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自鸣得意之际,耳朵感到轻微的拉扯,李莫愁的声音响起:“分明是你不对,我爱你何错之有,哼。”
虽有责备之意,手劲却温柔,更像是少女的嗔怪与撒娇。
想起过往之事,她也暗自承认,若不是他运气好,早死在自己手中了。尤其在追月峰下,险些亲手将他彻底推向程英。想到这些,心头不免一阵酸楚。
而今,她所有情感都倾注在他身上,怎舍得取他性命,但又怨他三心二意,总忍不住要教训他一番。
易逐云并未与她争执,脑中转着其他应对之策,盘算着如何让她们内卷起来,自己则作壁上观。
李莫愁的玉手手轻抚他的脸颊,见他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心想:“若不是我约束你,你不得翻了天了?程英对你深情款款,耶律燕更是非你不嫁,郭大小姐亦被你揽入怀中,就连萍儿,见你之前愁容满面,一见你便笑颜如花……”
思绪未尽,忽觉他的手已悄无声息地挪上来,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李莫愁羞恼交加,面颊绯红,想起上面那些他留下的吻痕,羞意更甚。
四下无人,念及他正是血气方刚年纪,若再不稍稍纵容,恐他心思外移,便未加抗拒。谁料他愈发大胆,手竟探入衣襟之内,李莫愁急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易逐云即刻抽回手,笑道:“嘿,何时方能跃马挥鞭,跨越这两重峰峦?”
李莫愁啐道:“臭小贼,尽想些不干净的。”
易逐云笑嘻嘻地反驳,“谬矣,阴阳和谐,天经地义,最是纯净不过。”
李莫愁知他歪理极多,不愿纠缠,话头一转,问道:“你有把握能赢那疯汉吗?”
易逐云沉思片刻,说道:“我赢不了他。他的武功与洪老帮主在伯仲之间,但武学修为不过尔尔,过分依赖所谓的神功,我超越他是迟早之事。待你经脉复原,凭你的内力修练《玉女心经》,足以与所谓的‘五绝’一较高下。”
李莫愁心想:“玉女心经虽好,也不知多久才能练成,不如先跟他生个孩子,再行修炼。”
不觉间,她发现自己争强好胜之心已不如前。这好胜心的消减,却让她在过去一年内力大增,一旦经脉复原,加之支脉构建的内力循环,修炼速度定能快上三成,即便不修《玉女心经》,似乎也不惧何人。
她不知经脉能否复原,遂以内力探查他经脉,发现带脉竟已康复,心中欢喜,柔声道:“云儿,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易逐云也不知为何,便笑道:“为夫体魄强健,恢复力超群。所以才让你允我娶几个媳妇儿,免得你一人太过劳碌。”
李莫愁脸红如霞,啐道:“别胡扯了。”
两人一番嬉戏,不觉时光流逝,于是起身共赴与欧阳锋的“论剑”。
易逐云与欧阳锋相隔丈余,盘坐于草地上,杨过静立于二人前,预备展示武技。
余下六人分列两侧,洪七公一侧是耶律齐,另一侧是郭芙;李莫愁左边是小龙女,右边则是耶律燕。
六双眼眸聚焦,期待这场老少对决。
欧阳锋朗声道:“昔日,我曾创得一套拳法……”
话音未落,易逐云已插话道:“别废话了,灵蛇拳法是吧?直接开练吧,什么不入流的武功都拿出来比。”
欧阳锋怒喝道:“小子狂妄,我怕你败得太惨,是以选早年拳术试你。”
易逐云笑道:“好好好,只要你待会儿别哭鼻子就好。”
此言一出,众人大笑不止,二人的论剑仿佛市井斗嘴,唇枪舌剑不断。
洪七公更是乐不可支,他年岁渐增,火性却减了,童心未泯,愈发爱玩爱美食。
他对欧阳锋人品嗤之以鼻,对其武学造诣却是由衷钦佩。
在他看来,易逐云天资聪颖,能否破解欧阳锋诸多绝学尚属未知。但这不妨碍他看乐子——易逐云即便破不了招也不会丢脸;若欧阳锋搬出几门武功均被破招,那乐子可就大了。
只见欧阳锋开始给杨过讲解灵蛇拳法的招式,碍于围观者众,仅能传授招式而不传授口诀。
灵蛇拳法乃欧阳锋观蛇舞之态,悟自然而生。其精要,在于臂可曲于不可曲之处,仿蛇之灵动扭绕,出拳方位匪夷所思,使敌人恍若对战活蛇。更蕴含“以柔克刚”与“以静制动”之哲理深意。
杨过天赋异禀,招式一点即通,旋即便流畅演绎一遍,身姿飘逸,拳路精妙,确有灵蛇之姿。
在场众人,鲜有人自信能及。
易逐云凝神旁观,待杨过两度演练完毕,笑道:“师弟,我常说,帅气乃终身事业,这套拳法虽然精妙,但是不够帅气。”
一语既出,众人哄笑,笑声交织,不绝于耳。
欧阳锋侧目,怒斥道:“哼,黄口小儿,有本事先破我拳招再言其他!”
