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的话让刘恒极其失望,他忍不住呵斥道:“为父教导你几十年,为什么你好的不学,学坏的,你也跟着太后学习过医术,为什么不学习太后治病救人。”
在大汉贵族女子也很多一部分都拜入陈秀门下,成为大夫,护士,虽然最开始是有的讨好陈秀这个皇后的意思,但这种行为也在客观上提升了女子在大汉的地位,在大汉即便是上层的妻女都学习陈秀掌握一个属于自己的职业,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这样的女子在大汉才是贤惠的代表。
刘嫖道:“做大夫太辛苦了,女儿做不惯。”
在徐凡几十年的推动下,现在的大汉不但没有贬低技术,反而把技术抬到一个比较高的地位,上有所好,下必心焉,所以贵族家的子女也有很多学技术出身的,刘嫖就是医学院的学生,还做过三年的大夫,不过她成亲之后就放弃了这份职业,开始相夫教子。
而后她又诉苦道:“父亲,今天您老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心里话。”
刘恒道:“说!”
刘嫖不甘心道:“大汉其他高官的子女哪个不是掌握着好大的事业,祖父为大汉拼命了一辈子,你也辛辛苦苦为大汉干了半辈子,大汉开国有我刘家的一份子,连天子都说了,这天下有我们这些诸侯的一份,女儿不过求个便利,这要求并不过分,总不至于您辛苦了一辈子,女儿却什么都没有,这难道合理吗?”
刘恒呵斥道:“太上皇说这天下是天下人的,所有人都有一份。为父是为了大汉,为了实现大同世界,不是为了你们这些败家子做事情,你们哪来这个胆子?敢说这天下有你们的一份,你们为这天下为天下的百姓又做了什么?”
“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你们这种行为就是一个个蛀虫,当年太上皇灭了多少蛀虫,你难道不知道。”
刘嫖道:“女儿这不也是在兴产业,太上皇说天下是天下人的,不也弄了一个内库。”
刘恒听到刘嫖连太上皇都敢污蔑大怒道:“滚,滚,滚!”
刘恒直接把自己茶杯砸向刘嫖,吓的刘嫖一跳。
陈午马上拉走刘嫖道:“大人,您不要生气,我们这就走。”
来到大厅之后,窦氏和刘启,刘武两兄弟马上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你父亲怎么如此生气?”
刘恒的怒吼声音太大了,即便是在照看一个外孙女的窦氏也听到了。
刘嫖无奈道:“父亲他太古板了,我不过是要父亲给点便利而已,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干。”
而后她简单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窦氏无奈道:“你出嫁之前也是个聪慧之人,怎么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这种事情怎么能求你父亲。”
窦氏可是非常了解自己丈夫的,他是太上皇的忠实信徒,把大同之治当做自己毕生的事业来做。
刘府因为有刘邦遗留下来的财产,加上刘盈多年来给他这几个弟弟的钱财,还有当初分家的时候,刘府的钱财就有十几亿钱,以掌握的财富而言,刘家在大汉也算是最顶层的家族。
但刘恒为官多年,四季常服不过8套,都是由窦氏缝缝补补多年,家族日常开销也是极其节省,日常三菜一汤,即便是过年过节也不过是八菜一汤,要不是这座沛侯府是当年刘邦建的,刘恒都不想住如此奢华的府邸,可以说刘府日常生活的开销和他家的财富是完全不匹配的。
说刘恒是一个苦行者也不为过,在大汉虽然很多人看不惯刘恒苦行僧的生活,但对刘恒的品德也是极其钦佩的。
对于大同之治,他丈夫是身体力行了几十年,而刘嫖不管怎么说,她的行为就是在挖大汉的墙角,这对于自己丈夫来说是根本不允许的事情。
刘启苦笑道:“大姐,这也就是父亲喜欢你,要不然只怕你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他敢想象要是自己敢提这么过分的要求,腿都可能要被父亲打断。
倒是刘武奇怪看着自己的陈午道:“姐夫,您也是堂邑侯府嫡长子,怎么还缺钱吗?”
