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正是通过我的那次死里逃生,他们才能与现在的匈奴单于搭上关系。他们没道理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不好的看法呀。”
韩翊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个在塞北待久了的汉子,已经习惯了直来直往,像寻常人那样的弯弯绕绕只会让他们反感。
“牛皮!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与外敌打交道还理直气壮的,偏偏你还没事,就冲你这运气,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再过十辈子都望尘莫及的。”
高个子对韩翊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但更多的还是无奈,“拼了那么久,要是我有你一半的气运,怕早就封王拜侯了,也不用这样被人当添头送来送去的。”
韩翊见过因嫉生恨反目成仇的事,他想把这种苗头遏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于是他看了眼在一旁独自静坐的襄助,
“他呢?他不是跟单于同生共死过,还有拔尖的本事吗?”
“哼!他?他聪明太过了,作臣子的吃两家饭,还想把单于当刀使。他也不想想,现在这单于是什么人,那可是好些次从鬼门关绝处逢生的狠人,人家不比他聪明?”
韩翊笑了笑,小声凑到他跟前问道,
“这可是犯上头大忌的事,单于还能留着他,可见对他是非常看重的,小哥你还是悠着点儿,莫要把自己搭进去才好。”
高个子朝后仰了下,离韩翊远了些,“嗐”了声,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就这么告诉你吧。拿下东胡那头时,单于已经得了好些个能力不在他之下的训鹰人。他处处掐尖要强,又不太懂通融之道,没几招,他就被那几个抱成一团的东胡人给算计下去了。
连他与彭城这头苟且的事都是东胡人扒出来的。你说这人谨慎不?”
原来塞北的男子们之间也有许多的心眼子,韩翊算是开了眼了。
他悄悄地往高个子手上塞了两镒金,边塞边面不改色地说道,
“以后还望兄弟你多多指点则个。”
“好说,好说。”
韩翊跟高个子越聊越近乎,正酒酣耳热呢,就听到路口一人快跑着冲了过来,
“吕家那个妇人押着好几辆牛车过来了。车上全是穿红着绿的,一个个年青漂亮得跟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他的话成功地把当场除襄助之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他身上了。
“切,装什么冰清玉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男人呢。”
高个子很是不满,故意把声音拉得又长又响亮,可襄助当他从来不存在似的。
看他那样子,大有怼襄助怼到天荒地的势头,可架不住柳嫖带来的那些个妇人太过养眼,当其他人都往那头着了迷似地狂奔的时候,他只得把心头的那把火给掐灭了,也撂下韩翊紧赶慢赶地往过走。
就在这时,刚才一直闭着眼的襄助也睁开了眼,却仍然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原地,韩翊赶紧拎上一坛子清酒向他走去。
“不用讨好我,做再多的事,我还是一样地看不起你。”襄助的话里全是刺。
韩翊也只是把东西放到他跟前,然后随意地蹲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爱喝不喝。不恨吗?”
“恨什么,为什么我要恨?”
襄助跟上次见着时判若两人,韩翊想象得出他定然在匈奴经历过不一般的事,便没有跟他计较,
“说说吧,我哪得罪你了?这次你见着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襄助忿忿不平,“我是南边的,东胡人是东边的,我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针对我?”
韩翊垂着眼皮不吭声。
“是你那个叫‘陈平’的兄弟,他用重金收买了那几个东胡人,让他们把我赶走。那几个人,脑子没我们南边的好使,他们哪有那能耐?
陈平那个偷嫂子的,不但用财物,还给他们出主意呢。”
这家伙,被打击得风度全无,韩翊看他那执拗样,深知他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解得开的,却听见不远处那群远离家门的男人们围着什么不时地打气鼓劲,韩翊笑了笑,跳下石头朝那头走去。
内里众人情绪激昂,高个子稍微晚了点,都被挤在了外边,他感觉到韩翊走到了跟前,头都顾不得转地说了句,
“你说吕家这个妇人,找的这些个花魁真不赖。你看那腰肢,那舞蹈——
快了,快了,再上去些,再上去些,这小腿哟,白得跟雪一样,好可怜劲的哩——”
高个子的眼珠子都快掉到里圈那舞娘的身上了,只可惜韩翊没他高,看到的只有密密麻麻的后脑勺,只听着这些糙老爷们此起彼伏的喝彩声,觉得没趣,心里又惦记着襄助,想要离去。
却听得内圈里传来了娇莺一般的声音,“想要不?”
韩翊看到高个子和其他人一样哈喇子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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