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离开周府,回到家中。却见厅堂门口透出灯光来,不知道这么晚了,会是谁还在他的家中?一进门,见到那个坐着的身影,不由得讶然问道:“高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高芝闻声回头,先是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今天去唐家,有没有收获?”
“嗯。老唐还是挺够意思的,算得上有求必应吧。倒是……,被唐芯那个小丫头给摆了一道,想想都气人。”
“呃,唐芯做了什么吗?”
“嗯。被她诈了一下,不过她说会帮我们跟薇儿说说好话,我便把我们的事告诉她了。”
“哦!原来如此。今日,她去了矾楼,后来,她……,她当面问我……,亲嘴是个什么滋味啊?把我给吓得不轻。当时,公主殿下和许合子也在呢,好羞人的。”
“嘿嘿,这丫头,真的是学坏了啊。那你怎么说的?”
“我哪敢说什么呀?只能装聋作哑了。不过,她们几个见我不说话,就……,就直接把这当成我默认了,把我好好戏弄了一番。”
张恪抓住她的小手,安慰道:“知道就知道了,不要管她们,她们笑她们的,我们亲我们的,来,咱们先亲一个。”
见他真的凑过来,高芝连忙举手推开他的猪哥脸,咯咯笑个不停。被他这么一闹,心情倒是放松了许多。之前,她潜意识里,是想要保密的,不过,如今既然已经被揭开了,那便也顺势躺平了。而且,本来就是平常要好的姐妹,真说起来,也没有那么多可介意的。
张恪见她神情松弛下来了,便把今日去老师家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听到薇儿说的话后,高芝感慨道:“薇儿太善良了,是我对不起她。”听到周勃的话后,倒是有些紧张地道:“这样行吗?有周大人在,我怎么可以越俎代庖,去发号施令呢?”
张恪安慰道:“这个你不必多虑,老师他并非迂腐之人。之所以这么安排,除了因为你是最熟悉此次物资转运的人之外,其实也有保护你的意思在。这么繁琐的工作,难免会出一些状况,没有点儿身份背景,怕是镇不住场面的。虽然,事关北上大军,照道理是没有人敢对此疏忽懈怠的。但事关前线数万将士的安危,我们是不能在这种时候,抱有任何侥幸心理的。”
高芝闻言点了点头,但依旧眉梢低垂,显得有点犹豫,张恪见状,紧握她的手,郑重的道:“所谓‘军中无小事’,在这件事情上,你千万不可心慈手软,凡是危及到此事的人或事,都要行事果决,绝对不可拖泥带水。一旦你这边出了任何问题,让补给有所延误,那后果无异于灭顶之灾。你自小不愁吃穿,或许并不知道,挨饿受冻的滋味。而到了战场之上,若是数万将士缺衣少食,补给断绝,那将会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一个人饿着肚子,那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的,更何况是数万人,有时候,那甚至是比战争本身更可怕的事情。此事是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高芝看着他略显严厉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严重,但既然张恪这么说了,她便也认认真真的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张恪点了点头,将其揽进怀里,放柔语调道:“忽然之间要将你放到这么要紧的位置上,我也是没办法,其他人我不放心啊。好在有老师在,有什么问题,你多问问他,不要怕,嗯!”
高芝回抱着他,道:“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自会小心的。倒是你,要去上战场,身入虎狼之境,我……。”
“你放心,我只是去打个前站的,而且大概率都会在虎族的领地内,不会有事的。”
高芝抱紧他,不再说什么。若是一年前,她或许也和人朝里的大部分人一样,对于战争,并不会有什么切身的感受,甚至多少会抱着新奇的感觉。但如今,当自己在乎的人,真的要参与其中时,她才忍不住越想越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那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坦然放下心来的。
翌日,张恪蒙召入宫,在御书房里,除了一众大佬外,另有一个陌生的披甲戴盔的武将。经介绍,此人姓李名如松,字子茂。乃是从北军调回来的,准备让其统领那支三千人的骑兵队伍北上的。虽然北军的兵员调动不得,但召一个有经验的大将回来,影响不了大局的,尤其如今北境,西线暂时并无战事的情况下。北军统帅袁焕自接到朝廷的旨意,让其择选一位可靠的将领,回京领军后,立马就将此人给派了回来。这人倒也是个狠人,接到军令后,便单枪匹马,一路疾行,四千里路程,不知道跑废了多少匹马,竟然只用了半个月就到了京城,委实令人惊叹。
简单的介绍过后,陈庆之便将朝廷拟订的计划,详细的告诉了李如松。这人倒是军人作派,静静地听完后,也不多话,颌首领命。又与此次北上的伙伴张恪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退出御书房,赶往北城门,接手那支队伍了。
既然人员到位了,众人一番商量过后,便决定了后日,这支先头部队就要起程北上,毕竟兵贵神速,战事瞬息可变,不宜拖沓。陈庆之又拿出一份最新绘制的北境之地的地图给张恪,向其大致讲解了一番后,道:“北境东线,我方一直没有太过重视,许多情况还需要敬之亲自去看过之后,才好做出决断。相隔几千里,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一点,想来你也明白。”
张恪收好地图,拱了拱手道:“元帅放心,下官明白。”
陈庆之点了点头,对于张恪,他倒是颇为放心的。自入京以来,其所作所为,皆可圈可点,在年轻一辈中,无出其右者。诸事谈毕,众大臣施礼告退,皇帝却将张恪留了下来,众人皆以为,皇帝是要对其面授机宜,便也不以为意。
皇帝待众大臣离开后,便站了起来,向后殿走去,张恪自然紧跟其后。行至后殿一个露台处,皇帝背负双手,看着脚下的荷花池,待张恪走到身后,忽然吟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张恪听到皇帝吟诵这诗句,不由得笑道:“陛下还记得这首诗呢!”
“呵呵,朕当然记得。说起来,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吧?爱卿那个时候才十六岁吧?”
“陛下记得清楚,其实再过几个月,臣就要满二十岁了。”
“哦,是吗?如此说来,你这朵小荷,已然是含苞待放了嘛!”
张恪闻言,抽了抽嘴角:含苞待放?这是什么形容词?只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干笑了两声,继续听皇帝说话。
“自爱卿入朝以来,勇于担当,不畏艰险,着实办了好些实事,这些朕都看在眼里。在同龄人里,你的才学本事,算得上是极为拔尖的,也颇受大家的认可。其实,以你立下的功劳,完全应该受到厚赏的。但朕考虑到,你毕竟年纪尚小,唯恐将你拔得太高,所谓‘树大招风’,不免会招至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忌惮。这于你而言,倒并非好事。所以,这几年来,朕的确是有意在压着你的。”
张恪诚恳的躬身施礼道:“微臣谢陛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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