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调露元年七月十五中元节,我与栩栩一同来到这次大会举办场地:诡布谷处。
嚯! 还真的是地如其名啊,加上周围白色绸缎灯笼还有纸扎白人加持就更人毛骨悚然,还真别说啊,这三丫头把这里布置着有模有样的,栩栩也是打量周遭点头满意,告诉我说跟她想象得差不多。
我嘻嘻一笑,低着头弹去身上沾着苍耳,再次抬起头就看见柴墨峰,他独自一个人站在一棵冬青树下,是…错觉吗?我看见一只洁白羽毛的天鹅站在那里。我还莫名有种想把它抓起来养胖,用滚烫热水去烫开去毛,将其宰了炖汤的冲动?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双眼一片漆黑,难,难不成,老娘小小年纪就成瞎子了?等一下,这手的温度,气味有些熟悉,我推开那只手,睁开杏眼特别不爽地看着柴墨峰:“小峰哥哥,真无聊而且幼稚,不过我有点喜欢。”
栩栩见状立刻将我拉到一边,她用挑剔的眼神紧盯着他,却发现他的眼神平静如水,毫无躲闪之意,而是从容地迎视着她,显得坦荡而磊落,还充满了温和之色,栩栩啧啧一声道:“祁祁,你眼光真是有些…”
我不由一怔,半晌才瞄一眼栩栩询问她,我的眼光怎么了?
很差还是很好…或者是其他原因
栩栩思考半晌道:“我的意思是你的眼光特别不错。”
她仰头看着如墨般的夜空,感慨万千其实她也是特别向往人间男女之爱,可是陶恒告诉她,不可贪恋情爱荒废了修炼,栩栩也是疑惑问陶恒,她自己为何能为了口中的情爱离开青丘,她自己却不能,这不妥妥的双标嘛。
我告诉栩栩,男女之爱是一种让人沉迷其中的毒药,用情越深越无法自拔,若是男女双方其中一人离开或者失去,就会有撕心裂肺之痛苦,栩栩懵懵懂懂点头,忽的问我爱不爱柴墨峰,还是特别深刻的那种。
这个,我不好跟她细说,只能含糊其辞地跟她聊起晚上试胆大会的事情,她倒是挑眉:“放心,放心,栩栩我早有准备。”
话完,栩栩迈着欢快的脚步往深林而去,我搞不懂这栩栩的狐狸脑袋里在想着什么,忽然,我感觉有一双手握在肩膀上,我回头看着双手的主人:“小峰哥哥,怎么了?”
他那双潋滟的丹凤眼满是缱绻温柔,却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半晌才悠悠开口:“难道爱妃,是希望本王特别忙,没有时间陪着你?”
我是希望他这样子,但是又不希望他这样子,哎,我自己都有点矛盾了,我转过身面对着柴墨峰,抬起双手使劲揉着他还有些稚气未脱却如十五月圆般的脸,脱口而出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我刚要再说什么,就闻见一声锣鼓,咚,咚咚的远处响起,柴墨峰低头看着我,语气轻柔道:“走吧,试胆大会开始了。”
我与他双手十指相扣,走到热热闹闹的人群之中,静静看着三丫头与秋蝉宣布着试胆大会正式开始。
话音刚毕,我俩便与在场所有人一同鼓掌,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刘荨一个人,哦。不对,是一缕灵魂,远远地望着秋蝉。
我不由对这对有情佳偶的阴阳两隔感到惋惜,如果秋蝉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阿荨,已经遇害,变成一缕牵挂着她而无法踏上黄泉路,过得奈何桥,喝下孟婆所熬的汤水重新转生的灵魂,她将作何感想,她将如何面对,甚至,甚至想不开殉情呢。
秋蝉微微偏偏头,像是能感觉到刘荨的存在般,不顾我与柴墨峰的劝阻,坚持朝着刘荨所在的方向冲过去,抱住竹子忍不住大哭,所有人看着秋蝉这样子,既是兴奋又害怕:“这秋小娘子也是你们安排吓唬我们大伙的?有意思,刺激。”
许书瑶也是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这的确不是她预想到的,哎呀!这就尴尬了,许书瑶抽抽嘴角又开口:“这…这…”
所有人并不理会许书瑶的脸色,如一盆撒下的水般四散开去,刘荨这才现身抱住秋蝉,两人泪眼朦胧:“阿荨哥,你去哪里了你不是说会考取功名,来向二娘子提亲娶我当你的状元夫人吗。”
刘荨的眼泪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涌出,她的哭泣声如同撕裂天空的闪电,她的双肩颤抖着,泪水如同瀑布般流下,打湿了她的衣襟,也打湿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对不起,蝉儿,我不能告诉你,我其实…发生了什么,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
秋蝉抱着刘荨的脖子:“你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嘛。”
刘荨眼底闪过一丝隐晦:“我其实是因为接到我阿耶病逝的丧报,赶忙折返回杨洲奔丧,就来不及今年的科考。”
秋蝉摸索着刘荨的有些发凉的脖子,不愿相信自己的直觉问刘荨:“你的脖子怎么如此冰冷没有温度,如同一具…”
刘荨轻笑谎称自己从小就身体偏寒,不要紧的,他见秋蝉不相信,就跟她说自己的阿娘是天山雪域的雪女,自己出生就是这般模样,让秋蝉不必在意的。
秋蝉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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