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愣了一瞬,她自然不相信小主会派人杀害自己,这惠贵人如此一言,不过是在用离间计。
小允子若是听了小主的命令要杀了自己,自己哪还有命在这里与惠贵人交谈。
“若说想要我性命的人,应是惠贵人吧。”
流朱回忆着在圆明园中受到的折磨,被关在不知名的地方许久,又被那烧红的烙铁差点毁了容。
“关了奴婢那样久,叫奴婢不能回宫,甚至不能在宝华殿中陪伴小主。
小允子更惨,差点被小主的人打的差点丢了命。
在我们小主手下,我与小允子何曾受过这等苦楚。”
沈眉庄一时无言,她瞧着流朱声嘶力竭为甄嬛辩解的模样,只觉得心中疲累。
一旁的茯苓与采星则是一脸愤然,茯苓再忍不住,直接甩手一巴掌打在流朱脸上。
流朱下意识想要还手,却被采星抓住手腕推到一边。
“甄常在陷害我们小主和皇嗣不祥,还亲手端了药将小主的胎儿打下。
流朱,你若是不傻,就知道你那个甄常在早就不是什么纯善之人了。
她为了宠爱什么都做的出来,什么姐妹之情,什么主仆之义,她心中只有她自己!”
采星站在沈眉庄与茯苓前面,狠狠地瞪着还想上前辩解的流朱,“因为你那个恃宠而骄的主子,采月被扣上了谋害皇嗣的帽子死了,连个尸体都没留下!
你继续忠心你的甄常在吧,等她把你也送进乱葬岗。”
“采星!”沈眉庄急忙叫住采星,毕竟皇上如今还在园子里,她这样大声,怕是要被皇上听见。
若是治她个惊扰圣驾的大罪,轻则受一顿皮肉之苦,重则怕是要丢掉性命。
采星反应的快,她立刻收声回到沈眉庄身边,安安静静扶着主子,仿佛刚刚怒斥流朱的人并不是她。
反观流朱,她被采星一通话说的哑口无言,脸上涨着红色,也不知道是被采星打的,还是气恼。
她知道甄嬛做的所有事情,事到如今却还在为甄嬛辩解,找些蹩脚又可笑的借口试图说服被害的惠贵人。
若是说给别人听,怕是就信了流朱。毕竟皇后威逼,一个常在又如何能反抗呢?
可沈眉庄却再清楚不过,即便皇后威逼,她们二人也能做局,将皇后的所作所为暴露在阳光之下。
中宫残害皇嗣,这位置即便坐的稳,也只会是一个幽禁景仁宫的结局。
又何苦姐妹反目,到如今地步呢?
“奴婢知道小主有错,”流朱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她扑通一声跪下,“但幕后主使,真的是景仁宫那位,这件事流朱绝对不敢诓骗贵人。
姐妹反目,是那位最想看到的,却不是小主想要看到的。
奴婢如今知道了一个秘密,只盼着对贵人有用,若是能借机将小主从宝华殿中救出来,奴婢为贵人当牛做马也愿意。”
沈眉庄自然不缺为她当牛做马的人,也并不想就这样原谅甄嬛,用尽心力去救她。
因此她并不打算与流朱多言,直接带着两个丫头便自顾自走了。
茯苓路过流朱,故意在她落在地上的梅花踩上了两脚。末了,还不解气一般对流朱啐了一声。
流朱不想放弃,她又追了两步,却还是被惠贵人等人甩在了身后。
此时雪花突然落了下来,流朱呆愣在原地许久,方才想起自己要为恬贵人折梅花之事。
等她回去时,才发现那梅花已经被踩毁了,她捧着断了的枝条,无助地四处看着。
心中的委屈在此时一瞬间迸发出来,她流着眼泪,恨不能立刻就跑去宝华殿,跟小主说一说心中的委屈。
但恬贵人如今才是自己的主子,这梅花无论如何都要带回延禧宫。
可如今圣驾在园中,自己又哪里敢去园中折梅。
“你怎么在这里哭,可是在心疼梅花?”吉祥怀中抱着几枝梅花,她关切地看着流朱,“梅花要开许久,不必为这两枝伤心的。”
流朱摇了摇头,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断枝,“我是为恬贵人折花的,若是今日带不回去,只怕要遭到责骂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吉祥不以为意,她从手中分了两枝递给流朱,“这样便好了,虽然不是倚梅园的玉蕊檀心梅,但这别角晚水也是珍品。
若是带回延禧宫,想必恬贵人也会喜欢。”
流朱接过梅花,她十分感谢地拉住吉祥的手,“谢过吉祥姐姐。”
吉祥笑着点了点头,还从怀中掏出手帕为流朱擦了擦眼泪,“这里离储秀宫不远,去暖一暖身子吧,这脸与手都红成这个样子,若是生了冻疮可就不好了。”
流朱本想拒绝,但吉祥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便拉着流朱的手,将她给带去储秀宫了。
