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临安府内的天色竟出现了难得的天虹!
“近来时令见好,想必定是有天大的喜事要来啊。”
“诶,此话怎讲?”
“这位兄台想来还不知晓呢吧,前头的战事啊,是有大捷之象啊!”
“大捷?!何来的大捷?怎的都不曾听闻啊?”
“嗨,你们久居都城,自然是不知了,我那亲娘舅,正从西北边过来,听他讲起,金朝那刚上台的完颜宗辟,不是心心念念要夺回之前还予我们的三地么?结果呢,他自己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却对这自家的军务硬是插不进去手,想要出征讨伐,怕是连自家的军营都出不了呢!”
“如你说来,那我军这次出征,岂不未战先捷,胜利在望了?”
“诶,话可不能说的这么满,那金人狡诈,万一这使的什么轻敌之策,反让我等中计,岂不得不偿失?更何况那些金军的战力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若真这么好打,怎可能打成今日这般的南北两制啊。”
“此言有理,如今有三位大将在前,我等自是不同前朝一般的东躲西藏,可金军的可怖,却也不是浪得虚名啊,如今金人内政混乱,军中其实本可趁势北上的,哎,奈何是造化弄人啊,不提也罢。”
酒肆中,一众人围着在那感叹时局,却是被在一旁吃酒的客人给听了个分明,那两个客人漠然的听着,只是那面色,却是不怎么好看。
“官,大人,他们不过是群不知事的百姓,哪里晓得军务时政,今日您难得出来,莫要被这些闲言碎语影响了心情。”
那位被称为“关大人”的,却是撇了撇嘴角,摇头表示了自己的不在意,不过是些无知百姓罢了,他若是都放在心头,怕早就被气死在宫中了。
一口蜜煎金桔入口,二人的脸色才终是缓和了些,甜酸适宜的口感,让二人吃的不由得食指大动,静等着那店中的行菜上菜。
“二位客官,今次来小店,却是来着了地方,我们小店在临安城内虽不是顶有名的酒肆,可这自酿的新酒却是独一份的,两位客官若不嫌,大可尝尝鲜去,若尝得好,可自饮,可送客。我们小店还配了索唤,客官若是买的多,还可直接将佳肴美酒送到府上。”
那关大人见他的嘴皮子如此利索,却是来了兴致,取来了他们的新酒品尝,身后,早有那懂事的家仆随那行菜的伙计去取酒,先试了试毒,之后才将这新酒端到了关大人的面前。
酒水入喉,初时,只觉这酒是桀骜难驯的烈,回味时,口齿之间却是遗留了极厉害的香醇,碗中,那酒香之味弥漫开来,好似个烈性女子,甘冽异常,却又不失了香甜之味!
“好酒!”
关大人的一句好评,却是引来一旁汪伯彦的笑脸,他赶紧提杯,亦是小酌上了一口,酒刚入口,就听见关大人问话道:“你们这新酒,可是有什么雅号。”
那行菜的眼珠子一转,当即便堆起了一张笑脸,回道:“这酒名唤宛延九梅,乃是我家店主从酿酒的行家手里得来的梅子酒,每坛新酒,九颗梅子扔在里头,故而得名……”
那行菜的话音未落,汪伯彦的酒杯此时已被重重的摔在了桌上!
“好大的胆子,把你们店家给我叫来!”
那行菜的见他突然之间变了脸色,还不知是出了何事,这会子见这两位客官的面色不善,便心道不好,赶紧回身寻自家掌柜的出来评事。
这酒,自然是好酒,只是这名儿,却是取的不该。
坊间的百姓,对如今官家的所为,其实早有怨言,若不如此,他们也不会在暗中给官家取出个“完颜九妹”的恶号来。
“完颜”为金国大姓,自是暗讽了其一味亲金,主张议和,却不顾百姓的死活做派。
至于这“九妹”,那更是辱人的名讳,暗讽其自金军南下攻城时,受了惊吓,故而至今未有子嗣的隐事!
