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婵衣将屋内的布局收进眼底,再听那院落里的潺潺水声,不难猜到这是哪里。

    京郊别院,

    去年他们荒诞了三日的地方。

    萧凌突然把她带到这里来,绝对不是心血来潮。

    “瑶泉行宫怎么了?”程婵衣问。卫风久未露面,应是听了她的话在洛阳等她,可之前畅春园刺杀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的可能是,卫风来长安了,行踪也被萧凌的人盯上了。

    萧凌默然不语。他并不想与程婵衣谈论卫风,那些被活捉的北越暗探说他俩多年形影不离,彼此信任,这样的关系,高傲如他,也不免心生嫉妒。

    程婵衣细细观察萧凌的脸色,心也渐渐沉下去,看来她想的没错。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萧凌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他是我弟弟。”

    撒谎,“可你明明没有弟弟。”

    程婵衣并不想与他讨论‘弟弟‘这个事,难道非要她说自个儿是孤儿,与卫风同病相怜,彼此相依吗!

    见她不说话,萧凌转身想走。

    程婵衣抬手想抓住他的手,想了一下,只捏住他的衣袖,把人留住,“殿下,可不可以留他一命?”

    萧凌觉得讽刺极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不担心生产完后,自个儿能不能活,反倒央求他留下一个贼子的命。

    他望向她的目光透着失落,浓眉轻折:“如果我非要他死呢?!”

    一阵阴恻恻的寒意自脚心涌遍全身,叫程婵衣忍不住心颤,眼眶微红。

    萧凌继续道:“如果我告诉你,这是给你的选择呢,你要救他,还是留在这里?”霸道又强势。

    选择?程婵衣难以置信看着他,声音都因情绪失控而显得沙哑,“萧凌,他是我弟弟,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她知道被人放弃的滋味,她不会放弃救卫风。

    萧凌上前半步,直接伸手反手掐住程婵衣的后颈,将她拉近,“所以呢,你要不顾代价去救他是吗?!你可有考虑过腹中的孩子!可有考虑过此行的风险!”可有考虑过他!

    “那我留在别院算什么?我不是文棠儿,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是我的,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呢?要么死,要么一辈子困在京郊别院,成为你高兴就挥之即来,不高兴就呼之则去的磨喝乐吗?!”莹润乌眸里蓄着浅浅闪动的泪意。

    磨喝乐?

    萧凌气到呼吸一滞,额心突突直跳,黑眸逼视着她,“程婵衣,是不是做细作的人,心都跟你一般冷硬。”

    程婵衣怒目回视:“原来太子殿下还知道我是细作,你放心把一个细作永远放在身边吗?圣上和皇后娘娘会允许吗?!”清醒点吧,一切都回不去了。

    是夜,二人时隔一个多月,再次不欢而散。

    …

    白雪皑皑的冬夜,京郊别院格外忙碌热闹——

    傍晚开始,程婵衣的肚子开始发动。

    还好别院内早早安排了三个经验老道的稳婆以及女医,一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片刻不敢耽误地赶去伺候。

    程婵衣快生产的消息传到长安城,过了一个时辰,曾给她请过平安脉的张太医和李太医都赶到了京郊别院,在院子里听候传唤。

    别院里的人个个小心翼翼,把生产需要的一应物事全部准备好。

    萧凌抛下京中事宜匆匆赶到,从窗户窥见床榻上即将生产的程婵衣情绪格外平静。

    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她气定神闲靠着大红色迎子枕,半身都盖在红底绣福字的锦褥下。

    萧凌招手将银砂叫过来,容色沉肃的望着屋里的程婵衣,道:“都多久了,这孩子怎么还不出来?”

    银砂还年轻,不懂这些生产的细节,轻声道:“听稳婆说生孩子没那么快,少说也得一两个时辰呢,殿下别担心,太子妃洪福齐天,定能平安生产。”

    随着时间的推移,屋里响起撕心裂肺的嚎叫。

    每一声都让萧凌心口窒痛,好似有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攥着心脏,挤出其中每一滴血液与空气,恨不能冲进去陪她,但又怕进去了,惹她反感,反倒对她生产不利。

    皇城,蓬莱殿中,晚间有内侍来报程婵衣分娩了,许皇后坐立难安,索性去佛堂拜在菩萨面前,祈求一切平安。

    从酉时到亥时末,萧凌守在院子里心绪难宁,听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唤,胸膛剧烈起伏几息,长指紧成拳,勉强压下心底那份焦躁。

    “使劲儿啊!”

    “夫人,使劲儿!”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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