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仙侠修真 > 肆刀行 > 第44章 不讲武德
    李嗣冲问道:“掼跤还是私跤?”

    李嗣冲一眼就认出单五爷不是简单的野路子,所以才有此问。

    掼跤规矩繁多,强调三盘,在技法上强调大绊子三十六,小绊子多如牛毛,每场必满三跤,且是三局两胜。

    私跤相对而言便无甚规矩可言了。

    任你打出一套王八拳,也不会有人指指点点,你若能赢,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也算本事,依旧有观众会叫好。

    “掼跤。”单五爷说道。

    对于常人对擂,单五爷常用私跤手段,输赢最快,往往一个照面高下立判,对于李嗣冲,他觉得掼跤比试更保险些。

    正所谓拳怕少壮,没些规矩掣肘,单五爷面对正值壮年疑似高手的李嗣冲也不免有些打怵。

    他本就是个爱惜羽毛的人,生怕岁数大了,渐渐力不从心,怕在善扑营中拿不到第一等的俸禄,所以才急流勇退。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摆出跤架,怒目逼视,跃跃欲试。

    李嗣冲站姿势高,两手于胸前一上一下,以“八卦式”行走;单五爷双腿开立,前虚后实,双手前盖后上,呈耘手转动于体前,二人各选一个架子,李嗣冲这个是“行龙架”,单五爷这个是就没什么气势,是京城流行的“黄瓜架”。

    俗话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腿赢人”,李嗣冲的下盘虚高,若是冲撞,对他不利,单五爷是个中好手,怎会舍得不去抢占先机。

    单五爷欺身上前,两人都是没穿跤衣,无从把位,鹰爪般的铁手落在对方皮肉上定要挂彩,单五爷便是打算直接攥腕,攻下三路。

    李嗣冲不可谓不善摔跤,摔跤是军中六御之一,他所习得的《角力记》和《万法宝全》更是此中圭臬,现今有对于武夫的句金玉良言,叫做:“欲要入六品,必先学角力。”

    李嗣冲也是能单臂开弓三石的人,凭借一身跻身力斗境界的蛮力,他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是消遣而已。

    李嗣冲不闪不避,任由单五爷钳住自己手腕,单五爷大喜,一个掂手,迫使对方重心升高,迅速使出绊子。

    李嗣冲腘窝结结实实吃了一绊子,却是岿然不动,反观单五爷,松开双手,撤步拉开距离。

    单五爷脸色一凝,方才掂手,他使足力气用力向上提拔,却是面对一座高山,他不是霸王,自没有力拔山兮的气概,心知是遇到会使千斤坠的高手了,那一脚又仿佛是踢在了青铜鼎足之上,脚背生疼。

    对手看似随意,实则无懈可击,意、气、力已经完美的三合为一股,他极有可能已经触到了武道品级,不容小觑。

    单五爷知道自己今天是遇上硬茬子了,搞不好就要栽跟头。

    何肆就这么被李嗣冲撂在台下,他不知李大人带自己来这儿是何目的。

    李嗣冲虽口口声声说是查案,可何肆看他分明是乐在其中。

    温玉勇也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兀自隐入人群。

    何肆有些无所适从,只能往人少的地方去,找了一处桂树,在地下石围上坐着,一手托腰。

    想来也是,毕竟连捉拿搅乱法场的反贼一事他们都敢摸鱼,这南城死个茶肆伙计这等微末小事怎能激起浪花。

    就如京城中富者好奇技淫巧、逐新趣异,锦衣番子却淫刑鬻狱、急于事功。

    前者玩物丧志,后者玩人丧德,有何异?

    何肆猛然惊醒,无端去想这些作甚?庸人自扰罢了。

    于是他强自提起些兴致,认真看起李嗣冲和单五爷的摔跤比试来。

    台上,李嗣冲云淡风轻,八卦步向前,明明看出单五爷是一记引手,却仍是往圈套里跳,只见他刚抓握住单五爷的腰带便被对方两手拿住一臂。

    单五爷双手一拧,李嗣冲不得不单膝跪地,何肆感觉自己双肩隐隐作痛,他的肩膀之前就是这么被英武卫给拧脱臼的。

    李嗣冲一振肩膀,反震开单五爷的双手,一个拉拽腰带,直接就将单五爷提溜起来,他不屑使什么绊子,直接一力降十会,任你下盘再稳都要直接破功。

    单五爷到底是个中好手,惊惧之余在凌空中一个拧身,以腰膂之力稳住身形、抵御拉扯。

    所谓“牵头曳足,先斩腰膂”,就在单五爷凌空之时,李嗣冲便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做到刹那索命,但因为事前说好了是掼跤,李嗣冲的一身杀人的技巧也就变为了屠龙技,无用武之地。

    单五爷一个惊险落地,耘手推开李嗣冲,台下响起一阵叫好之声。

    就在台上二人你来我往的时候,台下两个穿着跤馆练功服的男子走到何肆面前。

    两人一高一矮,皆是身材壮硕,看样貌不过二十出头。

    其中高个男子朝着何肆拱手,问道:“这位兄弟,在下单武跤馆廖关,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何肆。”

    “何兄弟可是与台上那位一道来的?”

    何肆点点头。

    廖关问道:“不知台上那位与何兄弟是何关系?是哪位善扑宗师的高足?”

    何肆也不知作何回答,干脆闭口不言,只是摇头。

    谁知何肆本就面色冷白,加之摇头不语的样子,给人一种甚是高傲的感觉,两人中较矮的男子见状直接嚷嚷道:“我师兄问你话呢!”

    何肆眉头一皱,冷声道:“他问了我就必须告诉他吗?”

    “你这人怎地这般没有教养?”

    何肆白他一眼:“有病?”

    男人一指手,喝道:“好小子,我师兄与你好声好气说话,你这人却眼睛长在头上,没人教养过你规矩吗?”

    何肆直接甩手打开男人的手指,站起身来。

    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人不怀好意,就是冲着来找事的。

    自打他入狱出狱以来,仿佛事事身不由己,行事多半出于被迫,顺从也是为了保全自身,但这不代表他心里并不抵触这一切。

    他不愿被李嗣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愿他轻浮模样地调笑何花,不愿被那高高在上的上位施加恩泽,不愿将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相送。

    但是不得不如此,他只能拼命说服自己。

    这种感觉远比皮肉上的苦楚更为难受煎熬。

    上位将他从牢里捞出,使他不得不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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