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绍华的目光落在第一位的名字上——西蒙。他有印象的，金发碧眼的男子，笑起来乱放电，诸航与帆帆视频时，出现过一次。后来，他特地通过情报部门查到了西蒙的资料，也是个it天才，二十二岁前，是个坏小子，专门与美国中情局对着干，入狱过六次。后来不知被谁感化了，被政府招募。性质像雇佣兵，国家也是花了大把钱的。
卓绍华正视着卓阳，卓阳的眼中是满满的心碎、落寞、无尽的谴责……
卓明站起来，从身后的公文包里翻出一张纸：“这是美国fbi最新情报。”
卓绍华疑惑地接过。
他的心很小，只装得下诸航。
wing的意思是翅膀，是诸航在国外执行任务时的代号。
“互联网黑客犯罪组织的运作模式正日益向企业化靠拢，而且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专家级技术人员加入了这些组织，他们没日没夜地疯狂提高自己的黑客技术。只要找到下手的机会，便可以在几小时内开始策划攻击。他们涉及各个领域，特别致力于军事与金融业，客户遍布全球，可以是国家，也可以是个人，只要有利可图。网络犯罪已从误打误撞的恶作剧快速发展成以获利为目的、精心计划的、复杂的犯罪行动方案。这些组织的分工非常细：1、程序员；2、派送员；3、技术专家；4、黑客；5、忽悠专员；6、主机系统提供者；7，出纳员；8，运钞员；9，洗钱员；10，组织头目。技术专家是这里含金量最高的，最近为了壮大他们的队伍，他们对于各国的it高端人才实行明码标价。看到没，wing排在第二位，这价码是个非常可观的数字，足够一辈子挥金如土了。”
“继续下去，别让我失望，我会在不远处一直关注你们。”
他没有再说话。
泰戈尔说：我把大的礼物留给世界，把小小的礼物留给我所爱的人。
他当然渴望家庭关系能够单纯一点，但当命运如此安排，他也能坦然面对。其实不用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诸航就是他的妻子、帆帆的妈妈，她总会是谁家的女儿。谁家是商是农，是官是民，都令他心存感激。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诸航。
卓阳只是呜呜地抽泣。
“小姑姑！”卓绍华扶住她。
卓明不平：“我也可以吃两筷子吧！”
“住嘴！”卓明真的动怒了，额头上青筋暴突。
“知道，我这不是想人尽其才吗，不能埋没了她。”
卓绍华缓慢地咽下嘴中的粥：“我以为我们在聊家事。”
“勉强算是！”骄傲吗？自豪吗？都有那么一点，这孩子现在在国际上都是声名大振，但是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令他心生温暖、温柔、温情的小女子。不很会照顾自己，大大咧咧，毛毛躁躁，乱讲义气，让他得时时把她安放在自己眼里、心里，才放心。
周边几国在南海与中国的争端频发，局势紧张，他最近非常忙碌，快一个月没和卓绍华打个照面了。
两人移步到餐厅，大麦粥，薄薄的小葱烙饼，几碟凉拌小菜，另外一盘雪菜炒肉丝、干煎带鱼，阿姨特地说明，是为卓绍华准备的。
“网络奇兵已着手进行重大的网络攻击演练，称之网络风暴。这次演习中，要完成66项行动计划。但因为网络犯罪的特殊性，但靠一国之力是不够的，各国必须寻求战略合作伙伴，进行国际合作，共享信息，共同维护网络安全。七月，互联网圆桌会议在纽约举行，包括中国在内的六个大国都会参加，另外还有互联网行业组织和知名互联网企业。”说话时，卓绍华的视线一直没离开手中的纸。
卓明半躺在藤椅上，双眼微闭，与卓阳的对话，让他有点疲累。听到门声响，他睁开眼，看着卓绍华，轻轻“哦”了一声。
这时，阿姨推门进来，说晚饭好了。
卓绍华沉思着，心中很是惊愕，想不到网络犯罪组织对国内的网络安全专家了解得如此之多。
卓明灰白的眉毛一拧：“你了解诸航目前的市价吗？”
“卓阳，”卓明的忍耐度已到极限，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你以为让绍华与诸航离婚，然后真的就会风平浪静？你在掩耳盗铃。”
卓阳噙着泪冷笑：“哥哥不是我，体会不出这种切肤的痛，讲话才这么轻松。你别以为诸航真的爱绍华，她是在报复……”
卓明背着双手：“你该反省反省了，为什么当真相被戳破之后，晏南飞什么都没说就同意了离婚，而一点都没为拯救你们的婚姻而努力？他太了解你了，你太自我、太自私，完完全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如果你大度一点，你仍然会有一个珍爱你的丈夫，还能得到诸航的敬爱，是你主动舍弃了。”
卓绍华怔住，然后保守地回道：“真不清楚。”
卓阳胡乱地擦了擦泪，委屈地拉开门跑了出去，差点撞上站在门外的卓绍华。
他没办法尽善尽美，他承认，心里的那杆天平，是倾斜的。
“心里面是不是有点五味杂陈，又骄傲又担心？”卓明走过来，打趣道：“我对诸航有信心，虽然她没有崇高的理想、忠诚的信念，好像还不是布尔什维克。”
“网络战的炮火似乎已经在远处忽明忽灭，各国或未雨绸缪，或奋力直追，在网络战上谋篇布局，积极备战。”卓明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的夜色。
一碗温温的粥下肚，卓明的心情明显好多了，时不时地微笑。“诸航这孩子，越了解越有趣。她从来没说过一句为国家为人民可以牺牲自己这一类的口号，她之所以愿意受训、吃苦，在国外接受任务，是因为你和帆帆。其实有一个踏实的目标就足矣了。绍华，我不准备把诸航还给网络奇兵了。”
卓明默默与卓绍华交换了下眼神，父子俩一同叹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帆帆来没来？”他打起精神，缓缓坐起。
卓绍华没说话。
他再往下看，周文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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