一个恶名,却是将官家的面子和里子都给奚落嘲讽了一遍,如今正主就在面前,那行菜的自然是不知,就这么大咧咧的将这同音之名给说了出来,跟当着人面骂人有何分别。
这会儿别说汪伯彦了,就是那关大人身后的小仆,脸上的汗珠也已快落了下来,刚才自己试酒,竟没看他这店家的招牌,就这么让他们上了酒,这趟回去,他这条小命怕是不保啊。
那掌柜的着急忙慌的被找来,也是一头的雾水,这会儿见两位客官衣着不俗,想来是富贵人家的出身,便清了清嗓,理了理衣衫,上前询问起来。
其实这事,本也是无心之举,掌柜的不是这酿酒的师傅,酒名也是取的这每坛之中的九颗梅子,讨个“酒顺如宛延,梅酒亦酒美”的彩头,谁能料到这样的好意,竟会同那恶名连坐,又正好撞在了正主面前。
官家的身份,自然是不能暴露在前的,可汪伯彦的身份却是可说的,一听说是朝中的汪相到此品酒,那掌柜的自然是不敢怠慢,便赶忙让手底下的伙计奉上了好酒好菜赔罪。
他也不过是个小买卖家,哪里会知晓这些个明里暗里的种种,便只能提着自家的好酒,一杯杯给坐着的二位赔礼赔罪。
那掌柜的说的恳切,奉上的酒菜却也是好酒好菜,只是今日许是心情不佳,亦或是被这恶名给招起了些许不快,总之,不管那掌柜的是如何行礼赔罪,那关大人却依旧是冷着张脸,不发一言。
汪伯彦跟在官家身边多年,对官家的心事,自是再清楚不过,只见他不耐的挥了挥手,示意那掌柜的离开,然后,便将自己怀中的一封书信,递到了大人的面前。
临安府外,江伊佳的一队车马终是逃出了严州府那帮贼人的追杀。
几人经历了如此阵仗,哪还能存下那侥幸之心,即便是那马已跑的白沫横流,他们也不敢停下半刻,直冲着临安府的城门奔去。
马车之中,受伤最厉害的,便是余已,他虽服下了江伊佳给的药丸,暂时稳住了心脉,可身上受的刀伤不轻,这一路的颠簸,他这血水,已将半车的板子给浸透了。
陈宇昂是个心软的,见他唇色惨白,浑身没了力气,担心他死在路上,便从自己上身撕扯了不少布条出来,给他包扎起了伤口。
江伊佳身上的药备的足,余已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可他身上的伤口渗血不止,想来定是被那伙贼人砍中了要害,眼看着已远远的能瞧见那临安府的城门了,却不想此时马车竟突然停在了半道,不走了!
能让莎莎在此时停下了马车来,江伊佳不用想,也猜到了是谁要动手,马车外,那两个家仆这会儿已下了马来,朝那官道旁的小路走去,他们这么一停,莎莎和孙三自然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小路之处,皆是一人多高的杂草,这会儿马车之中多是伤员,行动不便,马车外又只有孙三和莎莎,这会儿若动手,能想到此计的,想来也是个高手,江伊佳理了理怀中的药瓶,掏出来一个,便一饮而尽,然后她转头看着半死不活的余已,开口道:“瞧瞧,这可是你自作孽的,可不赖我们。”
说罢,她便率先下了马车。
一阵阵短哨声传来,江伊佳嘴里吹着片路边随处寻来的树叶子,也不知是在逗趣,还是在召唤些什么,反正不出一会儿,那野草丛里便真就传来了动静!
其实要铲除汪家半路设伏的人马,让莎莎找岳老爹的人手帮忙,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这次,他们的对手,却不是扫除几个半路埋伏的杀手这般的简单,一旦他们回城,汪伯彦自是不会放过她们几人,一次不成,还会有下次,江伊佳她们即便再厉害,也不能这样日夜的防范。
“难怪阿姐你会寻这曹沫来动手,他这样的身份,别说汪伯彦了,便是官家自己,怕也不能奈他如何,不过,他又怎肯平白替我们做事,阿姐你要让他动手,这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些?”
曹沫这人的脾性,在小宅的时候她就已见识过了,按岳老爹的话说,这样的人,便是连那畜生都不如,如今江伊佳求到他这里帮忙,他又岂会放过她去?
“哈哈哈哈哈,他这般货色,都已沦落至西湖岸边当个采花的淫贼了,还能奈我何?”
只是真见到那曹沫的落魄模样,也却是让人觉得奇异。
这人初见时,是那样嚣张的一个人,可如今在西湖岸边再见,他却已同那路边行乞的没了什么分别。
见着江伊佳时,这人眼冒淫光,嘴里还留着哈喇,总有股子说不出的疯劲,也不知在大理寺内是受了些什么折磨,竟弄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
要不是老大夫手段高明,短时抑制住了他的疯病,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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