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这是我与江家的恩怨,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沧桑砂砾的嗓音,犹如在钉上滚过一般艰涩难听。

    黑葡萄般幼嫩的眼眸中,是不符合年纪的怨毒。

    对他的话语,萧景迁没有任何反应,神情浅淡。

    问道:“你为何要陷害江家少主?”

    它嗤笑一声,将“陷害”二字在喉头轻轻滚过,眼中忽地迸发出明显的怨毒,“这是他们家的报应!他们害我至此,我岂会让他们好过!”

    瑶光等人不解,萧景迁的视线落在江钱的身上。

    听上去,这人与江家积怨已久,身为江家的老管家,应该认得才对。

    从听到它声音的那一刻,江钱便已经认出了他,眸子染上恼愤,几乎是咬着牙喊出的他的名字。

    “赵云昌!”

    江家府内门客众多,这赵云昌便是其中之一。

    当初江家家主看他有才华,起了惜才之心,便将人留在了府内,却没想到此人手段残忍,行事阴毒。

    江家家主对起行事作风不敢苟同,便将人赶出了江府。

    没想到他竟怀恨在心,还对少主动手。

    “当初你在江府,家主对你颇多照顾,就算将你赶出江府也给了你不少银钱,我们自认没有亏待于你,你究竟为何怀恨在心,还毒害少主?!”

    江钱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了赵云昌的衣领。

    它浑身是血,江钱沾了满手的湿黏,将赵云昌拎着离地数寸。

    “呵,对我颇多照顾?也亏得你能说出这种话!”

    赵云昌在江钱和萧景迁的折磨之下,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被他拎着衣领,双手耷拉下来。

    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瞧着江钱。

    “他要是真的照顾我,怎么会把我赶出去!他分明就是看我老了,不能再帮他做事了,所以才不想养我了,枉费我替江家做了这么多事情,他竟然这样对我。”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他不是最疼爱江逾清吗,我就偏偏要让他死于非命,用他的命做祭品,来让我活下去,哈哈哈哈……”

    赵云昌癫狂笑了起来,他离开江家的时候,年岁已高,本就没几年活头了,本想着在江家还能安度晚年,却不料被赶了出来。

    心中恼怒,便起了心思,用秘法献祭了江逾清,换得自己存货。

    “你这个畜生!”

    江钱猩红了一双眼,死死掐住了赵云昌的脖子。

    赵云昌涨红了一张脸,终于笑不出声了,嘴角却仍旧高高扬起。

    看着江钱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愈发爽利。

    时鸿雪怕他真将赵云昌弄死了,赶紧上前拦住了他。

    拉着人退后了两步,这才问赵云昌道:“所以,你当年哄骗了江夫人让她祈福生下了孩子,作为你的肉身,再以江逾清的性命做祭,好让你能在这孩子的身躯中重新活过来?”

    可怜那江夫人,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却不过是他人得以利用的躯壳。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时鸿雪并不惋惜江夫人。

    再者,江家夫妇未必就真的全然不知情。

    否则为何要在纸钱上歇上“江逾清”的姓名呢?分明是知晓这腹中孩儿是用的江逾清的性命换来的。

    赵云昌没有说话,但看那神情姿态,显然已经是默认了。

    事到如今,也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了。

    只是还有一事,要问清楚。

    “江逾清现在在哪儿?”

    ……

    江家本家宅子占地六十二亩,内有一偌大的池塘,亭台楼阁围池而建,湖心有一长亭,夏赏荷花,冬赏雪。

    宅内到处可见珍奇花卉,光是请人打点这些绿植花卉,一年便要花上千百金。

    还专门开辟了一处花园,花开四季,美不胜收。

    花园僻静处,有一口枯井,荒废了许久,怕人误入,特意上面盖了块儿石头,如今已杂草成堆。

    若不仔细去瞧,怕是还真注意不到这其中有一口老井。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零星小雨,打在伞上,溅起细丝。

    江钱撑着油纸伞,指挥下人刚将井上的石头搬开,便有一股子恶臭再也抑制不住地从井底翻涌上来。

    熏得家丁睁不开眼,向后退了两步,江钱却迎步上前,扑到了井边。

    黑沉沉的天,透不出光亮,也看不清井底。

    时鸿雪和楚上饶扶起江钱。

    一个家丁腰上系了绳子,由其他几人拉着绳子的一段,缓缓将人放入井底,刚落到一半,便听井底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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