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转身把消息传到了百花苑。
“夫人，门外有名自称沈清的人，说是要见您。”一名婢子前来汇报。
程氏皱着眉：“让她进来吧。”
正好让她瞧瞧，是何等姿色的女子，仅凭庶出的身份，也能蛊惑她儿给出平妻之位。
不多时，沈清便被一名婢子领着入府。
程氏打量着她，倒是生的有几分姿色，楚楚动人的模样，一看就会哄男人。
“你就是沈清？”程氏冷声问道。
看到程氏那张生面孔时，沈清有些意外，她以为她要见的人是沈云音。
不过，有机会见到程氏，她心中自然也是开心的。
“沈清见过夫人。”她恭恭敬敬向程氏行礼，姿态谦卑。
程氏见她如此懂规矩，倒也没那大恶意，摆手道：“起来吧。”
“侯爷……他还好吗？”沈清轻声问着。
她双眼泛红，满脸心疼，跪在程氏面前认错。
“夫人，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昨晚我没能帮到侯爷，才叫侯爷遭了罪。”
程氏本是觉得沈清，没有资格跑到侯府哭，就是有错也轮不到她来承担。
可看到沈清真情流露，倒是让她的心肠软了几分。
除了她以外，沈清是第一个心疼陆峥的人。
反观沈云音，早上来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全然不知道心疼夫君，更不知悔改。
“事情已经发生了，眼下再说错不错，毫无意义。”程氏摆出一副不领情地模样。
沈清颗颗泪水落入脸颊，柔弱到不能自理，却是勇于承担责任。
“此事我也有责任，还请夫人恩准，让我留在府上照料侯爷，待到侯爷伤好，我便自行离开，绝不给侯府添麻烦。”
程氏冷笑：“你倒真是胆大，自己个儿跑到侯府，要求留在侯府，你当侯府的门这么好进？”
她知道，沈清不过是想借机入府，坐上侯府主母之位。
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不能为侯府带来任何利益，她怎敢异想天开？
“侯府下人多的是，用不着你伺候。”程氏开口回绝。
沈清哭着，满是不甘心。
“我对侯爷是真心的，愿意尽全力伺候他，只要夫人同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还望夫人成全！”
“我侯府只是表面风光，养不起你。”程氏态度坚决。
她从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同为女人，沈清的心思，她又怎会不知？
她也不怕说实话，即便如此，侯府也不是她沈清能轻易高攀的。
“怎么会……偌大的侯府，怎会像夫人说的这般……”沈清自是不相信。
论财力，她知道侯府不如沈家。
可在京中，陆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么可能如此窘迫？
她觉得，程氏定是认为她贪图富贵，故意找这庸俗的借口为难她。
此时，王婆子拿着账本，急匆匆前来。
“夫人……”瞧着有外人在，欲言又止。
今日是侯府发月例的日子，府外的婢子，都翘首以待了。
“直说吧。”程氏看着王婆子手里的账本，便知道所为何事了。
正好，说出来让沈清死心。
如今，被沈家摆了一道，沈云音那里都不能随意敛财了，更何况是沈清。
先前还有让她入府为妾的想法，现在连想法都没有了，多个人便多份开支。
属实没必要浪费这笔钱。
“夫人，今日该发月例了。”王婆子本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叨扰她。
但按照惯例，每月十号晨时，便是下人们领月例的时候，从未有过拖延。
“你看到了？侯府的库房是空的，连月例都发不出来了，何来闲钱留你？”程氏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
这管家权，也是时候该易主了。
她可不想把自己掏空，来填补这无底洞。
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在京中官家中挑位千金娶进陆家，让她分担分担侯府的状况。
至于沈家也不能放弃，来日方长，侯府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后日，便是官家夫人们到府中聚会的日子，到时候各种布置和招待，还得花一笔银子。”王婆子轻声提醒。
听到这里，程氏的头更疼了。
本以为娶了沈云音，侯府在钱财上面，也算是高枕无忧了，谁知道……
想到这里，程氏气得牙痒痒。
“你走吧！”程氏也不愿与沈清多费口舌。
像沈清这种出身，她是最瞧不上的。
莫说沈清了，就连沈云音，作为商户之嫡女，她都是瞧不上眼的。
“夫人……”沈清红着眼睛求着。
她好不容易来侯府，自然不愿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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