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离开,顾晓霞匆匆吃完碗里的饭,准备去收拾。
王老师走到了门口,笑着问道:
“他走了?”
“走了。”顾晓霞红着脸说道,“他拿了一些蘑菇干过来,王老师,我给你分一些…”
“不了,我做饭不好吃,拿着也是浪费,我闻着你这饭味儿…咦?这是什么?”
她的目光盯着那半盆野草莓。
“他说是山里的野草莓,挺好吃的。”顾晓霞把盆端到王老师面前,“你尝尝。”
王老师拿起一粒尝了尝,眼睛一亮:
“咦,还真挺好吃的,他还真是有心了。”
“还有半碗揪面子,王老师伱吃吗?”
“吃,我吃。”王老师倒没啥不好意思,她和顾晓霞两个关系不错,经常互相分享东西,“我原本打算今天是不吃东西的,结果闻着你的饭味儿了,刚才都打算过来了,听到他的声音,就没过来。”
顾晓霞舀了饭端给王老师,王老师尝了一口,看到桌上的咸菜,挑了一筷子拌了拌,再尝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边吃边说道:
“认定他了?”
“嗯。”
“那王副校长的儿子怎么办?”
“我明确拒绝过他啊。”顾晓霞说道,“我给他说过的,我有对象的。”
“那可不是省油的灯,不会轻易放弃的。”王老师眉头挑了挑说,“他人在乡里工作,距离这里又近,可能会经常过来找你。”
“那我就不见他。”顾晓霞意志很坚定,也没把这事当回事,“再来我就当着人多的面直接拒绝,他要脸的话,那就不会再来了。实在不行,我去他们单位…我就不信他一点都不注意影响?”
“你…别说,我相信这事你能做得出来。”王老师认真端详了顾晓霞一眼,笑着说道,“这个李龙还真是好福气呢。”
“其实我觉得是我的福气。”顾晓霞脸红,但语气却很坚定,“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应该是在家里荫场割麦子呢…王老师,你不知道那割麦子,真的是太累了,弯一天的腰,等到晚上,感觉那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看来,你是真吃过苦的。”
“我们吃的苦还是少的,我爸,李龙他哥他们那一辈人才真正的吃苦…他们已经习惯了,我习惯不了…要不是李龙,我可能真就一辈子呆在村里了。”顾晓霞坐在床边说道,“所以,我知道他是真心为我好…”
“但这不是爱情啊。”王老师一边吃一边说道,“为你好那你可以回报,如果你不喜欢他…”
“我喜欢他!”顾晓霞打断了王老师的话,然后她被自己的回答给惊了一下。
这话是能说出口的吗?
“那就好那就好。”王老师笑了,“我就担心你分不清什么是感恩什么是爱情…嗯,你做的汤饭不错。”
顾晓霞红着脸低头不说话了。
李龙回到家的时候,李娟和李强两个都在等着他。
“来来来,娟,强强,这是野草莓,把这个端上给你们奶奶、妈妈尝尝。”李龙下了自行车,看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笑着就把野草莓的盆取下来递给了李娟。
李娟接过来,李强也凑上来抓着盆边子,两个人端着就去找杜春芳了。
杜春芳正在院子里坐着,看着李娟和李强两个端着盆过来,笑着说道:
“好好好,给你妈妈去吃吧,我不吃。”
“奶奶,你吃!”李强很大声的说。
“好好好,我吃。”杜春芳开心极了,咧着嘴笑,她伸手拿了几个野草莓,然后把盆推开,“去给你妈妈吃吧。”
李龙放下车子,又把自行车后面的野蘑菇干取下来,找了个盆倒了一些说道:
“我把这些蘑菇干拿去给老罗…太累了,回去睡觉了。”
“行行行,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李建国在压水井边洗脸,洗完他一边擦一边说:
“前面大强还过来问,问今天下不下网…”
“他哪来那么大精神,不下,这两天都不干活了。”李龙说道,“得好好休息两天。”
回到老马号,老罗正在拿新割的草喂小鹿。李龙看到小鹿还挺欢实,就是那大狍鹿子有些蔫,小野猪也有二三十公斤了,依然嗷嗷叫。这时候天都黑了下来,也就是老马号附近不是居民点,不然肯定会有人过来说的。
“老罗叔,这是从山里带回来的蘑菇干,这是一根党参,不是很饱,等秋天再挖到饱的给你带回来。”李龙说道。
“哟,这党参可真大…”老罗叔看着也是吓了一跳,“这个不好得吧?”
