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楚楚绞尽脑汁想着怎样回答能合理又不伤了温夫人的面子。

    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的服务生趁着两人对峙的时候悄悄靠近。

    “您的草莓蛋糕。”

    熟悉但刻意压低的声音隔着口罩传进耳朵,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林楚楚神情一滞,瞥向服务生的眼神有着短暂的疑惑。

    温夫人先一步反应过来。

    “我没点蛋糕,你应该是送错了。”

    “哦?是吗?那……抱歉。”

    宽大口罩掩盖了男人大半张脸,但那副眉眼……

    林楚楚总觉得熟悉得很。

    忽地,未知的警觉席卷全身,在高度紧张的精神刺激下,林楚楚的白嫩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你……”

    话音未落,服务生空闲的那只右手猛地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锋利的折叠刀。

    一道银光划过眼前,在外国被持刀抢劫的回忆如潮水般吞没了林楚楚的理智。

    耳边传来温夫人惊恐的刺耳尖叫。

    几乎窒息般微弱的呼吸声难以听闻,但重如擂鼓的心跳声和温夫人的惊声尖叫不相上下。

    桌子被一把掀翻,两杯冰美式撒了一地,褐色的液体冰冰凉凉,脏了林楚楚白色的卫衣袖子。

    腹部传来剥离骨血的剧痛,赤红的血是热的,同褐色咖啡混在一起,气味更加刺鼻。

    林楚楚眼前一团模糊,头发被汗浸湿贴近在头上、脸上,林湛狰狞的脸此时此刻却格外清晰。

    他动着唇说着什么,手臂一抬一落,又在林楚楚纤细的身上捅出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耳边嗡鸣声不断,刺耳尖锐,昏迷前,林楚楚脑海里不断闪过林湛反复蠕动的唇,那句话就像一击闷棍,反反复复砸在她的大脑、心脏、四肢。

    心里的苦涩蔓延,甚至比身上的刀伤更痛。

    “你凭什么能好好活着!你要下去赎罪!”

    病房。

    温礼年忘了自己是怎么赶来医院的,只记得在听到母亲哭着给自己打电话说楚楚被林湛捅了刀子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裹挟着冷气一股脑儿地涌进他嗓子里,像刀片刮着皮肉一样疼,但他不敢停下脚步缓一口气。

    如果他慢吞吞地走过去,楚楚看不到他会难过的。

    急救室的大门紧闭,温夫人独自坐在椅子上,典雅低调的黑色紧身连衣裙上被血染深了一片,在身上风干了又粘成一整块。

    “妈妈。”

    温夫人闻声抬头,多日不见的宝贝儿子就站在走廊尽头。

    他嘴上唤着她,但一双眼紧抓着急救室的大门,仿佛被吸了魂。

    “礼年,我……”

    温夫人刚想解释,只见温礼年像发疯了一样朝她跑过来。

    不,不是向她,而是朝着那道不知何时才会开启的大门。

    柔软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撞击着紧闭又冰冷坚硬的大门,温礼年红着眼,义无反顾的模样吓得温夫人伸出的手都颤抖得抓不住他的袖口。

    “礼年!里面正在抢救,你个医生不知道这种时候需要安静吗?你这样像个疯子!”

    温礼年无力地垂下手臂,任由妈妈连拖带拽地拉他去排座那边坐着等。

    “你冷静一下。”

    温夫人心疼地握住温礼年骨节泛白的拳头。

    “冷静?”温礼年冷笑出声,“我怎么冷静?她在里面生死不明,我要怎么冷静?”

    说一个字,流一滴泪,直到咆哮着质问完,温礼年已经泪流满面。

    “抢救得及时,怎么就生死不明了?”

    “那您为什么要约她见面?您明知道……”

    温礼年哽咽着说不出话,尤其面对着红了眼的母亲,他那些不满的指责和委屈的疑问通通顺着口水吞了回去。

    “是啊,是我把她带走,才会让林湛钻了空子往她身上捅刀子。”

    温夫人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珠,一双清澈的圆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悲痛欲绝的儿子。

    “可是我是为了谁多做这些啊?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消息也不回,连大门都不出,你让我怎么办?”

    “母亲,”温礼年张开左臂将哭得发抖的温夫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慰,“我说过了,如果想让我回家,我就必须带着楚楚一起回去。”

    “不孝子!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温夫人馒头大的拳头一拳一拳打在温礼年胸膛上,不过她都哭得没什么力气,即便因为生气发了火,打的力道也跟棉花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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