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一个年轻厨师。
“爸，有个情况，不知道该不该说。”肇文坐在对面沙发，厨师站在他旁边。
“说吧。”肇援朝又点起一根红塔山，还送给我一根。
他缓缓吐出烟：
“小文，做事要坚决果断，该说说该做做。这一点，小武就比你强。”
提起死去的肇武，肇援朝眼圈有点红，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爸说的对，小武确实比我强。”肇文嘴上这么说，但厌恶之情一闪而过。
他指着厨师说：
“爸，今天中毒的根儿找到了，是那盆野鸡炖蘑菇，这是炖菜厨师，王辉。他刚才跟我说，小武两口子去过厨房，亲自尝过那道菜。”
肇援朝疑惑地打量厨师王辉，又看看肇文：“说吧，什么情况？”
厨师王辉说：
“我上午正在备菜，野鸡炖蘑菇费时，需要提前小火煨着。我从来不用高压锅，影响口感和营养。
武哥和嫂子来了，说今天有重要客人，菜品要注意档次，不能大意。
他和嫂子检查了一圈，最后停在大锅旁边，里面炖着野鸡蘑菇。
我亲眼看见，他掏出一个纸包，往汤里倒进去，嫂子用身体帮他挡着，可是嫂子太瘦，挡不严实，被我给看见。”
肇文愁眉苦脸地听完，到肇援朝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以后低着头抽。
“你看清楚没？还是你瞎猜的？”肇文问。
王辉说：“看清了，我还以为武哥偷着加点什么调料，为了更好吃。”
肇文说：“小武也是的，一时想不开，投毒的事儿都过去了，咱们也都解毒了，还上吊干什么？”
我走过去，看着厨师王辉的眼睛：
“你说肇武往汤里加东西，当时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做凉拌牛柳。”他躲避着我的眼睛。
我再问他：“肇武倒完调料，小纸包扔在哪里了？”
王辉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他揣进自己兜里了。”
“肇先生。”我对肇援朝说：“让厨房的工作人员都到五号楼，每人一个房间，我要单独问话。”
肇援朝刚想说话，肇文说：“肇武已经不在了，还折腾什么？人死为大，我也就是知道情况，和我爸说一声。”
“是啊，人死为大。”肇援朝说，“就算是小武下的毒，现在也不用追究了，我们中毒的活过来，他却死了，小武心软，不会去杀人。王辉，你回去吧，这些话不要再和别人说。”
王辉看看肇文，肇文低头没说话，王辉走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晚上八点，我对肇援朝说：
“肇先生，我答应过肇英，帮李菲招魂，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大家都过来吧，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好，我去。”肇援朝说。
肇文腾的站起来：
“刘先生，能先帮李嫚招魂吗？我太想她了，让我跟她说说话。”
“可以，大嫂刚死不久，阴魂就应该在二号楼，走，咱们这就去。”我说。
肇文叫上肇英，我们四个人来到二号别墅，我们上了三楼，肇文要开灯，被我给拦住：
“招魂最好在黑暗中，有灯光阴魂害怕。”
肇家父子三人靠墙站着，我站在客厅中央，拿出招魂符：
“今请四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
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
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招魂咒声起，平地阴风生。”
一阵冷风在客厅吹过，李嫚的身影出现。
她迷茫地看着我，随后看着后面大叫：
“爸，肇英，你们快跑，肇文要杀了你们。”
我回头一看，肇文已经跑到门口，在墙上一按。
“咔嚓。”
客厅四周落下无数根钢条，有擀面杖粗，形成一个大笼子，把我们困在里面。
“没想到啊，刘先生，你真有本事，死人你还能招出来。”
肇文肥头大耳，本来看着憨憨的，现在却面目狰狞。
“小文，你这是干什么？”肇援朝走到笼子边，抓着钢条，“你杀了你弟弟？”
肇文一瞪眼：
“他不是我弟弟，他不是肇家人。”
肇援朝背对着我，抓着钢条的手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