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继妻,一进门就惩罚前头夫人的人,让人揣测,必然是魏伊人不容人。
看着,这个杨溸还挺为魏伊人着想的,不然她一个表小姐,怎么掺和人家新妇的事?
只是,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便就不好说了。
魏伊人点了点头,“还是表妹思量的周全。”
她略显歉意的看向郁凝,“只是我初来乍到,办事拿捏不准分寸,这个不守规矩的贱婢,还是请示了母亲再处置妥当。”
魏伊人将话说的很明白,她不是无缘无故的罚人,无论棉雾曾经是谁的人,但是她始终是奴魏伊人是主,没有让魏伊人还要受她的气的说法。
杨溸说的也不无道理,既如此,魏伊人不想忍,只能让旁人来惩治这个贱婢了。
刚才好似还在看好戏的郁凝,此刻往前站了一步,“都是小事,大嫂自己院子里的事,自然是自己说了算的。无论贱婢是谁的人,也都不是抱了免死金牌。”
意思,自然是不让魏伊人去找杨氏了。
“可是表姐。”杨溸嗫嚅着,似还想说什么。
郁凝浅笑着点了一下杨溸的鼻尖,“好了,你年岁尚小,不懂得这里的道道,也是大嫂是自家人,不笑话你。”
杨溸还想说什么,郁凝拉起了她的手,却没给她机会,“既然大嫂在忙,那我们改日再过来。”
魏伊人点了点头,看着她们出门,而后抬脚走向棉雾。
她原来该的跪的位置,外人是看不见的,可偏偏听见郁凝她们过来,自己擅自挪了位置。
看到魏伊人过来,棉雾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瞧,她自己也知道,她这种行为该罚。
魏伊人连看都没看棉雾一眼,指挥着香附收拾嫁妆。等着全都入了库房,就看着这几个架子,孤零零的被放在院子里,魏伊人思量片刻,“等会儿给爷搬到前院去,既然是先夫人的东西,我可不敢擅自处置。”
说完,白了是棉雾一眼,领着香附回自己屋子里歇着。
“让人盯着她跪足两个时辰,才能起来。”魏伊人用这个婢子立威了,自然是要做足了样子。
“便是两个时辰,也是便宜了她。”香附呸了一口,提起这个婢子就气的不轻。
这会儿个没有外人,香附才说,这个棉雾嘴巴是真贱。魏伊人没过来的时候,她在大言不惭的说,先头夫人是原配,身份自是比魏伊人高贵。按照规矩,今个就应该让魏伊人对着先头夫人的牌位磕头。
还说的什么,魏伊人一个继室,如何敢动原配夫人的东西。
你若真是先夫人的东西也就算了,指着一些个架子在那大言不惭的说这些话,这不纯属恶心人呢?
自家姑娘嫁给郁方是高攀了不假,可是这婚事也是郁方自个求来的,又不是魏伊人恬不知耻的自荐枕席,凭什么一进门就让一个贱蹄子磋磨?
听着这些个难听的话,魏伊人终于知道香附为何不在人前提,即便是转述,也都会让魏伊人面上无光。
魏伊人微微皱眉,这个婢子,也不知道该说有脑子还是没脑子。
等会儿郁方回来,看看郁方怎么说。
“还有那个什么表小姐,奴婢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只是一个客人,而且还不是郁方真正的亲戚,轮得到你在这说话吗?不问青红皂白的劝魏伊人,其实就是往魏伊人身上扣屎盆子。
杨家也是高门大户,香附便不信了,她杨溸不知道怎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她说?
魏伊人嗯了一声,“这个表姑娘,确实反常。”
至于郁凝,魏伊人反而觉得,今日她过来就是来看戏,看看魏伊人的性子如何。大概是知道她这个表妹什么货色,故意纵容。
魏伊人故意说要找杨氏,从郁凝立马阻止就知道,郁凝是个有心思的。她不想让新妇,因为个婢子跟她母亲面子上不好看,这么浅显的法子,该不是她会用的。
而郁凝也知道,魏伊人也只是在威胁她,魏伊人也不想刚进门就闹事,她只要将杨溸拉走,这事就跟她们没关系。
这就跟刚入京兆府当官一样,总有人想方设法的试探新人的底线和能力。
不过这些,魏伊人倒不必放在心上惦记着,总是能应付过来的。
主仆俩正说话,就瞧着魏伊人沉着脸进来,怒气匆匆的,好似憋了很大的火气。
香附看了魏伊人一眼,她们才将那架子送到郁方的前院,郁方这就怒气匆匆的进来找魏伊人算账来了?
先头夫人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了,若是念念不忘,何必又来招惹魏伊人。
“大人。”香附赶紧上前见礼,想拦一拦盛怒之下的郁方。
郁方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香附退下。
都说人靠衣装,可是最要紧的还是脸,现在的郁方阴沉的吓人,明明一身红色喜庆的长衫,却因为此刻的脸色,即便是如此耀眼的颜色,也只给人冰冷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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