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微微侧身躲过,斜睨向燕帝,“是你自己太过轻信武断,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敢相信。”
燕帝睁大了眼,颓然坐倒在龙椅上,一脸哀戚。
昊卿手持悯苍已经对着国师杀将过来,国师化出剑来格挡,却生生被剑气加灵气掀飞十数米,后背狠狠撞上殿墙,传来一声极重的闷响。
“护驾!”大掌监尖锐的嗓音猛然高喊。
燕阳匆匆踏上台阶奔至燕帝面前,“父王,快走!”和另一个大掌监搀着燕帝往殿门口迅速而去。
满朝文武基本已经乱作一团,都争先恐后地往外面跑。
昊卿见状,也因为这殿里面不好施展,于是把国师引去了外面,空地上,两个人只斗得天昏地暗,日月失色。
天上乌云泱泱,时不时有雷电穿梭其间。
昊卿如今有十成灵力在身,对付国师可谓是绰绰有余。
很快,国师就露出了败迹,昊卿乘胜追击,提剑朝着国师心脏处杀去。
悯苍立时染血,国师的阴阳之力被破,很快就如同失去了双翅的孤鹰一般,往地面急坠而下。
国师死了。
所有人欢欣不已。
燕帝着人烧了国师的尸身,并把他骨灰当浊物清了。
昊卿刚经历大战,又加上旧伤初愈,身体不觉感到有些疲惫。
燕帝和太子热切相留,让他务必在宫里多待些时日,让他们好生招待招待。
于是昊卿每天的日子除了吃好喝好躺好以外,头两日还要应付好多上门求指点的。
诸如二殿下和他的母妃萧德妃有时来他的寝殿暗暗拉拢,又是提出豪宅金银美女相送,又是想出要为他建庙供奉,每次说话都是藏着一半,让人听不大懂。
不过他们的言外之意昊卿懂了,只要能帮助她儿子夺得太子之位,要求尽管他提。
昊卿只得连连摆手婉拒,这个忙他一点想帮的意思都没有。
更有甚者,卢顺仪还请求他告知一个可以青春永驻的办法,他当场表示,谁都有老去的一日,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样。
卢顺仪最后是带着满脸失望走的。
还有某个大官,携带重礼前来求见,一见到昊卿便小鸡啄米似地磕个不停,四五十的人了,哭的梨花带雨,让他救救自己病重的老爹。
一问才知道,他老爹已逾古稀,还患上了消渴症,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昊卿微微叹息,这生老病死都有定数,神仙亦是如此,更何况凡人。
最后还是给了他两颗太上仙君的药丸,同时劝他要看开一些。
……
就这样被叨扰了两日之后,燕帝知道了此事,严禁再有人去找昊卿殿下的麻烦。
违令者将重责五十大板!
昊卿这才得了清静,顾梅梅倒是有事没事就来找他消遣。
二人无趣时便会玩玩投壶的游戏,有时候燕阳也会来找他,三人如果刚好都在,又可以一起到外面的武场切磋剑术或者箭艺。
日子过的也算是有滋有味,让昊卿都有点乐不思天了。
但天有天规,他注定是要回到天界的。
这日,他和顾梅梅提出了明日想回天界的想法,问道:“梅梅兄,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天界吗?”
顾梅梅敛目沉吟了一会儿,随即露出轻松的神态,“五殿下,你了解我的,相比天上,我更热爱凡间的无拘无束,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带着温情的。”
闻言,昊卿心里涌起莫名的伤感,却只能假装笑着说理解。
燕阳听说昊卿明日就要走,万分不舍,于是提出夜晚一起到垂柳水榭小聚,以作饯别。
暮色渐起,去往垂柳水榭的路上,路边枝桠上的宫灯照亮一路。
来到水榭亭前,驳岸两边垂满了青色的柳条,月色下微风一送,整体观来分外宁静有诗意。
踏上水中长廊,一路都是华灯相送。
水榭亭中已经摆满美酒佳肴,夏季的蟹是必不可少,而昊卿也很爱吃蟹。
昊卿坐中间,顾梅梅在左,燕阳在右。
左右两个人你斟酒来我夹菜,昊卿表示根本吃不完。
燕阳几杯美酒下肚,脸上已经现出些微醉意,盯着空酒杯喃喃,“轻雪他们若是多留一阵就好了,不至于临走之时,和他们一样认为我是想要谋逆之人。”
顾梅梅在专心地为昊卿剔蟹肉,昊卿吞下口中那口蟹肉后,劝道:“太子殿下,人得学会知足,该是你的跑不掉,不该你的强求也没用。有缘之人何惧万里?”举起手中的琉璃杯盏,“我祝殿下,早日得偿所愿。”
燕阳释怀一笑,满上酒杯和他一撞。
废话不多说,都在酒里了。
顾梅梅对喝酒没什么兴趣,他端了杯子靠在美人靠上,目光悠然地欣赏着粼粼湖色,不时转首看向和燕阳胡扯的昊卿。
他的侧脸看起来有些发红,清秀的仿佛女子。
若真是个女子就好了。
顾梅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而后自嘲一笑。
今夜这两位殿下互相把对方都灌醉了。
燕阳拉着昊卿的手,绯红的脸上再无往日半点庄重,他又是痛心又是伤心地道:“轻雪,你为什么要走?如今我就在你的面前,你正眼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昊卿挣扎着手,头有些摇摇晃晃,含糊不清地道:“什么轻雪?我叫昊卿!我出门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玄武怎么样了?不知道它瘦了没有?你帮我告诉晨曦宫的人,叫他们好生伺候着玄武,我回去如果看见它瘦了,我就……我就每人打二十下腚,以示……惩戒!”
