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你是谁呀？”悦溪瞪大眼睛问。
妇人见她惊讶的神情解释道: “我是从河里把你救起来的。闺女，你叫什么名字？”
悦溪点点头，问道: “我叫什么名字吗？我叫……”
悦溪扶住自己的头晃了晃，疑惑的看着妇人道:“我叫什么名字……”
妇人坐在床上摸着她的头道: “哎呦，可怜的孩子，你这是撞到了头，失忆了吧！那就先住在我家吧。家里就我一个人，老伴和儿子都没了。看来老天爷看我可怜，给我送闺女来了！”
悦溪听妇人这么一说，忙道:“是您救了我吗？谢谢您，以后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妇人摸了摸悦溪的头笑道:“哎，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有你陪着我，给我作伴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总好过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悦溪笑了笑道:“那好，以后我就喊您娘亲了。娘亲～”
“哎，好闺女。”渔妇满满脸笑意的看着这个新收的女儿。
“快闪开。”来人忽然一声大喝，把她拉回了现实。
母亲继续讲道:“鞋子都是从老大开始穿，我是老三。到我的时候，鞋子就破的不行了，哪还会保暖。几个孩子都不敢出门，全躲在炕上。到来年春，母亲再把棉花从裤子和棉衣里抽出来。这就是春夏的衣服了，衣服都嘈了，不敢洗，一洗就碎了。我到十多岁之前，就只有一条裤子。”
悦溪看着母亲，禁不住的心里难受。母亲的一字一句看似轻松，心却在滴血！
母亲继续回忆道:“记得有一年下大雪，家里没有草烧火做饭了。父亲就冒着大雪去找草，回来做饭。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他头上，破旧的黑棉衣上。破棉衣都漏棉花了，这时已经分不清在身上的是雪还是棉花了。我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场景。”
悦溪看着母亲，拉起了她的手抚摸着，母亲对她笑了笑，接着说道:“记得母亲死的那年是三月份，六妹才三个月。邻里都劝父亲把你小姨送人，可他说不送，送了心里难受。”
说到这，母亲的眼圈红了，浑浊的泪水缓缓流过满是褶皱的脸颊。
母亲缓了缓接着说道:“其实父亲年轻时，家里很富裕。 可他经常赌钱，被人盯上了，晚上四五个贼人摸进他家，把他的家给洗劫一空，还把他摁在地上，把他的肾打坏了。
由于肾被打坏了，从此隔几天都会犯一次病。肺上会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包，这时候就什么也做不了。”
我拍了拍妈妈的背，母亲继续道:“你想想，一个男人就是一个家的顶梁柱啊！这顶梁柱身体不好，什么都干不了，一家八口人该怎么活呀！所以我十二岁那年，就学着烙煎饼，家里没钱。只能步行几十里去集市上买长了毛的小地瓜干，这种便宜呀！我买了一提篮回来，自己推磨磨成面，自己烙煎饼。可烙了一上午，烙多少，兄弟姐妹就吃多少。我心里难受，气的把烙煎饼的刮铲都扔了。”
母亲抹了一把眼泪，缓了缓接着说:“想起过去心里就难受。家里只靠老母鸡下个蛋改善生活，每次一家八口人。就炒两个蛋，每人分一点卷在煎饼里。每个人分到的鸡蛋少的可怜。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每天都能吃上的。”
悦溪抱了抱母亲，拍着她的背，母亲握住悦溪的手继续说道:“姥姥死的时候你大姨14岁了，18岁时姥爷就给找了一户人家嫁了。实际上就是卖了换点救命钱，养活我们几个小的，幸亏大姨嫁的人家不错。有饭吃，没怎么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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