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仓一脸狐疑,面色一变再变,他坐回原位,挥了挥手,打手放开满扑。
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拍拍自己的百衲衣,看着钱满仓,似乎在等他的态度。
钱满仓感觉手上一阵污腻,拿起一盏茶濯手,却是不答,他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又是这个满扑送来消息,他那个死鬼义兄姬粗就是这么死的,难道要自己也重蹈覆辙吗?
满扑见状掀唇一笑,先声夺人道:“来此之前,我已经将那人踪迹告知三鹿帮李二爷了,他已经召集了一些帮中好手,就在北瓦之外,等着钱三爷您的态度。”
“竖子,真的好算计!”
钱满仓一脸阴沉,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既然李大茂知道了此事,他又如何能选择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如此怎能服众?又谈何收复三鹿帮?
钱满仓咬牙切齿道:“那人现在何处?”
满扑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他受了重伤,此刻不省人事,说来也巧,被他的女伴送去了钱三爷麾下一处名为莺花寨的妓院,也就在这北瓦之中,左右不过百步。”
……
娼寮之中,杨宝丹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何肆所在的房间,但好在这是做皮肉生意的娼寮,自然各行其是,只要花娘不出来,谁都不会去打扰谁的房事。
杨宝丹走出来时匆忙都未看清名字的娼寮,原来叫做莺花寨,她快步出了瓦舍,忽然福至心灵,几日前她与何肆在勾栏处听了《斩三妖》、听了《翠乡梦》。
那日一出北瓦,何肆就发现有一群老鼠跟着他俩,他曾与自己言说要去吃点东西,念及此事,杨宝丹鬼使神差的向着那个弄堂看了一眼。
杨宝丹忽然眼神一寒,竟然真有人!
难道是官府之人?应该不是,他们没必要多此一举耍这吃了吐的手段,也不可能是季白常,以他的境界,自己一定发现不了他的行迹。
细细回想之下,自己也就是在初到晋陵县时的圩日集市上有过一次露白,引来了一个小乞丐的欲要行窃,还是被何肆挡了回去,之后在瓦子听戏,出瓦子之后又是遇到了一拨人,是何肆出面吃掉了麻烦。
除此之外,在晋陵县中就再无与贼人有所交集了。
杨宝丹不动声色转过头去,找了一个路人问了医馆去向,路人先是指向了官府置业的惠民药局,杨宝丹不便去那官办之地,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寻本地有名的疡医,要妙手回春的那种,诊金不是问题。
路人才指明一处药堂,名为《避不及》,里头有个老杨头,三代行医,医书脉诀,无不通晓,包你手到病除。
杨宝丹问明了方向,却是没有向药堂走去,她不确定那弄中藏人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一时间进退两难,若是那些人真是冲着他们来的,那他们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了,放下何肆一人太过危险,但何肆的伤势又拖不得,必须马上缝针才行。
杨宝丹看了看手中的二人夺,从未杀人的她,其实也是有气机傍身的未入品武人,像是那晋陵县值夜守卫的周自如,就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老赵看杨宝丹一介女流,与杨家刀并不相契,便教了她一套《太合剑法》,一共十八式,是杨宝丹学习最早,也是学得最精的武艺之一。
老赵曾夸下海口道:“小姐若是将此套剑若是能勤练不辍,融会贯通,三年之内,那自诩贺县武道第二的王大石,不是你一合之敌。”
杨宝丹心神一定,是与不是,何须烦扰?上前一问便知!
她眼神缓缓锐利起来,忽然脑中响起那日在莲花棚勾栏,自己与何肆听的第一场戏《封神榜》中的斩三妖桥段,有一句戏词至今印象深刻:“自从吃粮到如今,从未提刀杀过人,今日该我来充狠!”
杨宝丹提了手中二人夺,兀自向那弄堂口走去,步伐坚定,眼神之中一点柔软与懦懦慢慢散去,她喃喃自语道:“杨宝丹,杀人而已,没事的……你行的……”
……
钱满仓带着一众打手,还有孤身一人的丐头满扑,走入自家莺花寨中。
白日莺花寨中客人不多,钱满仓如此动静,自然引来了鸨母,看清楚来人后,鸨母笑靥如花,迎了上去。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鸨母就要往钱满仓的怀里钻,娇滴滴道:“钱老,您怎么来了?”
钱满仓却是一脸阴沉,一把抓住鸨母的皓腕,阴恻恻道:“我怎么来了?这是你的地盘还是我的地盘?”
鸨母心中咯噔一下,一向巧言令色的她今日看到大老板归亲临,一下子竟只顾讨好谄媚,居然忘记了察言观色,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钱满仓鹰爪似的大手稍一使劲,鸨母那一截没有赘肉的手臂当即便是被攥出了一个掌印,“我问你,刚才是不是来个一男一女,他们现在何处?”
鸨母不敢呼痛,冷汗涔涔,“有的,在小禾房间里。”
对于女子逛妓院的新鲜事情,她还是十分记忆深刻的,何况才过去不久时间。
钱满仓看了一眼身边的丐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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