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金碧辉煌,灯光闪烁,璀璨夺目。
水晶灯塔闪耀出银光。
敞开的大门照出一束强光,直直映在周与羡身上,而她却有些许的心慌。
最开始的一场婚宴。
充满了祝福,欢声笑语,推杯换盏。
可如今,热烈的气氛凝固。
变成了尴尬和看热闹。
周与羡愣在了原地,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要嫁给谢文渊的样子,她下意识看向台下的谢悸。
可灯光昏暗,她一时找不到。
是他吗?
十多年了,依然不能原谅自己吗?
周民安气愤到了极点,极力压抑着怒火,他闭上双眼,拐杖一敲地板,中气十足的怒喊。“够了!”
沈慷歌脸色突变,僵直身子,他顾着最后一丝情分,替周家遮掩,沈慷歌手指都在颤抖,大声指挥后台。“关掉大屏幕,都傻了吗!”
周与羡笑容缓缓落下,慢慢转过头。
婚纱上的钻闪着微光,圣洁成为虚有,周与羡成为笑话。
一如当年。
那时谢悸冲上台,扇了她一巴掌。
质问她。“小姨,你真是我的小姨,那为什么要嫁给我爸爸呢?”
“你是图他人好,还是图他有钱?”沈漫音的话,和谢悸的冷眼重合,当年,他也这么说。
她又犯错了。
错的离谱。
大屏幕上,羌承眠抱着她,头贴在她耳边,笑的温和,周与羡眉眼明媚,带着为人母的蕙质兰心,她膝下站着一个小男孩,长相精致。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华菱漫光是看见照片都要气的疯了,更别提知道这一切的时候。
沈东枝笑了,笑自己的阴暗。
笑自己,始终和江西饶是一样的人。
哪里有清高,只为了利益活着。
这视频做的极为出色,排版温馨,用词妥当,音乐选的贴合,沈东枝下了苦功夫的。
大房败了,二房忙着笑话,三房忙着拉踩。
今日,没人理睬沈东枝存不存在。
而她,深藏功与名。
先礼后兵,这还是开始。
视频里,周与羡举着草莓,亲手喂给羌承眠,言笑晏晏。“承眠,休息休息吧。”
羌承眠揽过她肩膀,语气亲昵。“休息了,我怎么养家呢,我就跃跃这么一个儿子,还得给我的妻子买漂亮衣服呢。”
周与羡吻上他的脸颊。“老公,别太辛苦了!”
画面一转,羌承眠陪着周跃在玩游戏。“儿子,你去看看妈妈还生气了吗。”
周跃奶声奶气的跑到周与羡身边,她躺着,无声流泪,他推推她。“妈妈,你还生气吗?”
她转过身,摸摸周跃的脑袋,她问。“儿子,你想不想有更多的小伙伴?”
周跃想想,高兴点头。“想!”
她带着儿子走了,没有质问。
她记得那日,她问羌承眠。“你什么时候和她离婚。”
“你儿子姓周你知道吗,你不离婚,他不能姓羌!”
羌承眠沉默一瞬。“我不能离,我的发妻陪我走过那么久的路。”
周与羡声泪俱下。“那我呢,只是玩玩吗?”
“不然呢?”
“不然呢。”这句话,一直回荡在耳边,成为了她的噩梦。
为了气羌承眠,她和沈慷歌相亲了,相处的极好,他也不嫌弃自己名声不好。
和沈慷歌的联姻,是她跪在祠堂求来的,看重他的儒雅和羌承眠很像。
可是,怎么就败露了?
沈漫音得意一笑,低眉看看自己衣裙上的碎钻,她昂首挺胸,继续道:“周与羡,你就想这样不清不白的嫁给我父亲吗?”
“或者说,你还想要给他带来一个继子?”
周民安站起身,盯着沈漫音,他警告道:“沈小姐,话要好好说,知道吗。”
沈漫音:“这算威胁吗?”
“周家真精彩。”谢堇姝轻抿了一口红酒,悠闲的看着,谢悸冷冷的瞧了她一眼,不理会,他小姑,比周与羡还要可怜。
华菱漫步步紧逼,眼圈泛红。“你逃不掉的,我要让全京华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随后,华菱漫往外走,赚足了目光,大门关上,她到了门外泪流不止。
借着大雨滂沱,她往外走,狼狈不堪。
江西饶起身离席。
沈东枝没动,往里藏了藏。
沈慷歌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桃露,他气的脸红脖子粗,抬手扇了沈漫音一个巴掌。“蠢东西,什么话不能等到私下说,愚蠢!”