流朱此时也还算安心,毕竟端妃娘娘与小主之前关系不错,小主也请温太医去为端妃看病。
再加上端妃与华贵妃之间恩怨颇深,再加上端妃娘娘位高权重,若是将华贵妃收取贿赂之事告知,想必定能有机会扳倒华贵妃,为小主报仇。
一人有心求见,一人有心打听,流朱很快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尽数告诉了端妃。
但端妃精明非常,倒是没有立刻应允流朱,而是说自己会想办法将甄常在救出苦海。
待甄常在恢复位份与宠爱,再谋划对付华贵妃之事也来得及。
端妃如今身子日渐好了,又开始有了皇上与太后的关爱,可比从前在延庆殿的日子不知好上多少倍。
所以她等得起,等甄嬛从宝华殿中出来,等甄嬛再次复起。
她会好好帮助甄嬛,帮她报复华贵妃。
流朱不知道端妃的打算,还一心以为自己的主子有救了,丝毫不知道华贵妃收取贿赂之事会同时牵连前朝与后宫。
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想掀起风浪还为时过早。
只不过此时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流朱捧着那花儿高兴地回了延禧宫。
好在恬贵人去拜见皇后了,并不知道流朱究竟耽误了多久,才回到延禧宫中。
流朱本以为会就这样留在延禧宫,直到小主东山再起。
却没想到,余莺儿得宠于皇上,被封为了官女子,她有意求了皇上,将流朱给要去了自己的身边。
恬贵人本是不同意的,她本就是想留下流朱,以便打听出甄嬛的秘密,却没想到这余莺儿居然如此大胆,要人要到自己身边来了。
如此打脸之事,她更不能答应。一个官女子而已,连个主子都算不上,居然还敢要个宫女伺候。
“真是好大的脸,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也配伺候皇上?!”
“宫中早就有过一个宫女伺候皇上了,贵人又何必如此恼怒。”
陵容轻声安慰着恬贵人,这余莺儿前世也曾得宠,但最终因为她自己的娇纵跋扈而自取灭亡。
她嘴上毒的很,却没什么应有的心机,只能做别人的棋子,做尽坏事罢了。
她烂命一条,得宠的时候惯会得罪人,抢恬贵人的婢女实属正常。
只不过恬贵人可不是能忍的性子,看她对付甄嬛的小手段就知道了,这余莺儿算是惹到麻烦了。
“若她像福常在,老老实实伺候皇上也就罢了,居然敢要人到本小主的头上,是觉得我富察家没有人吗?”
“不见得。”陵容略略思考,昨日余莺儿刚刚得宠,此时的她还未被她人收买。
想将流朱给要到身边,应该还是计较在倚梅园发生的事情。
所以这流朱过去,怕是要受不少的罪啊。
“嫔妾倒是觉得,她只不过是想找机会教训流朱罢了。
但她这行为确实也太过了,下了小主的面子。”
恬贵人重重点了点头,这人可以不要,面子可不能丢,“所以我绝对不会把流朱送给她,除非她来跪着求我。”
她捏着帕子,一张脸气的发红,两条眉毛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可是皇上也开口准允了,若是恬贵人不肯放手,只怕要惹得皇上恼怒。
“贵人,皇上那边,贵人是怎么打算的?”
“本宫不明白,皇上怎么就被那个粗鄙之人给迷惑了。
不过是会唱两句昆曲罢了,宫内的戏班子是唱的不够好吗?偏要把这么一个贱婢放在身边。
一想到要与她一同去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我都觉得皮肤被那穷酸气给熏坏了。”
陵容是真没想到,这恬贵人嘴巴也有这么利落的时候。
恬贵人拿出一盒香粉,不断在脸上补着,仿佛这余莺儿就在殿中一般。
“贵人莫要生气了,嫔妾倒是有个法子。”陵容安慰着恬贵人,她用手帕掩着鼻子,躲避那飞扬起来的粉末,“只不过……嫔妾如今有孕,闻不得香味,贵人可否先不再扑香粉了?”
恬贵人憋了一口气,她将香粉盒子盖好丢在桌上,一双眼恼怒地瞪着陵容。
“这可是皇上赏的,何桉鸣也看过了,孕妇也是能用的。
偏你小心的很,觉得我会光明正大跑来承乾宫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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