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贺举人!
原来自己的脾性早被他看透,因此不断以小事求恳自己帮忙。虽然都是些举手之劳,但自己每每见对方感恩戴德的言行,心里也颇有些成就感。
因此,渐渐的凡是贺玉荣所求,自己便下意识的帮忙。比如今日听说有人在他婚礼上捣乱,顿时心生怒气,想也不想的便赶去为他解难!
若不是自己恰好对这韦宜人印象深刻,知道她不是无理取闹之人,那必然会将闹事人赶走,甚至动用差役抓捕!
若是以后交情更好,说不定贺玉荣求些不法之事,自己也会难以拒绝!
亏自己还觉得自身精明,这竟然是被人当傻子耍,当枪使啊!
任景辰越想越是后怕,脸上见汗,心中也恼羞成怒起来,“舅舅,这姓贺的如此奸猾,您怎不早些提醒我?”
李县令扯了扯嘴角,“景辰,很多事需要自己亲历才能记住,旁人说再多你也未必听得进。古人言四十不惑,何解?只有经历多了,才能有自己的判断力。”
“当然了,也有些人天生精明,年轻轻的也会左右逢源,让自己永远处于有利之境,抓住一切可能改变自身的机会。比如那贺举人。”
任景辰越想越明,也越想越气,不由得恨声道:“舅舅,此人城府深沉,明日便打发了他吧!”
李县令摇头轻叹,“你看,有了这个经历,你却还是不够沉得住气。他虽然对你用了心机,你却也可拿他为棋子,向韦宜人示好,何必急着打发了?”
任景辰摸着脑袋想了片刻,却是毫无头绪,只得虚心请救,“舅舅,请恕孩儿鲁钝,向韦宜人示好,他有什么用?”
李县令淡淡一笑,“贺举子有些心机不假,倒也算不得大恶之徒,不过是市井小人的狡黠罢了。韦宜人不似一般妇人,自也看得通透,懒的跟他计较罢了。”
“你若出手将此人打入尘埃,韦宜人未必放在心上,但你会给她留下好印象。贺举子的文解、家状我看过,他可是有冒籍科考之罪,你可懂?”
任景辰闻言眼中升起明悟,“不错,虽然冒籍之事颇多,但确实违背朝廷律法。不计较便无事,否则随时可以遣革。”
李县令满意的点点头,“韶平府乏材,这贺举子冒籍补入本是常情。只不过,既然他得罪了韦宜人,便可以此追究其事,将其功名开革,让韦宜人满意。”
任景辰连连点头称是,只是心中颇有三分别扭。
按礼部法令,科举生员都需要在原籍应试,不过各府县生员名额多寡不同,各省取中举人的名额也不同,文教有兴有衰。
在此省难中式,在彼省却易中式。
这就是冒籍之事多有的重要原因之一。如韶平府连四十名应试生员都凑不出,只得以外县调之。
贺玉荣正是这种情况。说违律那确实是违律了。可实际上文教不昌的府县,这种情况很是普遍,礼部官员、各省学道多是睁只眼闭只眼,并不会追究。
为了结交韦宜人,就拿这个错处,将贺玉荣的举人功名革除,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李县令见任景辰面有不忍之色,便幽幽的说道:“景辰,你也知道我为官如何。很多政令上,我行事也不够光明,但最终受益的却是百姓。”
“有些人,有些事需要变通,不能一味的以正道解决。清官未必是好官,但能惠及万户百姓,或可不择手段。”
“韦宜人如此能人,仅说曲辕犁一事,便是造福天下百姓,增强我朝实力之举。那贺举子虽有些才干,不过奸猾之徒,于民何益?”
李县令这番话推心置腹,终是将任景辰说得心服口服,这才爽快的应道:“舅舅教诲的极是。韦宜人可能今日就出县城,我要赶紧去寻她。”
“那你快去吧。不过,若是没追到,你去她宅邸延请更妙。”李县令摆摆手,忽又笑道:“古有玄德公三顾茅庐,你不妨效仿一二,也是佳话。”
任景辰听得莞尔,也不多说,笑着点头离开了后堂。
他紧赶慢赶还是没追上韦小叶。问过城门吏,说是已经出城了。
任景辰想了半晌,见天色还早,便先回县衙翻阅民册,找到了韦小叶的住址。便带了两名差役策马去本源镇拜访。
且说韦小叶等人离了贺宅,并没有多耽搁,趁着时辰不晚便出城回镇上。
到了家里,韦老头带着程氏找到她们姐妹,嗫嚅着开口,“小叶,赵家的事,是爹想岔了。我不该顾念亲情,连累你们姐妹受这场气。”
韦小叶倒不以为意,反是安抚了他两句,“知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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