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人而言，这不过只是一个跨越了长时间记忆的人而已，这五百年的时光，对他来说不过就是眨眼一瞬的功夫。”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原本被自己召唤过来的，还是人类时期的奥托猛然抬起头来。
看向了对面那个穿着大主教服的奥托，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然而，在听到卡莲的死讯之时，他突然又是忍不住愣住。
随后猛然一步上前，直接抓住了面前奥托的衣领。
有一说一，看到这样的一个奥托去抓住另一个奥托的衣领简直是相当的不可思议啊。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是让她死了，她不应该死在这里，为什么，你告诉我！”
此时这个奥托的眼里已经满是愤怒和怨恨的神色。
因为他知道这是未来的世界了，这个面前的男人，就是未来的奥托。
努力的想要去复活卡莲的奥托。
然而对面的这个奥托却没有理会这个愤怒的家伙。
因为换做数百年前，他也会如此的愤怒，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愤怒会冲昏他的头脑，会让他失去理智的判断。
这一切都太像了，所以根本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不是自己。
奥托伸手拍开了这个过去的自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眸光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现在是如何认知你自己的。”
“我？我当然就是我，奥托·阿波卡利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回答吗？”
“真是不可思议，我真的会认为过去的我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但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自己是虚假的这种感觉，你一点都没有么？”
此时的奥托死死看着过去的自己，眸光之中满是困惑。
似乎对这样一个过去的自己，真的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我是虚假的……我怎么可能是虚假，我的过去是真实的，不可能是虚假的，我也是奥托——”
“但你刚才在我面前，是被这位陈老板亲手捏出来的一个人，除了记忆和意识之外，你的身体完全都是虚构的……”
“那么这么说的话，我们以前所作的，关于人体实验的研究又是如何，我们，在创造的不就是人么，我是虚构的，那奥托你呢。”
此时的这个过去拥有肉身的奥托伸手指向了对方。
而他下一刻，居然是毫不犹豫，直接一拳砸在了面前奥托的脑袋上。
魂钢制作的头颅，这一刻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直接让此时这个过去的奥托手掌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血迹。
然而这个魂钢制作的脑袋却没有任何的变形。
甚至于表情都没有多少的变化。
奥托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眼神淡漠，仿佛是在思索着要如何应对一样。
“你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网络之上，将自己的灵魂数据化保存了起来，让自己用这具身体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敢说，你不是虚假的么？”
“我当然不是虚假的奥托，我是在这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奥托，即便我的意识可以不断地延伸重生，我也是原来的我，从未改变过。”
此时的奥托眼里满是坚定的神色。
默默的看着对方，右手按住了自己的腰间，似乎是随时都要取出虚空万藏了一样。
因为他感觉不能和对方继续这么交流下去了。
如果继续交流下去，自己怕是会失去自我，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这种逻辑炸弹不能让他如今的这个意识体去分担。
而就在此时，那个过去的奥托看向了陈潇的方向，似乎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和他，一个拥有肉体，一个拥有意识和完整的记忆，那么我们两人，到底谁才是真实的。”
“这答案不用思考也能明白什么的吧。”
陈潇忽然开口，微微眨了眨眼，看向了对面的两位奥托。
“你们两个，此时都是真实存在于此的，不是么？奥托·阿波卡利斯，因为你们都是同一个人，同样的过去，没人会比你们自己更了解彼此。”
“这个世界的灵魂或许不止于此，不过你们可以思考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卡莲也用这种方法复活过来，你们会怎么去想这个问题？”
陈潇微微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两位奥托，倒是多了几分无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