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什么?”萧凌噙着薄笑,刻意的引导、逗弄。

    这个问题勾起程婵衣羞耻的记忆,杏眸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这般清润儒雅的人会问出这个问题,就如同无法理解这般光霁月的皮囊下怎会是那般狰狞可怖的面目。而且每次事后,她都觉得浑身酸疼。

    “……”

    意识到思绪被他带偏,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嗔道:“夫君不许打趣我。”

    如同命令的口吻透着些不自觉的骄横。

    萧凌毫不介意她的这份小骄纵,比起相敬如宾、客套疏离,他更喜欢她这般与他相处,抬指刮了刮怀中人的鼻梁,“小混账,明明是你先提的,倒怪我打趣你。”

    大掌端起瓷盅,递给太子妃。

    这是要她喂的意思?

    程婵衣迟疑片刻,接过瓷盅,一勺一勺的喂起燕窝,直到那满满当当的一盅燕窝都喝干净。

    整个上午,程婵衣都陪在萧凌身边,替他磨墨,看他处理公务,气氛和谐。

    午膳是在明德殿的偏殿用的,萧凌吃完后,也没去处理公务,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太子妃,审视的目光落在她雪白微鼓脸颊上,咀嚼的动作很可爱,眼神愈发炽热。

    程婵衣慢悠悠的喝汤,也不着急,硬生生拖了好一会儿才放碗。

    “夫人吃饱了?”萧凌眉目舒展,温声道。

    程婵衣眸光轻闪,点了点头,“夫君不去处理公务吗?”

    对面的男人起身绕过圆桌,慢条斯理道:“不急,公务是处理不完的,为夫总得喘口气,休息休息。”

    说话间,已将太子妃抱在怀中,往偏殿休憩的榻上去。

    彼时连绵细雨稍停,天色却仍笼着一层灰色轻纱般黯淡,偏殿内青烟袅袅,遮掩住旖旎气息。

    云潇雨歇

    堆叠散乱的锦被中,萧凌拥住怀中香软的身躯,沉睡后的太子妃微湿鬓发贴在雪腮,他抬指轻柔替人拂去,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又抱了一会儿,虽只是静静贴着,但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甜香气,不知不觉又起了兴。

    以前醒来时也会有些冲动,缓上一阵便好,可自从有了温香暖玉在怀,他才体会到床笫间的极乐,次次都得折腾到人没力气。

    棉被下的大手摩挲着太子妃柔软的细腰,像抚摸爱不释手的宝物般,“棠儿”

    他拥着她

    低低在她耳侧唤着

    程婵衣昨夜没睡好,这会儿已累到睁不开眼,不耐的咕哝一声,翻身睡去。

    “……”萧凌低笑,再度贴上去,一会儿勾起她鬓角发丝在指尖碾磨,一会儿捏捏她柔软的面颊,又亲又碰……

    这下怀中之人再无法安睡,推了许久也推不开,迷迷糊糊睁眼,眼睫湿润,羞愤道:“萧凌!你有完没完!”

    她的怒意落在男人眼里,只觉得可爱,长臂拢紧,“吵醒你了?”

    他一脸无辜又坦然的模样叫程婵衣心下更是窝火,嘟囔道:“明知故问。”

    吻落在脸颊,温声安抚:“我尽量不吵你。”

    临近申时,萧凌将幔帐挂上金钩,秾俊眉眼间皆是饜足。

    程婵衣一头如瀑乌发微乱披散在冰雪般莹润的背上,恹恹躺在沾染浓麝气息的锦绣堆里,手指头都不想动,思绪慢慢从天边云端回笼。

    蓬莱殿,窗棂半开

    温暖如春的殿中,吹来一丝凉风,将竹帘上的丝穗都吹得摇曳,许皇后坐在软榻上,阖眸默诵佛经。

    “娘娘,太子妃这会儿还在明德殿。”夙芝姑姑走进来,颔首回话。

    拨转着沉香木珠串的手微微一顿,轻哼,“她倒是有手段,会哄人。”

    “昨日不请自来,又委身坐客席,太子心软,哪儿还顾得上矛盾。”

    夙芝姑姑蹙眉道:“殿下向来孝顺,却为了太子妃屡次违背娘娘。”

    许皇后缓缓睁眼,沉声叹道:“美人膝,英雄冢。太子是孝顺,但他也很有主见,认定的人和事,就不会轻易转变。罢了…暂且随他去吧,不然又得跟本宫较劲儿。”

    …

    临近申时,虞曜从紫宸殿述职出来,在宫道上遇见李通海公公。

    李公公笑的跟弥勒佛似的,拱手恭敬道:“许久未见虞大人,还没当面贺虞大人新婚之喜呢,”

    “李公公客气了。”

    李通海是四品提督太监,又在御前伺候,寻常官员见到他都得礼待三分。

    二人寒暄了两句,虞曜正打算走,忽然想起件事情,问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去洛阳城接太子妃仪驾的人,就是李公公吧?”

