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晋威胁完,目光复杂的守着萧玲琅。
萧玲琅两声呓语后,再无声响。
那一刻,拓跋晋心情更加复杂了。
夜半时分,邢秋靠在另一侧桌子旁守着萧玲琅。
望着地面上皎洁的月光,她顿了顿,将道姑递过来的话传给那个比万年寒冰还冷的人。
“常琲想要见你。”
拓跋晋眼皮子没动一下,目光始终落在被郎中围着的萧玲琅身上。
“他可能要死了。”
邢秋又说,她看着拓跋晋没动静,便垂下眸。
祸害还是早死了好,见拓跋晋做什么,嫌去黄泉不够快,请他帮忙吗?
拓跋晋双手交叠,一手指轻轻敲打着。
少倾,他打个响指,招来暗卫,低声附语几句。
暗卫神色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办。
邢秋离的有些远,虽然好奇,但与她无关,没必要去弄个明白。
两个人一左一右,隔的远远的守着被断言没了明日的人。
时至后半夜,数根银针扎在萧玲琅的身上,灌进数不尽的珍贵药材,勉强护住了她心脉。
“公子,我等真的是尽力了,我们医术还有欠缺,这姑娘求生意志也薄,开始时,还能缓一口气,就在前不久,不知为什么,这姑娘的那口气散了。”
一个郎中捏着袖子,摸着脸上的汗颤颤巍巍的说。
拓跋晋眼神微动,前不久,是在身旁这人说常琲要死了的时候。
这是宁愿陪着常琲去死,也不愿待在他身旁,陪着他和孩子,是吗?
他口口声声的解释,她半句也没有听进去,擅作主张的将他推开,让他重觅良缘。
其实是她一直惦记着常琲,从没有忘记过,哪怕常琲是害了她至亲的罪魁祸首,她还是舍不得把眼睛睁开。
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她懂什么是爱吗,就陪着常琲去死。
他要是一直陪着她长大,她能这样的爱他吗?能像前世一样的爱他吗?
青梅竹马,拓跋晋差点咬碎了牙。
阴森森的笑着,玄色的衣袍带着的冷意中,无端飘出丝丝缕缕邪气。
想陪常琲去死,他不准!
要死,她只能为他而死!
“你干什么?”
邢秋看着拓跋晋犹如暗夜中的魔,抱起还扎着针的萧玲琅,不由得一慌,拦在他身前。
“让开,我们要回家了。”
拓跋晋竟然好脾气回道她,更让邢秋觉得不对劲了,声音有些不确定,“你要放弃她了?”
“她屡屡因为因为旁的男人忽略孤,将孤的真心踩在脚底下,孤不杀她,已经是开恩。”
拓跋晋的凤眸深如潭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涛。
“你若是不救她,把她给我,我带她去找医。”邢秋哽咽说道,伸出来手。
男人轻蔑一笑,“你——”
然后冷冷吐出,“滚——”
邢秋起身去追,刚踏出房门,面前就落下了几个人,持刀冰冷的看着她。
最终,邢秋还是抵不过拓跋晋身旁的暗卫,双腿跪在地上,任血流进地板的缝隙里,滋养着花草。
……
两年后,漠北王庭。
三岁的拓跋奺昭趁着宫人疏忽时,骑上四岁的萧小满溜进了金銮殿。
肉乎乎的小毛头,加上胖乎乎的大狼,即便是满朝文武想假装看不见,都很难。
小毛头自以为自己藏的好,带着萧小满,从这大臣的小腿肚,藏到那个大臣的衣袍下,藏的一身是劲。
等到快靠近高高台阶上的拓跋晋,她已经累的气喘喘吁吁,一屁股蹲就地坐下。
望着台阶上的父王,她瘪了瘪嘴,张开粉胖粉胖的双臂。
宁允那叫一个眼疾手快,在奺昭开嗓的那一刻,从台阶上飞奔下来,一把将小王姬给端起来,送到了王座上的拓跋晋的面前。
“父王,抱。”
奺昭眼睫沾上小珍珠,奶声奶气的朝着面无表情的男人撒着娇。
小家伙等不及拓跋晋伸手去揽她,自己伸手抱着拓跋晋的胳膊,立马欢笑起来。
晃着小脚,愉快的扒着拓跋晋的胳膊,拿他的手,当磨牙棒。
气氛紧张的朝堂因为小王姬的到来,暂时的平和了一些,大家说话声也温柔了许多。
拓跋晋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后脑勺,也不在乎小家伙糊了他一手口水,由着小家伙胡闹。
他给宁允使个眼色,单身搂着小家伙从王座上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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