堂邑侯国有上千里江山,五十余万的部众,有十座城池,在辽东也算是一个比较富裕的诸侯国。
听到这话陈午看着刘嫖苦笑道:“这世界有谁不缺钱的,更不要说姐夫只是嫡长子,还不是堂邑侯。”
其实陈午算是一个比较老实的贵三代,对自己的生活也算是满意,堂邑侯在辽东,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侯国,国内有捕鱼产业和伐木产业,还有一个大型的煤矿,要说侯府穷那就是笑话了。
侯府嫡长子的生活,大富大贵自然没有问题了,但偏偏他的老婆喜欢攀比,喜欢钱财的主,辽东正好有她二伯刘盈的诸侯国,刘邦当初开国选的好地方,使得沛侯国扩张没有阻碍,说是侯国其实比一般的公国都要大。刘邦又给沛侯国留下了造船业这个支出产业,沛侯国在辽东是第一富裕的诸侯国,最起码比堂邑侯国富裕很多。所以刘嫖经常拿堂邑侯国和沛侯国比,顿时刘嫖就觉得夫君有点不够上进了。她想要给自己夫家弄更多的产业。
当年刘邦就是一个交际达人,大汉诸侯当中和他关系好的占了一小半,刘嫖本人也算是一个长袖善舞之人,加上她继承了部分刘邦人脉,所以在大汉贵族界,刘嫖交好的人不少,然后她就搭上那些在海外的贵族,知道现在运输越火爆,所以想进入这个行当。
但想要做海贸行业,那么自然是货船越多,规模效益越大,成本越低,利润越高,而一艘万吨级的运输船,动辄几千万上亿,堂邑侯国也买不了几艘,更不要说现在还不是刘嫖掌家,她这才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以自己父亲在大汉的影响,只要稍微说点什么,她就可以以极其低廉的价格租赁及收运输船。
刘启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越是自家人管的越严格,大姐,你拿这种事情去找父亲,这不是找骂吗?”
刘启当年从墨子学府毕业,我也是想让自己父亲给他找一个好点的差事,但他父亲却不同意,还说他这样年轻更应该出去历练,他好不容易拜托七叔,谋得了一个留在长安城的差事,结果去引的父亲勃然大怒,直接让他去高原待了五年时间。
刘武更是直接去了军官学校,毕业之后就是大漠戍守边疆五年,靠着优秀的表现才调拨到镇西将军府。
他们两兄弟在仕途上不但没有受到他父亲的帮助,反而成为了阻碍,刘启成为汉吏已经有八年时间了,但依旧只是一个四百石的乡蔷夫,刘武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侯。
刘嫖委屈道:“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情,人家都这么做,大姐怎么会知道这事引起父亲的怒火?”
窦氏淡然道:“别人家能做这事情,我们家做不得,你说你祖父为大汉拼了一辈子,这话虽然不错,但大汉也没亏待你祖父,赏赐沛侯国三千里江山,大汉并没有亏欠你祖父,到你父亲这辈,两千石的大元就出了三位,这在大汉有哪个家族有这殊荣,我们刘家说句深受皇恩也不为过,更不要说你父亲一直把大同之治当做自己的理想,你这种行为说难听一点就是在挖大汉的墙角,你父亲怎么可能会同意。”
刘嫖内心叹口气,在大汉当中有大同之治理想的人虽然不少,但以比例而言并不算多,偏偏他父亲就是这其中不多的一员当中的一个。
窦氏想了想道:“买条运输船要多少钱,你知道吗?”