    “是啊,这一晃就半年多过去了,过得可真快,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实在令人羡羡呐。”李公公笑道。

    虞曜默然,虞府婚宴上,太子妃被贼匪挟持,眼看劫匪即将伏诛,太子妃却因脚滑将人推开,这‘巧合’很难不让人怀疑。

    在鬼面人作祟期间,太子妃没带任何侍婢离开席面;洗尘宴当日,太子妃因衣裳染了汤汁,去后院换衣,也是在这会儿,书房进了贼匪,还伤了虞姎。

    作为一个常年与案子打交道的人,虞曜直觉其中没那么简单。

    李公公是长安城中,最早接触过太子妃的人,他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不知当时返京途中,可还顺利?”虞曜问。

    李公公面不改色,“自然是顺利的。”

    驿站真假太子妃的事儿,他答应过太子妃不说出去,况且说了对他也没好处。太子夫妇恩爱不疑,说了只会让人平生些猜疑。

    虞曜眉梢轻挑,“从淮南郡到长安城有上千里路,都说女子娇弱,太子妃金尊玉贵,却能吃下长途奔波的苦,倒比让人多了分毅力。”

    “太子妃是有福之人,上天自会庇佑。再说了,虽有上千里路,可沿途都有驿站供太子妃休息,身边还有侍婢随身伺候,还能真累到太子妃不成。”李公公道。

    “公公说得是。”

    虞曜回头看了一眼紫宸殿紧阖的大门,按下心底的疑虑,“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出宫了。”

    “恭送虞大人”

    那道飞鱼服背影阔步踏出大门,转入宫道

    掌灯时分,短暂放晴的天空又下起淅淅沥沥小雨,天色愈发灰暗,空气都透着寒凉之气。

    虞曜回到虞府宅邸,看到院儿里亮起灯火,不禁心头一暖,紧绷的下颌也逐渐放松。

    进屋后,一眼看见从榻边起身的陆瑶,她身上穿着厚袄,在温暖的屋里待久了,面颊白里透红。

    “夫君辛苦了,妾身伺候夫君更衣吧。”陆瑶的笑起来如阳春三月的柔风,替虞曜将身上那件厚厚的大氅褪下,只着里面的玄色锦袍。

    没过一会儿,灵兰端着瓷盅,满脸郁色的走进来,没注意虞曜也在,嘴里絮叨个不停,“这厨房的小厮也忒刁了,奴婢借用一下炉子,也要闲话两句。”

    灵兰撩开珠帘,看见软榻上的姑爷,吓得瓷盅差点脱手,“姑爷…”

    陆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成婚以来,因虞夫人不喜欢她的缘故,府中下人都不太把她放在眼里,有时多吩咐两句,还会惹来闲话。这些小事不体面,所以她一直不愿意告诉虞曜。

    “灵兰,把杏酪放下就出去吧。”陆瑶给灵兰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言。

    灵兰定了定心神,把瓷盅放在桌案上

    “也?”虞曜黑眸半眯,细细揣摩这个字,“怎么府中下人经常非议主子吗?”他平时忙于公务,早出晚归,对这些事倒没注意过。

    灵兰抬头去看夫人的脸色,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

    “说,一切有我做主。”

    灵兰知晓少夫人脾性软糯,碰到郁闷的事,也只会放心里内耗,不想麻烦姑爷。但这些下人实在过分,每日也就姑爷在的时候勤快些,其他时间,恨不得把活儿全丢地上。

    少夫人才刚嫁进来,他们就这般惫懒,长此以往还了得。

    灵兰吸了口气,索性直说了:“不止厨房小厮,连院儿里这些下人,都惫懒的很。前几天少夫人煮茶,中间被夫人叫去葳蕤堂,回来时发现小火炉上的水都烧干了也没人管,险些走水出事儿;还有昨天,奴婢出门采购,夫人午后起床口渴,想喝点水,还得自己烧……”

    听灵兰细数这桩桩件件,虞曜眉头紧皱,厉声道:“把院儿里的下人都叫过来,我要亲自问问!”

    陆瑶拉住他的手,柔声道:“是我御下无方,都是些小事,闹到夫君面前已是不体面,怎好让夫君亲自审问下人。”

    虞曜拍了拍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安抚道:“你才刚嫁进来,这些下人在府里待了多年,人精似的,见你性子软就躲懒,你不好处理,我来便是。”

    陆瑶秀眉微蹙,看着夫君带着灵兰往出走,她虽不曾露面,但听院子里的动静,也明白夫君是真动了怒。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院子里才消停

    虞曜进屋,顺手就将软榻上的陆瑶搂进怀里,“夫人放心,今日教训过他们,日后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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