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丁善柔应声道,“上次光顾着问道长名讳,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叫丁善柔,善良的善,柔和的柔,家住襄阳城东郊小四巷,家中还有爹爹娘亲,唔还有几个药铺伙计。”她连珠带炮交代了一大通,却见鹤风竹只淡淡“嗯”了一声,不禁面上一红,略微尴尬,心道:“莫不是我一下子说的太多,惹他心烦了哎,丁善柔,你真是蠢,干么别人稍微一问,就要和盘托出,倒显得自己很是刻意讨好,等他再同我说话,我也只冷冷地回个‘嗯’,看他是什么反应。”
这时二人再无交言,鹤风竹盘起腿打坐调息,丁善柔看他兀自疗伤,不宜打扰,径自到溪边戏水,履袜尽去,凉意阵阵,只觉舒爽。
不过多时,忽听后方“哇”的一声,丁善柔一骇,转身瞧鹤风竹口吐鲜血,忙穿上鞋袜,紧张地迎上去,问道:“道长,你怎么了?”
鹤风竹睁开眼,拭去嘴角血渍,缓缓摇头道:“无事”
丁善柔瞧他面色发白,头上渗汗,想了一下,道:“道长,我家离这儿不远,不如道长随我回去,药石服送,养上几日。”
“不必了”鹤风竹想也不想便拒绝。
“道长就当做是善柔还你的救命恩情,我爹爹、娘亲古道热肠,素爱诊病弄药,你随我回去,让他们瞧上一瞧,伤也好得快些,等伤好再去报仇不迟。”丁善柔软语劝道。
鹤风竹闻言,一想到被那青松观掌门奚落,气上心头,只待调整经脉再行登门,此时听她一番劝说,颇有几分道理,当下同意了丁善柔邀请。
丁父得见女儿救命恩人登门,极是热情,将家中值钱草药悉数搬出,按需服用。鹤风竹心觉叨扰,住了两日,便不愿再做停留。
丁父劝道:“老朽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也听闻武当派威名,武当弟子侠名远播,人人敬仰,道长又乃小女救命恩人,老朽感激不及,只管住下便是。”
鹤风竹瞧他诚恳,若执意离去,反而拂了人家一番好意,只好暂住。每日练功养伤,加以珍贵药材佐之,身体恢复得更胜从前。
这般过得半月有余,丁善柔日日照料鹤风竹饮食汤药,对其好感日渐深厚,但知他乃出家之人,不可嫁娶,只得将少女心事埋在心底。
转眼鹤风竹伤已痊愈,这日收拾了行囊,便要再去那崂山青松观登门拜会。丁善柔送他到城门口,看他背影挺硕,身姿挺拔,一如初见,心中及是不舍,想开口挽留,却又找不出理由。一路上闷闷不乐,也不说话。鹤风竹瞧她面色异样,不知其意,问道:“妹子为何不快?可是身体不适?”
为何不快,哎,你是当真一点也瞧不出么?丁善柔暗暗叹气,往日一张伶牙俐齿,这时却不知当说些什么,这一别,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从此天高路远,你修你的道,我嫁我的人。想到此节,丁善柔心中一酸,悲苦涌上心头,登时红了眼眶,又怕被鹤风竹瞧出端倪,忙转身偷偷抹去。
鹤风竹走进城门,行将几步,倏地停下回头说道:“妹子日后若有难处,可去武当山寻贫道。”说罢略一沉吟,又觉不妥,凭她一个不会功夫的小姑娘,去到武当山,怕是不易,于是从腰间取下一枚葫芦吊坠,递给她道:“你若有事,可差人将此玉石吊坠送去武当山。”
丁善柔兀自伤心难过,见他将身上佩戴信物交于自己,心下一暖,连连点头收藏起来,二人这才惜别。
夏去秋来,转眼已近深秋。自与鹤风竹一别,再无消息。
“也不知他此次比试,是否赢了那道观的恶人。”丁善柔闲暇之时,总会想起往事,整日里闷闷不乐。
如此又过了一年,道长音容渐去,好似也没有那么喜欢他了。此时的丁善柔出落得越发温婉动人,隔三差五便有热心媒人前来说媒。丁父丁母从一堆人家里选中了一户秀才,定下了日子,又恐女儿再次出逃,索性将她关在房里。
丁善柔早已没了那份冲劲,反正嫁给谁都是一样,都不是心中的那个人,这般想得开了,心情反而澄净许多,信步闺房,只等出嫁。
却不料几日之后,忽闻屋外人群走动,人影灿灿,待厢房大门被撞开,两名身着戎服的士兵进到房间,左看右看,将房间翻了个遍,丁善柔一愣,问道:“兵大哥,这是何意?”
其中一人道:“你还不知?你爹爹犯了事,等着问斩吧!”说完两名士兵押着丁善柔出了屋子,只见外面也被翻得七零八落,家中父母、小厮齐齐被关进大牢。
丁善柔被缚在房中,不知出了何事,要将全家上下关进大牢,还要问斩。一行人被押送进去,问过丁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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