“好好,我告诉他们。你也……嗝……帮我告诉扶桑国国主,他要是敢把轻雪随意许配他人,我也打他五十下腚。让他见识一下,嗝……我的厉害!”
……
顾梅梅嘴角抽抽——这是喝了多少?一个比一个癫。
顾梅梅人长得高大,所以力气也很大。
他左边扶着一个,右边抱着一个,准备将两个醉酒的人送回各自的寝殿。
他先把燕送回了景眠殿,然后半抱着昊卿往承华殿去。
承华殿中灯火通明,他搂着人进来后,让丫鬟去熬一碗醒酒的参汤,然后自己把人好生放在榻上。
又扯过被子盖上,并掖好被角。
又才呼出一口气,不禁抱怨,“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们两个?”看见昊卿脸上酒意深深,明明都红透了,面上那层皮还是白白嫩嫩的,无端诱人。
顾梅梅体内蓦地升腾起一股无名火,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胸口那里扑通扑通地跳。
好快!
意识到自己起了什么心思,他快速甩了自己一巴掌。
他居然对一个男人……
他不敢再想下去……
又忍不住深深望了一眼榻上的人,沉着脸色低声道了句“抱歉”,然后步子匆忙地踏出了承华殿。
夜色深沉,他一步一步踏着,正往景眠殿方向而去。
手中暗暗施法,景眠殿看守的掌监和丫鬟全部倒下。
眼中眸光一厉,轻轻推开了殿门。
如果杀了燕阳取得金灵珠,昊卿肯定会留下来调查这一切,届时再略施小计,两颗灵珠和神脉就是他的了。
翌日午时
今日乌云沉沉,大有要下雨的架势。
少顷,大雨哗啦啦地倒下,景眠殿里传出一阵刺耳的女声尖叫。
“啊——,太子殿下!死啦!”
此事很快在宫内引起了轰动。
昊卿得知这件事时,正喝着丫鬟送来的新鲜参汤。
手中参汤“砰”的一声掉落,更衣后急忙赶去了景眠殿。
正好在殿门口遇到了燕帝和燕后,三个人眼神一对,皆是焦急地踏进了殿。
刚一进殿,全是丫鬟们哀哀戚戚的哭声,还有跪倒一片的掌监。
榻上的人死状凄惨,胸腔那里血肉袒露,生生被剜掉了心。
太子殿下死前好像并不痛苦,双目微阖,脸色除了乌白,并无异状。
那颗心是金灵珠,如今不知被谁窃取了。
昊卿黯淡着脸色,心中一阵发凉。
“你们昨夜是谁当值?”燕帝目眦欲裂,此刻看着比老虎还要可怕。
两个丫鬟和两个掌监哆嗦着身子,说是昨夜突然发困,所以不小心睡着了。
“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等一下!”昊卿出面阻止,认为当务之急应是先捉住凶手,这些人只不过是无辜的人。
衣摆忽然被人扯住,燕后跪在地上,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求五殿下救救阳儿!求求五殿下了!”
燕帝忍着悲痛,让人赶紧扶了燕后起来,对着昊卿重重一拜,“求五殿下救我儿一命,来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昊卿点头,“我一定竭力而为,还请燕帝和燕后切莫太过伤怀。”
问了昨夜当值的人,说在睡着前和醒来后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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