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厦子突然找上门的陵容很是吃惊,毕竟以皇上那性子,若是真找人关心自己,来的也是苏培盛。
况且小厦子传达了关心之后,拐弯抹角地问起福常在,她便知道应是福常在下药一事被发现了。
但瞧着小厦子的态度,自己顺势做的那点事情并没有被发现,反而是稳稳地扣在了福常在头上。
陵容装作懵然不知,找了个福常在关心自己梦魇,故而前来看望的理由搪塞过去。
小厦子没有将来意直接告诉给陵容,倒是私下里悄悄告诉了照水。
毕竟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真的被扣上造谣的帽子,也好有个防备。
“皇上担心小主腹中皇嗣有恙,因此叫我不要直说,但这也不是个小事。”
小厦子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走过才放心开口,“我是担心安小主,被上面的人盯上了。”
“我明白了,但无论如何,这事儿都要让小主知道。”照水如小厦子一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她照例为小厦子送上谢礼,“这是小主送的,辛苦厦公公了。”
“哪里的话。”小厦子在打赏之上从不推拒,他利落地收进袖口,“我不便多留,这就为皇上回话去了。”
“好。”照水点了点头,“我多问一句,如今在储秀宫的,都有何人?”
“皇后娘娘,端妃娘娘,福常在,还有流朱。”小厦子一一说了名字,就连作证的流朱都未曾放过。
一听到这人证中还有流朱的事儿,照水立刻警觉起来,她再次向小厦子道谢,便匆匆回了殿内。
陵容的肚子越发大了,因为要保着孩子,她不得不整日熏艾,导致这殿中都是艾草的味道,熏得她都入了味。
好在每日都能略开窗透一透气,不然她真是要憋死在这承乾宫了。
“小主,小厦子说,流朱也在储秀宫中,她是最关键的人证,坐实了宝鸳下毒暗害端妃娘娘的罪名。”
听闻流朱这名字,陵容倒是有些惊讶。毕竟她如今在余莺儿宫中,整日不是浣衣洗地,就是遭受欺凌,居然还分的出时间去端妃那里当人证。
只怕她这个人证,不见得是真的啊。
“小厦子倒是机灵,刚刚在储秀宫的事儿,他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
陵容知道,这小厦子也是想卖自己一个好,和他的师父苏培盛一样,为自己留无数条后路。
“端妃心细如发,应是早早知道了福常在就是之前下手叫她整夜梦魇之人,今日这局不知布了多久,只等着她上套罢了。”
怪不得皇上叫人来问自己福常在探望之事,看来端妃早就将这些事情全部算好了。
毕竟福常在从前便常常去皇后的宫中,这个月却来了自己宫中两次。
如此说来,端妃利用此事将自己拉下水倒也不奇怪了。
“那流朱?”
“甄常在与端妃本就关系密切,流朱如今又去了储秀宫,端妃对她照拂一二,就很容易让她真心帮忙了。”
照水此时倒是有些明白了,“小主的意思是,流朱也许早就在一旁等着。”
“没错。自然也有可能,是端妃在事情发生之后,一五一十教流朱这般说的。
只不过……我是在想,那位甄常在有没有参与其中。”
无论甄嬛跌落到何种境地,陵容都不会忘了她的存在。她时不时就要叫照水与棠棣通气,看看甄嬛在宝华殿中做些什么事。
只不过甄嬛离不开宝华殿,所做之事也不过是些无聊的日常小事罢了。偶尔皇上会去留宿,但也不肯将甄嬛放出来。
“奴婢与棠棣一直有联系,甄常在并未有机会与流朱接触。”
“如果两个人没有接触过,怕是流朱与端妃二人,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陵容不由猜想着这两人之间的秘密,流朱的想法简单,不过是想救出甄嬛罢了。
这个端妃……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呢?