刘嫖如数家珍道:“运输铁矿,船越大成本越低,赚的也越多,现在行业内公认利润最高的货船是2万t的运输船,一艘这样的运输船,需要12000万钱左右,从棉兰岛运输铁矿石,一年大概能赚3000万左右,四年时间就可回本,后面就是纯赚的。”
刘武道:“大姐,即便我没有做过生意也知道,运输船造的越来越多,后面的利润也会越来越低。”
刘嫖道:“大姐也是多方求证过,现在全世界都在造铁路,要造铁路就需要大量的铁矿石,越是优质的铁矿石需求就越大,未来几十年铁路都是旱涝保收的买卖,肯定亏不了钱,哪怕是大汉的市场饱和了,也可以把铁矿运输到天竺去,天祖国现在也在大练钢铁,还有匈奴国,大秦洲各国,高品质的铁矿石根本就不缺买家。而且现在大汉在建立全球大市场,每年有数以亿计的货物从大汉运输到全球各地,同时全球各地的货物又运输回我大汉来,这运输市场有多大,哪怕以后不运铁矿石,这船稍微改一改运货物,那也是能赚大钱的。”
对于赚钱刘嫖是真感兴趣,一句老话说的好,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所以她观察海上运输业大半年时间,经过了深入的调查和了解。知道运输业的利润极高,而且因为运输业是重资产行业,门槛极高,一般的人根本进入不了这个行业,不管是短时间还是长时间利润都有保障,更关键的是大汉开国这几十年来,海洋贸易的份额都是在不断扩张当中,即便是到现在依旧没有看到减少的趋势,甚至因为大汉对新大陆的开发,以及大汉用蒸汽轮船开始启动风帆船,运输业再次进入一个黄金发展的时期,同时也是一个激烈变革的时期,在全球海域当中,九城的远洋贸易船都是风帆船,只有静海才有少量的蒸汽轮船,但这十几年大汉的蒸汽技术突飞猛进,尤其是大汉的造船厂开始用石油取代煤,开始用重油锅炉驱动蒸汽机,蒸汽机的效率变得更高,上万吨的全钢运输船开始被制造出来,运输行业开始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始激烈的洗牌,所以她才敢杀进这个行业当中。
当然很快她也遇到了阻碍了,她知道运输业是重资产行业,门槛非常高,却没想到高到了连侯府都难以进入,一艘蒸汽运输船价格从几千万到上亿不等,侯府都很难拿出这笔钱。
当然刘嫖要真筹钱的话也能筹到一点钱,也能买个万吨以下的小型蒸汽运输船,但这种规模显然是很难满足他的野心的,所以他才想请自己的父亲帮忙。
窦氏道:“歪门邪道的事情不要干,母亲给你钱先买两条运输船试一试。”
刘府虽然节俭,但却不是没有钱,当初刘恒兄弟几个都是两千石高官了,不好继续带着一起,于是刘家分家,刘恒就分了不少工厂的股份。产业每年都能赚一两亿钱。
而刘启他们又为大汉的官员,不能和商贾那样花天酒地,刘家的开支极其少,所以支持自己女儿做事业的钱还是拿得出来。
刘嫖喜出望外道:“这钱算是女儿欠母亲的,等女儿赚了钱再还您。”
窦氏道:“既然你想把这当个事业,就要认真对待,不要丢了我刘家的脸面,母亲会安排家里的掌柜去帮你,你自己要主动学习,了解运输行业的情况,最重要的是你想做运输就专门做运输,其他的事情不要乱掺和,更不要跟那些纨绔子弟掺和在一起,他们和我们家就不是一路人,那些纨绔子弟今天利用家族的权威占了大汉的便宜,迟早会全还回去的。”
刘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是她没有想到母亲手中有这么多钱,二是严格来说她就是纨绔子弟,这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当年他父亲给她选了一个大夫的行业,但她就是因为太辛苦,加上大夫这个行业太吃天赋,不管你是什么公侯之女,还是普通百姓的子女,敢不敢直面那种鲜血淋漓的场面,拿起手术刀能不能做到纹丝不动,这些都是要靠天赋,靠勤劳来练,而不是靠什么家世,能做到就是能做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动手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刘嫖当年就是被自己一票天赋异禀的同学打击的体无完肤,在学医的那几年,她深刻的感受自己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需要时刻仰望那些天才,双方的差距已经不是努力可以拉的平的了。刘嫖的骄傲被打击的全无,这也是她成亲之后不再做大夫的原因。
技术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比科举更公平的东西,有天赋就是有天赋,没天赋就是没天赋,学的会就是学的会,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家势钱财在技术方面基本上没多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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