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好了时间不多。可以想一想，她们想要冤枉你会从哪里入手。”
青提沉眸思考。就像是平时做一道有些难，但是尽在她掌握的题目。
考试作弊，人证的话很简单，随便去找一个人，但是她们会找谁，这个目标没有办法确认。
月牙“证人不是重点。”
青提“那就是物证。那日，我所有的东西他们都可能会下手脚。在捉拿我的时候，礼部的人将书房的东西都带走了”
银宝“是的呀，当时我看到她们大包小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强盗。”
青提“她们在这个上面做手脚，我没有办法反驳，也没有办法去证明，当时不存在。”
银宝“要不我想办法偷出来，应该还在学礼堂或者礼部。”
青提“你能不能把你的脑子带上。”
“我们好心帮你还骂我。”
两天又斗起来。
月牙忙打断“她们拿走倒不一定是件坏事。”
青提“越是经手的人多，越是经手的环节多，出现的纰漏就会越多。”
月牙“没错。”
就像当初那人陷害她给二小姐下药。首先就要买药，药不会凭空变出来，那出去采买的小厮要经手，掌柜的要经手，小二会看到，还有来来往往街上注意和注意不到的眼睛。而下药的时候又会牵涉到厨房，谁熬了药，谁做了饭，谁端过去的。这一条线上看着无比的清晰，却牵扯了很多人事。只要其中的一环出现了疏漏，整条线就会断裂。
月牙和青提又就几处细节商讨了一下。直到烛火噼啪。月牙从地上爬起来。
“差不多了，那我们先走了，到时候你只要说真话就好。”
青提“自己小心。”
月牙和银宝走出了牢房。
“怎么样？她把钱交出来了吗？”皇城司的人排排站在外面。
月牙“她死也不承认。”
皇城司的人立刻干嚎起来，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再不结案就毁了。
月牙“若是明日我还没有找到，那就把她放了吧，我相信她可能是没有偷。”
“？？？”皇城司。
在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前，月牙和银宝又溜走了。
回去之后，月牙就让银宝架起了梯子爬到了青提的阁楼下。
她的屋子里面已经一片昏暗，地上全都是散落的各种东西，不像是搜查，倒像是扫荡。
银宝“我就说他们不安好心吧，恨不得拆了毁尸灭迹一样。”
月牙“不要点灯。”
银宝“废话，我们是来做贼的我有职业素养。刚才你们两个聊了半天，到底要找什么？”
月牙“你没听吗？”
银宝“你们说的那么快，还那么多事儿，谁记得住。”
月牙“——”
月牙在地上掏了掏，从床底下捞出了几张纸，是青提的笔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书页。礼部的人可能翻开看之后觉得没用，随意撕扯着就扔在了地上。
银宝“这些可都是她的宝贝啊，以前连看都不让我看的。”
月牙垂眸。将这些东西都整理好放在了桌上，然后再去找其他，是不是还留下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银宝则靠在门边给她望风。
这不望也就算了，真的有人上来了。
就见楼梯口，青提娘拿着一个火盆走向房间。
银宝拽月牙“快！快躲起来！”
话又落下，门从外面推开。
“呼——”
青提娘走进，点亮蜡烛。然后。
她们躲在床底下就看着她将地上桌上剩下的纸全都拿了起来，一把扔进了火盆里。
火一下子窜的老高，银宝伸出手就想要阻止。
银宝：那都是她这几十年来的心血！！
月牙当然看到了。那些东西她刚才只是随便扫了几眼，就如同见证了她这几十年来生活的剪影。
这烧掉的不只是几张纸，而是她人生的片段。
银宝：她娘怎么这样！！
月牙沉默，是啊。怎么会这样。
青提从这件事情开始之后从来就没有哭过，知道被冤枉知道被顶替也只是默然。唯一满目伤痛的时候就是在她娘指责她，说她不配是她的女儿，说她再也不要她。
爱是否都是有条件的，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当年的她得不到爱。这个条件是性别。而青提，前程是她的被爱的条件吗？
月牙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