“山里不少,”李龙笑着说,“泡开水,或煮着喝,补气的。”
这年头老人大都信中医,所以说补气血啥的,他们都相信。
第二天早上到家里吃早饭的时候,李建国就在饭桌上说,该荫麦场了。
因为麦子快要割了。
其实往年半个月前这项工作就该展开了。今年是全村紧急接了扎大扫把的活,现在壮劳力都在扎扫把,所以这活还没开始。
李家人回来了,这项活就可以开始了。
其实在年初分队产的时候,许从军就已经明确了,原来属于公家的那些麦场,现在就归属于附近的私人了。公家打麦还是用这些场,私人打麦的话,那就各自在各自的麦场上。
麦场通常比较固定,因为选出来的地方首先要距离居民点近,其次要平,最好距离地块也不远。
那些年收麦打麦,收油葵、晒玉米都是在麦场上进行,收麦的时候,晚上有些人还会睡在麦场上看麦子。
而这个时候小孩子通常都喜欢在柔软的麦草上玩——麦草在打场的时候被碾子压得非常柔软,一点也不扎人,躺在上面非常舒服,直接能把人陷下去的那种。
喜欢藏猫猫的孩子最喜欢就是这时候在麦草堆里掏个洞钻进去,然后再扯上麦草把洞口挡住。一般情况下这样都是不会被找到的。
当然,最后最大的可能是藏在洞里的人自己出来,要么是因为里面太热受不了出来的,要么是找的人的找不到,最后回家了,没人找了自己出来了。
李龙记得上一世还有小孩藏猫猫,在麦草堆里掏个洞把自己藏进去,洞口又用麦草堵上,结果在里面睡着了(缺氧?),然后等天黑了没回家,整个居民点的人都发动着来找,最后是喊声把孩子给喊醒了自己钻出来了。
当然免不得被一顿打。
这个时候村子里告诫孩子最多的是不要玩火。
好在孩子们在这方面还是挺听话,上一世没有听说全村三个居民点十来个麦场有哪个麦草垛着火的。
“那就荫吧,反正场上的活也不多。”李龙说道,“一半天就干掉了。”
“呆会我去叫人。”李建国作为社员代表,现在的村民代表,这点主动意识还是有的——或者说,他们这些建村元老,才是干活主动性最强的一批。
主人翁意识非常强。
李建国把居民点附近几家都走了一趟后,回来就说:
“走吧,一家出一两个劳力。老爹老娘你们就不去了,娟她妈你和我去…”
“嫂子就别去了,大哥我和你去吧。”李龙说道,“过些天队里出工割麦子我就不参与了,今天荫场我露个面就行。”
“行行行。”李建国笑着说,“你就使懒吧。”
李青侠看出来这哥俩是在开玩笑,他笑着扭头看了杜春芳一眼,杜春芳还想替李龙辩解几句,让李青侠拉了一把,示意她别多说话。
人家哥俩好着呢,你说话就是多余。
李龙和李建国两个人扛着铁锨去了麦场,陆家大嫂已经到了,还带着铁头。
陆续其他人也到了,活已经开始干了。
说是荫场,其实这是一整套活。荫场只是其中的一项。
麦场头一年用完,因为地压的比较实,所以上面其实是不怎么长草的,只是有垃圾。所以要先把上面的垃圾清扫掉,然后再用铁锨或者锄头细细的密密的把表层三五厘米的土给翻起来。
当时李龙不知道原理,还是上一世在短视频上看到解说,说是为了铲断什么毛细现象,为了下雨的时候,地表的雨水不往下渗,地下的湿气不往上冒。
把这一层铲完后,再浇水,浇完水之后,上面盖上麦草——这一步骤才叫荫场。
等草下面的地皮子干了之后,剩下就用牲口牵引着碾子开始在麦场上面碾压,一直碾压着地面紧实,泼水不渗的时候才算好了。
接下来,各家就分块,准备在麦场四周堆自己家的麦垛子——按事先说好的顺序打场。通常打场的时候大家都一起过来帮忙,这时候是最热闹的。
当然后面扬场、装麦啥的,那都分开干了。
只是到了后世,随着土地资源的紧缺和价值的提高,合村并队,三个居民点变成了一个居民点,加上机械化收割成了常态,麦场消失了。
而后来再打粮食,想要晒的话,就只能在柏油路上去晒,极大的影响了人员和车辆的通告。
李龙记得上一世看过新闻,说是内地有在大路上晒粮和秸秆,导致油罐车底卷入了大量的杆子,然后进入加油站加油的时候,秸杆自燃,引燃了油罐车,导致加油站爆炸,死伤不少人。
最后全国好像严查道路晒粮现象,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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