“不如奴婢找人私下里接触着流朱,也许能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陵容点了点头,她虽然不相信流朱会将秘密告诉他人,但还是抱有一丝期待,希望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那就想些办法吧,哪怕是一点边边角角的消息。”
端妃被下毒一事,陵容到底有参与到其中,这一夜她也睡的不太安稳。
好在,第二日用膳之时,皇上对端妃与福常在的处罚已经阖宫知晓了。
这两个人被罚关禁闭一个月,自己那时也快生产了,倒也不用担心这两人有机会在自己生产的时候下手。
这宫中最见不得人生孩子的便是皇后,盯紧她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
不过福常在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掉了,只怕皇后要闷在宫中笑上好几天了。
趁着这个机会,陵容开始着手准备生产用的人与物品。
芳菁姑姑虽是接生的好手,但是只有她一个也是不够的。还需要再找上两个,以备不时之需。
只不过她没有可以倚靠的家族,贸然去内务府中叫人更是充满危险——毕竟没有人知道,内务府送来的稳婆到底是谁的人。
陵容起初有在想,要不要去找夏冬春或者是恬贵人帮忙。
但是这两人与自己明面上关系虽然很好,可到底还是皇后的人,这种时候还真是不敢彻底相信。
“啊——生孩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陵容半靠在床上,捧着绣好的肚兜,忍不住连连叹气。
照水也知道陵容在担忧什么,只可惜她也是孤身一人,即便有心也仍是无力。
“小主,不如去找皇上,帮一帮忙?”
陵容摇了摇头,她下意识不想去求皇上,但她想过了所有人之后,却突然发现惟有一个皇上可以相信了。
“皇上事忙,我倒是不敢直接去打扰。”在陵容的记忆里,她的父亲就从未为自己做过任何事情。
听闻母亲在生产之日,父亲也仍旧流连在其他女子身边。
而皇上也是这般的人物,他即便愿意守在门口等待生产,也不见得愿意为自己做这些小事。
没准皇上还觉得自己后宫和谐,不会出现这种下作手段。有可能还会觉得自己这些小心思太过阴暗,心中生出些厌烦呢。
“小主,即便不愿意打扰,也要去打扰。”
照水不知道陵容心中那些别扭,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小主能够顺顺利利生产。
“皇上即便厌烦,也不过是一时之事罢了。恕奴婢僭越……即便是一世之事又如何,小主也有孩子傍身了。”
照水小心翼翼地开口,她觑着陵容的脸色,担忧她会真的因这句僭越的话恼怒。
陵容却反而笑了出来,她放下那肚兜,看向了照水,“你说的对,即便皇上拒绝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毕竟皇上送过芳林与芳华两个来,再送两个稳婆也不是不可能。”
“小主终于想通了。”照水笑的高兴,她将手中的线咬断,终于将手中的小衣服给绣好了。
“也不算想通,只不过……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陵容对于皇上并没有任何期待,毕竟曹琴默的孩子被他一声令下送给华贵妃,陵容推己及人,只会觉得心中恐惧的不行。
若是自己的孩子也这般被夺走,她只会与曹琴默一样,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好在,皇上也知道陵容的情况,尤其是刚刚见到福常在失去孩子,自然愿意为陵容准备稳婆,好叫她安心生产。
皇上甚至连续来承乾宫陪伴几日,直到十五才按照礼制去了皇后宫中。
只不过皇上陪在身边陵容也不觉得安稳,毕竟堂堂一国之君只能委屈自己陪伴有孕的妃嫔,怕是太后马上要找到自己头上了。
太后人老成精,陵容那点心机手段,哪里敢在这在后宫之中笑到最后的太后面前耍弄。
不过陵容这边的事情虽然安定下来了,但曹琴默那边却出了问题。
更准确来说,是丽嫔那里出了问题——她居然不像从前那般疯了。
皇后得知了这消息之后,立刻就派了太医去启祥宫,为丽嫔诊治,毕竟她想要从丽嫔口中套出华贵妃更多的罪证来。
只不过皇后到底慢了一步,华贵妃带着江诚先进了启祥宫,瞧见皇后派人过来还好一番阴阳怪气。
“皇后娘娘消息真是灵通,这丽嫔病情刚好一些,就带着章太医过来了。”
皇后倒是不在意华贵妃的态度,她只是含着得体的笑意,先华贵妃一步迈进殿中,坐到了主位上。
华贵妃即使再不满意,也只能坐在皇后的下首,一脸不情愿地生着闷气。
“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消息自然要灵通些,丽嫔康复这样的大事,华贵妃不会想瞒着吧。”
华贵妃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不愿回答皇后的话,直接叫江诚去内殿为丽嫔瞧病。
皇后也不甘示弱,她也直接派了章弥进去,一并为丽嫔看诊。
两个太医面面相觑,只好相互谦让着一并进了内殿,留下那两位主子自行在正厅交锋。
他们只是两个可怜的太医,即便各自为主,也没必要争吵起来,像两个笼子里的斗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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