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就到了将军府。王源看到门口守着的兵,都是威远侯府里的侍卫,心又放下了许多。
所有人恭敬地看着王源走近,远远地就躬身行礼。
王源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众人眼睛都漫上了一层潮湿。
一个年轻的侍卫忍不住哽咽了一声:“公子,你来了,侯爷他……”
“闭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知道吗?拉下去,打五板子长记性。”
小侍卫闭上了嘴,被拉下去打板子了。
王源默默看着小侍卫低着头被拉走,问侯佳:“打完可有伤药?”
侯佳一顿,伤药?
怎么可能会有?!
真正战场上受伤的将士都不够治伤的,打板子那是处罚,怎么有多余的匀出来?
王源看了眼侯佳道:“既然如此,那这板子不打也罢。此时正是用人之时,多一个伤员,就少一个兵丁。”
被拉着走的小侍卫以及拉人的兵都站住了,这话听着在理,均看着侯佳等侯佳的吩咐。
侯佳也看着王源道:“公子,军营里讲究的就是军法军规,没有规矩是带不出来铁血部队的。
大家都如他一样胡言乱语的,霍乱军心,那这军队不就成了一盘散沙?五板子可不重。”
王源勾唇笑着道:“侯将军所言都对。本副帅也没有说不罚,只是这罚的方式需要调整一下。
好好的士兵,没在战场上受伤,却要被自己人打板子负伤,这说出去多委屈?
无战之时就罢了,如今战事紧张,正是用人之际,且他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
本副帅知道这是候将军爱惜小兵才及时阻止的,可到底是没犯下错事,就罚他修筑城墙五天如何?”
这个提议,好似不错?
侯佳不悦的脸色好转了,道:“副帅所言有道理,如此就按照副帅所言执行吧。
你们可听好了,以后谁再犯错,修五天城墙打底,好歹能有点儿作用,比打伤了怠工贴伤药强多了。”
众人心里也是一松,这提议说不上好与坏,但对差点被打的小侍卫来说,却是的的确确的救了一命。
小侍卫本就身体弱,从京城赶到北方水土不服,各种不适应,瘦的一把骨头了,这要打上五板子,估计就此缠绵病榻死翘翘了。
小侍卫感激地双膝跪地,冲着王源和侯佳各磕了三个头,眼泪汪汪的。
王源道:“好好吃饭,好好锻炼,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战场杀敌。”
小侍卫吸了下鼻子道:“是,公子。小的全听你的。”
王源又道:“管好自己的嘴,时刻记住,你是威远侯府出来的,可别给公子我丢脸。”
转头看向侯佳,努力忽视他对自己称呼上的改变,道:
“本副帅不是要破坏军纪,军队该怎么管理,还怎么管理,本副帅提的只是建议,能不能用全在侯将军。”
侯佳笑的意味深长道:“明白,末将心里有数。”
王源不自然地抬了抬头,继续前行。
侯佳眸中含了笑,和侯爷一个样,挺护短的。
不巧,本将就喜欢能护短的上官。
再往里走,就是干净的走道,两边是稀稀拉拉的树木,树上的叶子不知是被风吹落的还是人为打落的,反正树枝都是秃的,一片叶子都找不到。
树与树之间是低矮的耐寒冷的灌木,修剪的十分低矮,一眼望过去尽收眼底,想藏人是不可能的。
还有十步一个站岗的,走了不到半盏茶,就遇到了两队巡逻的小队。
侯佳走在王源身侧后面半步,凡是遇上的人都做了介绍。
介绍的话千篇一律:“这是王大人,侯爷幕僚,往后见了,就如见到侯爷。”
王源一开始还挑眉玩味,可遇了好几波人后就没了心情。
本来不怎么紧张的心情突然没来由地有点儿沉重。
所有站岗的还是巡逻的士兵一声不吭,望着王源的眼睛里盛满了审视,和希望。
难不成姬无良真的伤重无望了?
脚下逐渐加速,穿过前院,绕过议事堂,一路竟然走到了起居所。
厚重的羊皮做成的门帘子外站着熟人阚高义。
王源站定在五步之外,阚高义抬头,眼中的惊喜迸射而出,两步走过来直接单膝跪地行礼:
“属下见过公子!公子你可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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