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从善从临安带来了岳飞父子和张宪下狱,王横遇害的消息。
在牛皋的追问下,欧阳从善继续讲述当日遇见张保的经过……
得知张保是为岳元帅而来,却不知元帅的遭遇。
欧阳从善本就对岳飞被陷害入狱的事愤愤不平,便说道:“朝廷腐朽,奸臣当道,残害忠良,岳元帅没个主意,由他断送了江山,管他作甚,何苦舍身为国?”
张保听他如此说,有些怒色,说道:“我家元帅心系国家,忠心可鉴,你怎可如此说他?”
欧阳从善叹道:“张大哥恕罪,小弟身为宋人,又是堂堂男子汉,怎忍心看江山沦落,只是气不过,一时间口无遮拦。”
张保也不与他争辩,只问道:“我家元帅境况如何?”
欧阳从善说道:“不敢欺瞒,听闻岳元帅刚到了平江,便被奉旨拿了,如今被下在大理寺狱中!”
“什么?”张保闻言大惊:“朱仙镇大战,我家元帅居功至伟,缘何被下了牢狱?”
欧阳从善道:“只说是克扣粮饷,不思报国。”
“放屁!”张保顿时急了:“我家元帅以身许国,无半点私心,对待将士亲如骨肉兄弟,如此嫁祸,简直不耻为人。”
欧阳从善道:“小弟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气炸肺腑,可如今元帅含冤收监,就连张宪将军和大公子也一并被下了大狱,自从那一日起朝廷便禁了江,不许客商船只往来,其实意在封锁消息。”
“少将军已然返乡,张宪也奉命往襄阳驻守,此二人皆是功臣,竟也受这般遭遇,真是岂有此理!”张保已是怒不可遏。
“张大哥久不在京城,不知这朝廷多是些谄媚奉承之辈,真正的好官少之又少。这次岳元帅他们定是被奸人陷害,呸!这群天杀的鸟人!”欧阳从善气骂道。
张保又问道:“我王横兄弟一直在元帅身边伺候,怎会眼睁睁看着元帅被人带走?”
欧阳从善道:“不瞒张大哥,只听说那马后王横,不急阻止,被钦差杀害。”
“哎呀!”张保大叫一声,险些昏倒。
欧阳从善急忙扶住了他。
张保哭道:“我与王横亲如兄弟,一同服侍元帅多年,如今王横兄弟去了,也算是全了忠义之名!王横兄弟……王横兄弟……呜呜……”张保与王横情同手足,听到王横死讯,张保痛不欲生。
欧阳从善在一旁开解道:“张大哥,人死不能复生,那王横将军去了,害他的奸人必遭报应,眼下只希望元帅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张保哭道:“看来元帅此次凶多吉少,就连张将军和少将军也难保万全啊!”
欧阳从善问道:“朝廷已然放弃北伐,削去了韩元帅等人的兵权,如今又要对岳元帅下毒手,究竟为何如此?”
张保伤心难过,痛哭不已。
欧阳从善好言相劝,张保才算是止住悲伤。
欧阳从善也是无奈,只道:“小弟渡将军过江去,只是将军要保重身体,小心行事。”
张保道:“多谢兄弟冒险相送。”
船只悄然驶到岸边,欧阳从善道:“张大哥小心上岸,小弟不得奉送了!”
张保再三道谢,并取出银两相赠,欧阳从善哪里肯收。
张保见他也是义气之人,便说道:“兄弟不弃,我倒有个心愿,望兄弟成全。”
欧阳从善道:“张大哥尽管说,小弟自当竭尽全力。”
张保道:“劳烦兄弟去朱仙镇走一遭,我岳家军的众弟兄皆在此驻扎,他们定然不知元帅的近况,兄弟若能通禀,则张保拜谢了。”说话间,张保一躬到地。
“使不得!使不得!”欧阳从善连忙扶起张保:“将军如此信任,小弟自当效力,断受不起将军如此大礼。”
张保点了点头:“如此,我便可放心了。”
欧阳从善心中万般不解,问道:“岳元帅功勋卓着,爱民如子,那些所谓罪状只怕全是诬陷,待查明原由,办了那陷害忠良的小人,元帅理当无事啊!”
张保摇了摇头,苦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时的张保万念俱灰,倘若朝廷真的要陷害岳飞,那想安什么罪名,还不是信手拈来,到时候,只怕他们这些岳家军的功臣们也在劫难逃。想到这,张保的眼泪又下来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最坏的结果。
欧阳从善看出张保眼中决然之意,便说道:“不如将军先去看望岳元帅,小弟在暗中接应,待将军回来,小弟陪同将军一并赶往朱仙镇报信。”
张保仰望夜空,说道:“我张保不敢与元帅同语,却也有一颗赤胆忠心,今日王横兄弟去了,我又岂可无动于衷,待见了元帅,若能救得最好,若救不得,当以死明志,成全忠义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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