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了一碗萝卜干,“老二,这是娘今早刚炒的咸菜,送粥刚刚好。”
张大贵往灶膛里添柴火,头也没抬,“娘,真不用了。”
“娘给你放桌上了。”刘翠苹把碗放下,走到灶台前,“老二,这我就得好好说说你了,咱就算是分家了,到底还是打断骨头挑着筋。”
“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
言外之意,就算分家了,老娘也还是十月怀胎生你的那个老娘。
你以为她改性了?装的!
要不是怕张大贵夫妇不帮她干活,她都懒得装。
刘翠苹虽然五十出头,自打三个儿子娶了媳妇,她就没下过地。
一天到晚,不是逮着村东头的姜婆子唠嗑,就是和村西头的王婆子干架。
张大贵知道她娘什么德行,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道理他也是明白的。
放下柴火,然后起身,眉头拧成一团,“娘,家里的活我会干,我也会给你养老,咱就好好各过各的日子成不成。”
“你有啥事儿你就直说,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活了三十几年,也没得到一丁点关心,他可不信刘翠苹会平白无故来关心。
刘翠苹靠在灶台一角,语气平和,带点打探,“老二,老三媳妇不是和你们家关系好吗?她怎么没请你干活啊?”
“娘,我看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咱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陈月下山时,去田里找过张大贵说过这个事儿,但是他婉拒了。
“要我说,老三媳妇也是个没良心的,这么好的挣钱机会不想着点咱家。”刘翠苹疯狂探着张大贵的口风。
张大贵走到水缸旁,舀了一瓢水,“娘要是想去三弟妹手底下干活,自己和她说去,别来找我,我可拉不下这个脸去向你说情。”
三弟妹从嫁进张家开始,没少受娘和大哥的虐待,他们娘仨能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是一点也不容易。
要不是慧娘心善,时常救济,他们娘仨恐怕早就死了。
“老二,你误会娘了,娘不是那个意思。”刘翠苹表面尴尬地笑道,内心实则早就骂娘了。
四十文一天啊!这么高的工价的活计,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她倒是想去,但也只能停留在“想”一个层面上。
因为她知道,陈月是不会要她的。
“那娘是什么意思?”在张大贵眼里,就是那个意思。
他搅动着锅里的粥,“想在别人身上捞好处前,先想想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反正我是不会替你去说情的。”
见张大贵愣是油盐不进,刘翠苹索性也不装了。
破口大骂,“得亏你和那姓徐的这么向着她,到头来呢?银子都流到别人口袋去了!”
一天四十文,要是干上一个月,足足有一两银子呢!
那日子,可比现在有奔头多了。
张大贵端起桌上的咸菜就要撵人,“人家的银子爱流到哪儿去就流到哪儿去,咱管不着。”
“娘,这咸菜你拿回去,别到时有和别人说我们偷你咸菜吃。”
以前没分家,多吃一块肉,都要被骂半天,这咸菜,他可不稀罕。
刘翠苹气急败坏,直接将碗打翻,“你要是还有点孝心,你就去找姓陈那个小贱人好好说说,让她给你安排一个活计。”
这银子,怎么也得流一份到张家。
只有老二一家挣钱了,老大夫妇才能快点出来。
“别忘了,你大哥大嫂还在牢里蹲着。”
张大贵紧握拳头,青筋暴起,“我看你真是掉进钱眼里了,一把年纪了还如此拎不清。”
“又想让我替你们家种地,又想让我去给大哥他们挣赎金,娘真敢想啊!这可还没到晚上呢,就开始发梦。”
“娘想让我去的话,我用完早饭就去。但是,你们家的地我不会替你再种。”
丧子之痛,张大贵至今也没缓过来,他总觉得,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执意要带慧娘回来,腹中的胎儿怎又会
是她,就是他眼前的老妪,亲手杀死了他的孩子!
情绪上头的张大贵,青筋从耳根裂到胸口,仿佛斗兽场里的野兽,随时要将人吞噬。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刘翠苹也是头回见他这个样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神情怯怯,语气没了刚才的气焰,多了几分害怕,“娘娘就是就是给你提个意见,既然你不愿意,此事就此作罢便是。”
说罢,就起身溜之大吉,留张大贵一人在此收拾残局。
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地又雇佣了这么多工人,再加上李掌柜那天忘记给钱,药坊的工钱只能由陈月先垫付上,她只觉口袋愈发吃紧。
快到镇子的时候,趁没人注意,她打开系统,挑了一筐卖相好的大红蕈出来,打算去醉仙楼碰碰运气。
眼下已是金秋,不是吃菌子的季节,就算有菌子,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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