易逐云淡笑摇头,对杨过道:“师弟啊,这拳法还算可以,掌握精髓后,还需融入自己的东西,将来或可创出更为帅气的武学。”
杨过忙道:“师兄,你先别说笑了,快想法子破招吧。”
易逐云沉思片刻,缓缓道:“首式应对,可用‘潘安掷果’变招之三、五、七式,依序应之,对应灵蛇拳法变化,分别是五七、三五、三七、七三三、五三七……”
他一气呵成,列举九种变化组合,针针见血,直指灵蛇拳法首式诸般变化。
杨过依言演练“美男拳法”中的“潘安掷果”变招组合,较之“灵蛇拳法”,此拳法更显俊逸不凡,一扫“灵蛇拳法”之猥琐气象。
而这套组合竟如神来之笔,一一破解了“灵蛇拳法”首式的所有变招,就如打蛇打七寸,但凡对手以任何变化进击,总能以指法先一步弹中敌人腕间要穴。
不过半个时辰光景,易逐云凭借“美男拳法”多样化的组合,已破解了“灵蛇拳法”的多数招数。
欧阳锋目睹此景,瞠目结舌,心道:“小看这臭小子了,果真有些门道。”
尚余两式未解,众人都静观其变,未敢打扰。
易逐云忽地起身,身法轻盈洒脱,专心思索那最后两式的破解之道。
刹那间,他想起老顽童的话:“这美男拳法似乎少了点什么?对上高手可能会力不从心。”
他心下明悟,并非缺了什么,实则是“嵇康广陵散”一招的问题。
此招将乐曲的起伏融入拳法之中,招式流畅如同琴曲旋律,又可蓄势待发,关键时刻爆发出致命一击。
他突然负手而立,用口哨吹起曲调。
众人听着他的口哨小曲儿,多有困惑,却也觉此曲清新脱俗,颇为悦耳。
及至第二遍终了,郭芙侧头问洪七公:“师公,这吹曲儿作甚?这能破人家招数?”
洪七公含笑,偏头望向耶律齐:“你来说说?”
耶律齐笑道:“晚辈若有谬误,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洪七公颔首道:“但说无妨。”
耶律齐道:“易少侠应是将曲调融入拳理,此旋律或为步法之秘钥。”
洪七公追问道:“还有吗?”
耶律齐沉吟片刻,续道:“曲调之抑扬,似与出拳时机相契。晚辈才疏学浅,望前辈勿怪。”
洪七公微笑道:“你说对了一小半。旋律和身法配合不假,身法用来迷惑敌人,而出拳时机或许与旋律的起伏相反。他反复吹奏,每次都有变化,也在调整自己的身法和呼吸,让这旋律和他的内息融为一体。”
耶律齐拱手恭敬道:“前辈高见,晚辈敬佩之至。”
郭芙却不以为然道:“怎如此繁琐,我看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有何稀奇?”
因易逐云常戏弄于她,故不愿听他人赞誉之辞。她瞥了李莫愁一眼,心中暗骂:“一对狗男女。”
洪七公摇头,微笑道:“芙儿啊,武学之路,既要勤学苦练,又要勤于思考,悟其精髓,方能运用自如。同一套拳法,在不同人手里,天差地别。这是人本身的强弱,而非拳法的强弱。这位易少侠很是了不起啊,将来武功定在老叫花之上哩。”
郭芙反驳道:“妈常说您老的掌法是天下无双,我看他这辈子都赶不上您。”
洪七公解释道:“若是资质相当,掌法自然有强有弱,但关键还在习武之人的心境与性格。比如我这掌法,于芙儿你并不相宜。而易少侠年纪轻轻,似已洞察此理,找到了与自己契合的武学道路,方能将武技之妙发挥至极。想当年,老叫花我在这个岁数,可是望尘莫及啊。”
郭芙见师公极力赞誉,也不再多言。
耶律齐眉头微蹙,心想:易兄与恩师交情匪浅,莫非得了恩师真传?幼时我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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