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坐的是最后一班，回到云市已经10点多了，和上次回来一样的时间。
一走出来就看到正在出口处低头敲着手机的肖尧。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肖瑶很自然地想起上次钟旭阳来接她的场景，那个张望着，见到她就会笑的少年。
肖尧抬眸看到肖瑶走来，收起手机，当人走到跟前看清她泛红的眼角，一愣，“你一路哭着回来的？”
肖瑶低头抹了抹眼角，“才没有。”
肖尧叹了一口气，环上她的肩带着往外走，“我都说旭阳没事，你哭什么。”
“他现在怎么样了？”
“右手粉碎性骨折，两根肋骨断了，脚也扭伤了。”
肖瑶愣住了，“这还说没事？！”
“医生说不会危及他的生命，只是要休养一段时间。”肖尧拉开副驾驶让肖瑶坐进去。
肖瑶坐在车里想了想，等肖尧也上车后提道，“我今晚能去看看他吗？”
“现在这么晚了，旭阳也睡了，要不明天再去吧。”
“我就看一眼。”她想知道他到底伤得怎么样。
肖尧觉得这个时间点应该进不去病房，但最后还是送她去了，果然去到医院，护士以过了探视时间而且不是病人家属为由，拒绝肖瑶进入病房。
肖瑶站在病区门口，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病房走廊，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被肖尧牵着拉走，“我们先回家吧，明天再来看旭阳了。”
——
钟旭阳因为半夜麻醉药过后被疼醒过几次，第二天醒来已经接近中午。
他醒来的第一感觉还是疼，还没睁开眼先闷哼了一声。
耳边随即响起一把熟悉的女声，“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钟旭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当看到肖瑶近在咫尺的脸，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没有醒来，不由地就想和她撒娇，
“瑶瑶，我疼……”
肖瑶一怔。
钟旭阳本来脸色就不好，这样躺在病床上喊疼直把她吓坏了，
“你哪里疼？我现在叫医生。”
钟旭阳看着肖瑶着急的按响床头的呼叫铃，护士没有立即过来，她便亲自跑出去找医生。
直到医生来到床前给他查体，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你哪里疼？是肋骨还是手臂？”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钟旭阳。
钟旭阳看着肖瑶摇头，“不疼了。”
肖瑶着急地凑到床头，关切地问，“怎么不疼了？你刚刚不是喊疼吗？你不要逞强瞒着医生。”
钟旭阳凝着肖瑶脸上的紧张，伸手握住她的手，“缓过来就没那么疼了，我没事，你不要害怕。”
肖瑶跑去找医生再跑回来，呼吸还带着喘，听了他的话后呼吸一顿。
她今天一早便来了医院，看着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只觉得他变得陌生又脆弱，她甚至伸手去探他的呼吸，怕他就这样睡过去了。
此刻手心里的温度，和他一句不要害怕的温柔，让肖瑶控制不住模糊了视线，
“你也知道我害怕？”
钟旭阳抬手想抚摸她的脸，肖瑶及时收住了情绪将他按住，“你别动，让医生给你检查完。”说着退到一边去。
医生在给钟旭阳检查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肖瑶，医生和护士见了都在俩人间来回了几次。
肖瑶地不好意思想去捂住他的眼睛，但是当医生说起钟旭阳的注意事项时，肖瑶又认真地想不起其他的事情来。
直到医生护士都出去了，肖瑶一回头见钟旭阳还是在盯着她看，她走到他床头边没好气地用手盖住他的眼睛。
钟旭阳一愣，也不挣扎，反而勾唇笑了，“干嘛不给我看？”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眼睫毛一下一下轻扫着她的手心，那酥痒的感觉从手传到全身，肖瑶忍了一下才没把手拿开，“你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
钟旭阳细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病房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因为她的到来都变淡了，“有些意外你会在这里。”
怕吓到她，他明明在进手术室前和肖尧说了不要告诉她的。
肖瑶默默扫向他右手厚厚的一层石膏，和病服里露出的绷带，医生刚刚说他的右手粉碎性骨折，肋骨也断了两根，未来几个月都要好好养着慢慢恢复。
“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她盯着他有些苍白的嘴唇，想看他能蹦出什么理由来。
钟旭阳却说，“我想着等我好点了再告诉你，这样你可能会觉得我更可怜，会更感动一些。”
这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肖瑶都无语了，“所以你现在躺在床上疼得直哼哼都是苦肉计？”
钟旭阳唇角扬得更高，“你心疼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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