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鸩鸟祭灵与鸩村的渊源比外人想的更深得多,否则一只活着的妖兽怎么会轻易成为祭灵。
匆匆一算,这只鸩鸟已经活了至少千年,以入灵级妖兽的寿命来说,称得上极其长寿。
但这种禽类并非长生种,原因就在于,这只祭灵与鸩村人的生命已经同源,在汲取着鸩村人的生命精华维持寿元。
早年间,鸩村上供血肉的频率比现在高了十倍不止,在积年受到祭拜和吞食血肉之后,此妖居然与鸩村人产生了血脉上的联系。
鸩村有一先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献祭了族中少女与鸩鸟媾和,不知死了多少人,真的诞下了一位面容怪异的“神女”。
他们认为这是大荒的启示,待神女长大后,又让族中所有男子与神女产生血脉。
这样子的神女,他们前后造出了数个,经此一代又一代更迭,鸩村人体内或多或少流着这只鸩鸟的血。
信仰之力、血脉之力、祭祀纹络,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输送,鸩鸟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可以在不需要进食的时候掠夺这村人的生命精华。
当然,为了口腹之欲,它还是会前来进食,哪怕这些人算是它的后嗣,它也只视作奴仆。
鸩村人的寿命比其他村子显着少了很多,除了每代巫老以外,鲜有人能活过三十岁。
当然,这只鸩鸟也赐下了更多的毒,让鸩村人得以在大荒中获得更强的战斗力。
这是一种悲哀又无奈的生存策略,一切只是为了传承与活着。
此刻,随着鸩村人集体吃下花纹,他们血液中的毒素开始发作,不少人在地上扭曲,身体腐朽,化作一滩腥臭脓液。
巫老作为鸩鸟血脉的嫡系,尚可压制一二,只是脸庞已经完全烂掉了,两颗眼珠从松动的面皮落下,上嘴唇裂开一道缝,这模样狰狞得可怕。
只是他依然在如祷告般振振有词,心怀着希冀:“这些妖人必定是上苍赐予我们的礼物,他们天生蕴养灵气,若献祭给祭灵大人,必将让我们更加辉煌和强大,大荒万兽都将臣服在我们的脚下”
星树村的青壮年们把被这幅场景惊退了几步,实在是太过惊悚与诡异。
哪怕有胆子大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因为所有的鸩村青壮都已经死去了,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也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们。
“那只鸩鸟,活过来了,更强大了!”有人惊慌出声。
老鸩鸟掉落下不少的羽毛,有些地方光秃秃,在鸩村的献祭后扑棱翅膀起身,鸟体上出现了墨绿色的纹络,比身体的本色更深一丝。
在纹络之下,它伤势逆转,气息涨了一丝,突然间突破到了中阶灵级的关卡。
鸩鸟森冷地望过来,带着一股睥睨大荒的气势。
其实,若是莫栩实力尚存,咻咻一个呼吸间就能秒杀上百只这种所谓的“祭灵”,哪轮得到这只修行了千年才灵级的废柴妖物在这逞凶。
可惜,现在只有肉体凡胎以对,星树村的各人面对真正的妖兽,都感觉到茫茫的压迫感。
希京看向莫栩背后的箭袋,那把重弓尘封已久,只剩下九根箭,业已用尽,接下来就得靠肉体搏杀了。
最恐怖的不是鸩鸟的力气,而是其毒液,近身攻伐难免会沾染其中。
不过,这位汉子并没有惧怕,而是悄然握紧了石矛,打算助莫栩一臂之力。
“我,去杀。你,救人,退出村子。”莫栩指了指其余的鸩村人,以及祭台上的三位大师,意思是让他把场面维持住,先救人。
而他自己丝毫不惧,放下了重弓,提着重剑,便朝着鸩鸟冲了过去。
“千万要小心毒!”希京大声提醒道。
鸩鸟盛怒,誓要报仇,但面对这个如蛮兽一样的年轻人,它终究有些胆怯,不敢直面,选择了扬长避短。
它张口吐出一口痰液,都带着超凡剧毒,而后浑身的羽毛倒卷,像是暴雨梨花针般倾泻而来。
“当”、“当”几声,莫栩挥舞着重剑与钢羽击打,但是已经一头扎进了绿色的毒雾之中。
鸩鸟兴奋地唳鸣,张口又补了一滩脓液,混杂着羽毛,刮起了一道腥臭的飓风。
它仿佛已经见到了浓雾散去,这位人类融为骨血的模样。
星树村的人大部分扣押下鸩村的孩童,希京则亲自到祭台上给苏晋川几人松了绑,抬了起来。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些胜利都是暂时的,最终还是要取决于莫栩和那只老鸩鸟分出胜负。
“你们先走,这村子有古怪,不要受到影响。”希京也察觉鸩村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毒素,待久了也许有不好。
所有人押解俘虏,背着救出的三人向后撤退,不时望着绿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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