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焕闻声抬起头来,看向门口。一个挺拔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背对着帐门外的阳光,让他一时间看不清对方的面庞,直到对方又向帐中走了几步后,袁焕才惊喜地道:“啊……,敬之,怎么是你?”
张恪躬身一礼后,笑道:“小子张恪,拜见袁帅。”
“呵呵呵,好,好,好。嗯,几年不见,敬之越发风采照人了。你怎么会……,哦,莫非是和子茂一起北上的?”
“大帅英明,小子正是受陛下之命,和李将军一起率军北上,为后续大军打前站的。”
随后进来的何刚接口道:“未将刚才去找李如松,才知道张公子也一起北上了,便赶紧去找到他,把他请来见大帅了。”
袁焕站起来,走到张恪面前,拍打了下他的肩膀,笑道:“听说,敬之去往京城后,很受陛下的器重,也着实办了些大事。呵呵,有本事的人真是到了哪里都吃得开啊!”
“大帅过誉了,小子不过仗着年轻,又有诸多长辈照拂,这才敢于胡搞一通而已。”
“哈哈哈,敬之不必过于谦虚,你的能力本帅还是知道的。”
“对了,大帅,前方战事如何了?狼崽子们最近有何动静没有?”
袁焕随即将他带到地图前,为他介绍了一下最新的情况。此次,狼族虽然大举入侵虎族,但依旧在西线边境线上派了大量兵员,往来巡视,目的自然是防止人朝趁机侵入。袁焕倒也不是没有想过,趁着狼族与虎族相持不下时,杀进去。然而,细想之后,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一来,人朝并没有占有那些土地的野心,那些苦寒之地,少有人愿意去那里生活的,即便是占了过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二来,狼王灭世并非愚蠢之辈,抛开对立的角度来看,此狼颇具谋略,虽然如今他们主攻虎族,但焉知他没有留着一手,以应对人朝呢?三来,朝堂之上的一众大佬,包括陛下,真心里,并不愿意人朝真的介入虎狼之争,将战火引到自己身上。因此已经几次发来旨意,内容虽然没有明着叫他不要去挑惹狼族,但意思却就是那个意思。旨意中一再出现的“戒急用忍”,“持盈保泰”,“奉命惟谨”等词语,都明摆着是在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在这种情况下,袁焕也只能采取保守战略,不过,内心里却多少会有些不甘心的。他镇守边关多年,见过无数次人朝百姓被狼崽子蹂躏的惨况,为了所谓大局,包括他在内的北军将士,不得不将那些东西,压抑在心底深处。然而,压抑得越深,午夜梦回时,就激荡得越猛烈,都是热血男儿,还真以为老子没脾气的吗?
虽然朝廷让他们不要冲动,不过,袁焕却一直都在对狼族领域加强着侦查力度,甚至也在偷偷的谋划着要给狼族狠狠的一击。靠着各种情报的收集,他基本可以确定,目前狼族领域内的确是相对空虚的状态,这样的战机,不搞点动作的话,实在是让人——心痒难耐啊!
张恪听得出来,袁焕是有意要出兵搞一搞狼族的,毕竟机会难得啊!然而,朝廷的意见,也不能不考虑。张恪问道:“有没有狼王的消息?”
袁焕摇了摇头:“没有,这家伙一向行踪诡秘,很难掌握他的动向。王侯正费了好大劲儿,一心要找他的麻烦,也没能找到他一点儿的蛛丝马迹。”
“王侯正?”
“哦,就是王大丫王姑娘。虽说是个女子,不过在打探,传递情报上却是一把好手。她只去了两个月,便把本帅苦心培养的斥候队都给收拾地服服帖帖的,如今她已是候正了,手底下管着五百斥候了。”
“哦!这么厉害吗?不过,她们狐族本来就精于此道,倒也说不上意外。她现在在哪里?”
“应该在虎族吧!自开战后,狼族便切断了我们和虎族的往来,导致了虎族许多物资的紧缺,尤其是药物。后来王大丫他们从狐族领域,走山道给虎族运送物资,这几个月来,便主要在做这件事情。除了他们,咱们谁都没办法在那片山林里进出自如的。”
张恪点头表示明白。他虽然曾经去过狐族内部,但此时若是没有狐族带路,他依旧是没信心靠自己找到正确道路的。那里头,山多林密,别说找到路了,能找到正确方向就不错了。不过,对狐族来说,这却是个得天独厚的保护屏障,她们夹在虎狼之间,却始终能够自由自在的繁衍生息,无疑是得益于此的。
思索了一番后,张恪道:“此次,朝廷决意派兵援助虎族,只是,却并不打算调动北军的一兵一卒。而且出动的兵员,目前暂定的是三万,另外就是我们此番先行而来的三千骑兵了。朝廷还是有顾虑的,不想一下子就投入过多。大致的意图是:帮助虎族夺回失地,将狼崽子们赶出去,然后迫使狼族罢兵和谈,把局势重新拉回到战争之前的状态。”
袁焕闻言,点了点头,朝廷的这番打算,倒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只是,这也意味着他想进去狼族内部搞点事的打算,落空了。很明显,为了后续的罢兵和谈,此时便不好侵入狼族内了,否则必然会影响谈判的。朝廷的这个战略意图,虽然不够大胆,但若能顺利实现的话,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只是,可惜了啊……!
正在袁焕暗自感叹时,却听张恪又道:“可是,我却不这么想。咱们费心费力的,但到最后,却只是把局势又拉回到了原点而已,怎么想,都觉得亏得慌啊!”
袁焕睁大眼睛,望着他:“嗯?敬之……,此话何意?”
张恪回望着他,郑重地道:“大帅久在边关,与狼族斗争了这么久。小子敢问一句:狼族自始至终,可曾因为过我族的退让,而收起他们的爪牙过?”
袁焕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我朝无意北境的土地,然而狼族却一直觊觎着我朝的大好河山。这导致了千年以来,一直都是他们来攻,我们只守不攻的态势。许多人或许是因为习惯了,于是觉得这似乎乃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大帅觉得这真的公平吗?”
是啊,这公平吗?凭什么咱们就只能守着,一旦守住了,还沾沾自喜,却不去想,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遭到了多大的人命以及财产的损失?
“对方肆无忌惮的侵门踏户,将战火烧到了我们家里,为什么明明错的是他们,却要我们一再地对其忍让?和谈,和谈,和过多少次了,然而有没有一次是因为对方真正的心生忌惮了,才不敢妄动的?还是说,每一次都只是因为他们自个儿“玩够了”,自己想退的呢?”
袁焕和何刚听着这几句问话,胸口顿生一股不平之气。这些问题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还真的从来不曾被人这么当面质问过呢。袁焕还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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