇位了。
日后,她还是要多避开三皇子才是。
能做帝王的,大多性情不定,喜怒无常。
她的命只有一条,经不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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