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二房乱成一锅粥。
虚脱的冼夫人弓腰捂着肚子,额头一阵阵发冷汗。
丫鬟还没想扶她从恭桶上下来,就见冼夫人脸色一变,又坐了回去。
冼夫人帕子都要捏碎了,她肠胃不好,总是阴结,今天意外顺畅了,结果竟然是更糟糕的坏肚子。
晌午还高兴得了赏钱的丫鬟,晚上又被罚了回去。
隔日,萧玲琅听到后,喃喃自语道:“真错怪他了,是药慢了。”
她起身扒拉自己的私库,挑了一把普通不算很值钱的玉骨镂空扇让禅心送过去,算是赔礼。
客房里,拓跋晋细细端详着掌中精致的玉骨扇,萧氏似乎很喜欢送人玉器摆件。
嘴角上扬,他又将怀里麒麟弄珠平安佩拿出来比较一番。
原来萧氏真没框他,这块麒麟弄珠平安佩是她所喜玉器中最喜欢的一块。
拓跋晋想到萧氏的温柔小意,眼底笑意愈加明显,他将玉佩揣回兜里,拿着玉骨扇去望舒苑去找小姑娘。
但几天白日里都是败兴而归,小姑娘白日里不知忙些什么,早出晚归。
这次,再来时,他在望舒苑回廊外被拦了下来。
桂嬷嬷温柔的淡淡一笑,“叱奴公子。”
拓跋晋微微点头。
“叱奴公子在等小姐?”桂嬷嬷手搭在身前,眼中笑意不抵眼底。
拓跋晋掀眸,左手指腹在右手虎口处按了按。
原来白日里见不到小姑娘,是她们做的。
桂嬷嬷悠然自得,处理此事向来得心应手。
她道:“叱奴公子的伤势好全了吧。”
“萧府的大恩叱奴没齿难忘。”拓跋晋眸光锐利。
桂嬷嬷笑笑,没有开门见山,“我们小姐自小心善,后来跟着夫人施粥布善,见了百姓疾苦,更是修的菩萨心肠。”
拓跋晋挑挑眉。
桂嬷嬷话锋一转,面上的笑也冷了起来,“叱奴公子知道我们小姐有未婚夫了吗?”
人的小动作和眼睛骗不了人,这个叱奴公子对她们小姐感情不纯粹。
“是小姐让嬷嬷来的吗?”他负手,不急不缓的问。
“小姐一直挂念常公子。”桂嬷嬷笑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许她不愿。”拓跋晋从容反驳,小姑娘前世爱他,这世又怎么可能不爱。
桂嬷嬷被这轻狂的年轻人逗笑了,她捂嘴笑了笑,“叱奴公子,小姐认识你几日,常公子陪了她多少年?虽是父母之名,但是小姐和常公子亲自点的头。”
她走了两步,和拓跋晋并肩,“小姐的相貌出众,心地仁善,公子有恋慕之情正常,小姐已有婚约,非公子良配,公子歧路误行。”
拓跋晋垂眸看向指尖。
“夫人为公子备盘缠,叱奴公子,歧路误行,常公子与小姐来说,跟夫人老爷一样重要。”桂嬷嬷又重复一遍。
她轻蔑的瞥了瞥还站着不动的人,又一个贪图小姐容貌的人。
急风忽来,短短一瞬,桂嬷嬷眼睛瞪大,面部狰狞,双手竭力挣扎起来。
但鼻尖空气还是越来越手,脖子越来越紧。
倏尔,咚的一声,肉体砸在地上撞出了一声闷响。
“处理了。”男人声线异常冷漠。
“是。”纶图将帕子递给散发阵阵冷气的男人。
拓跋晋掀眸看了眼望舒苑,黑眸不知酝酿了多厚的乌云。
他转身,离开。
纶图擦擦冷汗,狼主本来就是横刀夺爱,还将人家定情玉佩抢了,人家姑娘不知道心里还记着前未婚夫不正常吗?怎么还生气了呢?
纶图只敢在心里咕哝,手上哼哧哼哧干活。
拓跋晋回到客房,掏出麒麟弄珠平安佩和玉骨扇放在桌案上。
他手指轻叩着桌面,眼睛凝视着这两件玉器,玉器都很精美,料子也都是上乘,但显然平安佩的用料更好,雕也更加细腻。
平安玉佩是定情信物,呵!
是她和常琲的定情信物。
常琲娶的是广宁公主,她在濉州被他捡到,她说她的夫君在帅府,而当时,拓跋晋目光愈发的冷,当时的常琲随军弃城而逃,帅府早就空了。
拓跋晋又想到前世一个传言,广宁公主的驸马常寺卿有个爱妾,传闻是南梁第一美人,常寺卿曾多次因为这个爱妾和公主发生口角相争。
片刻后,他忽地阴森森笑了声,眼神诡谲,走出门,来到阿牛的住处。
他似是随口一问:“小姐与常琲感情不好?”
阿牛正在给马喂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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