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周老二，我说道：
“周区长，需要抽你的血，和周老二比对dna。”
当初救他，我一口一个周老大，现在时过境迁，我也得管他叫周区长。
“我的血随便抽，但是没用，肯定验不出来。”
他把袖子撸起来，给我们看胳膊，从他手腕到肘关节，有一条红线。
这是中毒症状，属于控制型毒药，只要按时拿到解药，就能一直活下去，并不影响生活。
但是周老大必须听命下毒的人，他这是让人拿住了。
他知道我懂，直接对我说：
“一个月前，沈悦来到我家，把我控制住，将一个药丸强行塞进我嘴里。我想吐出去，可是药丸瞬间融化，她给我灌了一杯水。”
周老大说，沈悦是周强盛的女徒弟，他小时候见过。
服了药丸，他的胳膊上就出现这条红线，呼吸开始困难。他躺在地上，沈悦在旁边作法，又是烧香，又是念咒语。
周老大视线模糊，看不见东西，感觉沈悦给他打了一针。
“我醒的时候，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沈悦说，也对老二做了同样的事。”周老大回忆那天的遭遇，还心有余悸，说话声音发颤。
沈悦告诉他，他和周老二的基因会发生改变，如果有人要验他们兄弟的血缘关系，根本验不出来。
她每隔半年，会给周老大送一次解药，如果没及时吃解药，他就会呼吸衰竭而死，而且要折腾三天，死得特别痛苦。
我说：“能找到周强盛吗？抓住他，逼他们交出解药。”
周老大说找不到，上次见周强盛，还是小时候。
这么多年，周强盛从没露面，很多事都是徒弟代劳，周青和沈悦，是他最得力的徒弟。
我想起来，周老二帮贾东偷羊皮纸和银刀的事，周强盛的家，也没那么神秘。
周老大说：
“他家没啥秘密，我和老二随时可以去，但见不到他本人。他家里由一帮徒弟打理，周青是管家，但他已经失踪一段时间，现在负责的，是另一个女徒弟沈欢，沈悦的妹妹。”
他告诉我，周强盛的家，在雾山东边，那一片上百亩的土地，三十年前就被周强盛买下，盖了一个庄园，叫清雅庄园。
事情看起来不复杂，周老大被控制，周老二换了新的身份。
但事情背后令人费解，这么做的目的，才是让人最头疼的，不好猜啊。
这显然是布了一个局。
“沈悦控制你，想要挟你干什么？”我问。
“目前就一件事，她让我开发雾山。这倒没让我为难，本来我也有这个想法，开发雾山，招商引资，提高财政收入，这是好事。她没说具体需要我干什么。”
孟虎说：“鸣九，周强盛可是个人物，当年叱咤黑原，不光让警察头疼，你们九局也拿他没办法，跟他斗了几十年。很多人都不在了，倒不是他杀的，主要是这老东西长寿，今年得有九十以上，还活着呢，一般人熬不过他。”
高升也五十多岁，还记得当年周强盛的事，说他的食品厂，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工人失踪，最后尸体都在细河里发现。
案子查一年多，毫无进展。
那些人都是溺水而亡，生前没有受过伤。不过因为那个案子传开，他的食品厂没人再敢去上班，后来慢慢倒闭。
我知道一些，因为去年周老二逼我跳进细河，我见过那些水鬼，死的稀里糊涂，最后我帮他们超度，送入鬼门关。
现在周强盛躲在幕后，周家兄弟被放在棋盘上，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盯紧对手。
孟虎说，倒不急着把周老二怎么样，他如果老老实实待着，就先放一放，看着点就行。
基因没法验，就等等郑有为那边的进展，看能查出来他身份造假不。
一个小护士走进来，推着医用小车，来给孟虎打点滴。
屋里有好几个大干部，小护士有些紧张，正常应该核对患者姓名，但她忘了，低着头就开始操作。
我们在讨论沈悦的目的，这种事烧脑，没注意小护士，她把点滴给周老大扎上，推着小车低头走出去。
“舒服啊。”周老大躺着把腿伸直，“还有小护士伺候。”
我们都意识到不对劲儿，李涛伸手去拔针。
孟虎说：
“别拔了李涛，那是营养药，谁打都行。”
周老大说：“那就谢谢孟局，我看你这段胖了不少，小心纪委盯上你，你再看我，瘦的皮包骨，应该好好补补。”
我说打一点可以，多了不行。药量是按体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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