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季以柠犹豫了许久，还是给加了三年都没联系过的沈肆发了条消息。
【小叔……今晚的事能不能就当没发生过，我当时真的是喝多了，走错了房间。】
等了许久，沈肆都没有回答。
季以柠皱了皱眉，又发了一条消息。
【？】
然而消息刚发出去，前面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是不是他的朋友……’
季以柠抿了抿唇，都把她删了，应该是不想再提起这件事的意思吧？
想到这儿，季以柠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
刚推开门，就看到沈晏之坐在沙发上。
听见开门声，他猛地转头，看向季以柠的双眸一片猩红，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老婆，你昨晚去哪了？我打了你十几个电话，你怎么没接？”
沈晏之起身快步朝她走来，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季以柠避开了。
他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季以柠就神色冷漠地开口：“你能彻夜不归，我就不能了？”
季以柠性格很好，两人在一起八年，几乎就没有红过脸，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语气跟他说话。
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双眸也有些红肿，沈晏之眼眸闪了闪，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你知道了，是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起伏和慌乱，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么一天。
看着他毫无愧疚的模样，季以柠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
她猛地举起包往他身上砸，双眼通红宛如一个疯子。
过去他对自己那些好，两人那些幸福的瞬间，都在昨晚她看到他跟另一个女人上床的瞬间被撕碎，再也无法拼接。
“沈晏之，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啊？！你要是不爱我了，可以跟我离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本以为，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出现第三者，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将她从他编织的那些假象中扇醒，也让她对他依旧汹涌的爱意变成了笑话。
看见她通红的双眼，沈晏之心口一窒，拽住她的手将她带进了怀里。
“以柠，对不起……”
季以柠一把推开他，想笑，眼泪却不断滑落。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对得起很难吗？”
“在跟你结婚后，我不是没有遇到过优秀的男人，也不是没有男人对我示过好，可我从来没有越界过，我可以做到，为什么你不可以？”
看到她眼里的失望和愤怒，沈晏之捏紧了拳头。
“以柠，我爱的只有你……跟她只是一个意外……”
他的解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以至于季以柠听了觉得既可笑又恶心。
“照你这么说，我也可以去找个男人上床，然后告诉你是个意外，我的身体虽然出轨了，但心里爱的只有你一个，是吗？”
沈晏之眼里闪过一抹冷戾，一字一顿地道：“你要是敢，我就把你跟那个男人一起弄死在床上。”
对上他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目光，季以柠只觉得心冷。
原来他也知道背叛是不可原谅的事，可他还是背叛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还记得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
她说，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她，她不会原谅，只会离开他。
沈晏之脸色变了变，“我不可能放你离开！”
季以柠擦了擦眼角的泪，神色嘲讽，夹杂些许恨意地看着他，“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已经决定好了，我要跟你离婚，你不值得被我原谅。”
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季以柠直接越过他上楼。
沈晏之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眼底一片阴沉。
回到卧室，季以柠直接去浴室洗澡，浑身的酒气让她无法忍受。
擦沐浴露的时候，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红色的痕迹，动作不自觉顿了一下。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双修长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场景，忍不住皱了皱眉，用毛巾擦了几下，直到周围都变成红色才罢休。
似乎这样，才能将那个人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擦掉。
洗完澡走出浴室，看到沈晏之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季以柠皱了皱眉，索性当没看到他。
反正，再过不久，他们就会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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