她捂着脸,偏头落下一滴泪。
借着灯光,那滴泪被赵桃露看见,她目光死死盯着沈慷歌,指甲陷进肉里。
“沈慷歌,你是觉得,我挑拨女儿这么做的吗。”赵桃露脸色沉下来,表情不虞,她心想。
沈上娉没忍住,站起身,赵桃露一把拉住她,低声叮嘱。“渺渺,去把音音拉下台,安置好。”
沈上娉依言上台,宽慰沈慷歌。“三叔,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
左右婚没结成,丢脸的是周家,而不是沈家,沈家已经够意思了。
之后着急的也应该是找到让周与羡出丑的主谋。
沈慷歌脸色很不好,他对沈上娉说:“渺渺,你先带着音音下台吧,三叔还需要支持一下大局。”
他拿起话筒。“让各位取笑了,过后设宴款待各位,还望亲朋好友们尽兴,我还有事,失陪!”
秋后算账!
沈东枝站起身,拿起身旁的伞离开。
天不遂人愿。
大屏幕重新闪起照片与视频,主角变成了男方新郎。
和新郎的二嫂。
二人相拥,热吻,甜蜜的如同新婚夫妻,如果别人不知道,或许真的会以为,他们是度蜜月的两口子。
赵桃露十月怀胎生产,沈慷歌喜得爱女,笑的开怀肆意。
她虚弱的说。“我们的孩子,就叫沈漫音吧,小名叫音音。”
“浪漫的漫,音乐的音。”
“还记得,我们认识的那天,就是在一场浪漫的音乐剧上,可是,我嫁给了你二哥。”
“我对不起你。”
“现在,也算弥补你了。”
沈捷慨愣在原地,他定定的站在大门口,他拿烟的手忍不住颤抖着,烟头摔落在地上。
二十五年的夫妻,两个孩子。
只有岁月笑他痴狂吗?
初恋,妻子,孩子妈,喜欢他亲弟弟。
沈上娉和沈漫音一同愣在了原地,她们忍不住的一同回头看。
沈景沛猛的站起身。“谁要污蔑我沈家,我势必追查到底!”
他反应够快,大步冲去后台。
沈闵烟踩着高跟鞋,朝着光跑出去。
到了雨里,裙摆绊倒她,沈闵烟重重摔在地上,膝盖与手掌同时擦破。
她掉落一滴泪,后悔不已。
“后悔了?”沈东枝从树林里走出,清贵悠然,她一身黑衣,一把黑伞,抬手遮住她,将伞递到她手里,蹲下平视她。
脱下外套,盖住沈闵烟冰凉的身体。
沈闵烟笑了,泪滴怅然落下。“老三,你说,我赢了吗?”
沈东枝想想,轻笑,眼神落到远处。“你说,沈激昂会判几年?”
她赢了。
父亲身败名裂,沈家名声落地,气走母亲的人有了报应,而她,自由了。
她会带着弟弟,远走他乡,改姓谭。
随母姓。
跟她走。
沈东枝自顾自的说:“十八年,定了。”
“沈家,到头了。”
“我要把它,送给江西饶。”她没说出口,却只笑了。
屋里,赵桃露站起身。
她一步一步走上台,拿起沈慷歌手里的话筒,她道:“是,沈漫音,是我和沈慷歌的女儿。”
“我对不起沈捷慨,也对不起我的女儿沈上娉和儿子沈景沛。”
泪水模糊沈捷慨的眼睛,他简直不能信。
沈固衡走到他身边,扶住他。“对不起,二伯。”
沈捷慨拍拍他的手。“其实,我知道。”
“可我爱她。”
丹江稳外头,江西饶目送华菱漫离开,她转身,遇到了失魂落魄的周与羡。
她走过去。
“你也是,看我笑话的吗?”
江西饶插着兜,把伞举到她头上,自己淋着雨。“对不起,周与羡。”
伞隔绝了视线,周与羡伸手抚开。
“你做的?”
“是我。”
江西饶没参与多少,只替了谢悸招待了华菱漫,可她看见沈东枝了。
她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任何场所,她不会来。
包括,她已经算不得沈家人了。
她在报复。
“你属于被连累的。”
“但我,不会让你好过,不会让周家好过。”
“周氏,除了大房,剩下的,我都会招惹一遍。”
江西饶坦然,眼睛不眨一下,神色自然,带着漠然的不惧。
周与羡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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