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沅沅在珠儿姑娘的伺候下服完花娴煎的药便沉沉睡去了,且一夜安稳。为此,袁昱青稍稍松了一口气,也在心中起了侥幸的心理,想着或许水沅沅就能这么的好转起来。
翌日清晨,水沅沅醒来后胃口颇好的喝了一大碗肉粥,还笑着跟袁昱青说中午想吃烤肉了。于是袁昱青便让一虎去山里猎了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来,请珠儿姑娘为水沅沅烤制出来。
但是,待得山鸡和兔肉烤好,水沅沅却吃不下去了,她突然浑身抽搐,面如金纸,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沁出。
袁昱青自早饭后便一直守着水沅沅,见状便大声喊花娴。
袁昱青扶着水沅沅不停抽搐的身子着急万分,他想把水沅沅揽在怀里,可是又自觉不妥,只能一边按住水沅沅一边安抚道:“沅沅,不怕啊,小舅舅在这里呢,不怕啊……”
水沅沅终于不抖了,但是她却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眼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滑落,水沅沅凄厉的呼喊:“娘亲,我痛啊,娘亲,娘亲……”
水沅沅那一声声的“娘亲”让袁昱青的情绪崩溃了,他再也顾不上许多,一把揽住水沅沅,轻轻拍着水沅沅的后背:“沅沅,沅沅,你坚持住啊,娴姑娘马上就来了,沅沅不怕啊……”
花娴匆匆赶来时便见水沅沅躺在袁昱青的怀里,身体虽然还是保持着蜷缩状,但是已经不再凄厉的呼喊了。
花娴见水沅沅如此惨状,在心里把公孙白问候了无数遍。
“娴姑娘,你快来看看沅沅这是怎么了……”
袁昱青的声音都抖了。他想把水沅沅放下来,谁知水沅沅却死死的抓着袁昱青的手臂不放,袁昱青便只得继续揽着怀中的水沅沅。
花娴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还小我还小,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边尽量忽略掉袁昱青与水沅沅此刻的亲密状。
花娴把手指搭在水沅沅的手腕上,闭上眼睛放出神识探向水沅沅的身体内部,却不由得大吃一惊,水沅沅的“重伤”居然这么快就要痊愈了!
难道是自己昨晚给水沅沅熬制的那碗汤药使得公孙世家的秘法缩短了功效?原本三日才会自愈的伤势可能都撑不到今日晚间,水沅沅便会自愈了。
这会儿水沅沅之所以痛苦难耐,便是因为原本三日的过程生生被缩短了一半,所以水沅沅的身体便承受不住了。
花娴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和公孙白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来使得木少轴放弃他与水沅沅的婚约呢,这要是水沅沅提前痊愈,失去这次撮合袁昱青和水沅沅的机会,只怕以后是再也寻不到如此良机了。
而水沅沅和袁昱青的命运若真是照着公孙白推演出来的走势,这两人可就真的“时日无多”了。
花娴咬咬牙,实在不行,再给水沅沅下一次毒?
但是,她其实并不擅长医术,更不擅长毒术,她只是会催生草木之术,然后利用草木的功效来调节人体内的气场。
在花娴看来,不管是神还是魔或人,体内都是一个天然的气场,说是道场也可以,若是生了病痛就会破坏了整个气场,所谓的治疗只不过是气场的修复术而已。
所以,花娴治好木少轴,就是用神识探查出他体内的损毁之处,然后再用植物的功效去补全,待得木少轴体内的气场被修复,他的沓风自然也就痊愈了。
眼下,水沅沅体内的气场正在被花娴熬制的汤药缓慢的修复,虽是缓慢,但最晚也就在日落之前,水沅沅的体内气场就是完好无损的了。
要想让她再继续“病”下去,就得让她的气场不被修复。可是,花娴只会修,还没有学会去损坏,所以她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反而害得水沅沅真落得个好歹就麻烦了。
袁昱青见花娴诊了很长时间的脉,时而皱眉时而思索,便心说沅沅定是大不好了。
花娴把手指从水沅沅的手腕上收回,斟酌着如何向袁昱青开口。
袁昱青见她欲言又止,便落寞的垂下了眼帘:“我明白了,辛苦娴姑娘了。”
花娴张大了嘴巴,他说,他明白了?明白了什么?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
袁昱青把怀中的水沅沅揽得更紧了,但是迅速又想到这样会不会勒着了水沅沅,便依依不舍的把水沅沅放回床上,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被子。
“娴姑娘,劳烦您先出去,我想单独陪沅沅一会儿。”
袁昱青的语气中包裹着深深的落寞与无助。
花娴更是惊讶,不过,她正好不想与袁昱青说水沅沅的事情,她还没想好要怎么编呢,便点点头退了出去,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原本袁昱青陪着水沅沅是不关门的,好在这丽水城地处南方,即使是冬日也不是很冷,否则这大冬天的不关房门,那滋味定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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