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替上位这件事,要先从给上司黑亏吃开始。
朗姆不是正因为库克与琴酒的失利而春风得意吗?稍等片刻他就给网上流传着的羽田浩司案信息添油加醋散布出去。
不用透露出暗号中乌丸莲耶的存在,只需要散布景光刚才推理出的第一层结论就够了。聪明人自有定论,心虚者对号入座。
这样既能随缘钓一钓浅香,又能直接恶心到朗姆,还能隔山敲虎,令背后隐藏着的乌丸莲耶坐立难安,进而反过来迁怒当年留下烂摊子的朗姆……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和浅香演戏一场——不就是玩假死那套吗?赤井秀一能办到的事他降谷零凭什么办不到?
浅香到时候一“死”,十七年前最大的烂摊子被收拾妥帖,名头打得还是朗姆的属下,那到时候朗姆本人肯定开心极了。
但堂堂犯罪组织首领又不是大公无私的憨批,具体是谁的功劳乌丸莲耶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这样一来,波本就能顺理成章走进乌丸莲耶的视野当中。
近些年来朗姆年老性急,大错误没有小错误不断,隐约还对顶端的那个位置展露出了野心。
说句实话,从首领的角度去衡量的话,这位二把手的综合表现甚至还不如隔壁行动组的小年轻们。
降谷零相信连自己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乌丸莲耶应该没那么瞎。
对方这么些年来对朗姆的种种包容,恐怕只是为了一份曾经忠心耿耿劳苦功高的情怀。
但感情这东西运营不好是能够被时光磨灭到不留一丝痕迹的,组织老人皮斯可当初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朗姆老了,而他的下属又表现出了可供进一步培养的巨大潜力……
降谷零只要想象一下到那时候朗姆会有的脸色——
嗯,简直不要太美好。
哦对了,在散布案件线索前先让hiro去坑一把赤井秀一,哄点利益带回公安再说。
那家伙既然能为了调查父亲下落而加入组织卧底,那么也一定很在意当初直接导致他父亲失踪的羽田浩司案吧?
就不想揭开真相吗?
就这么决定了,反正不管赤井秀一同不同意,hiro总是会同意自己想法的。
降谷零眉梢一挑,眼中漾开细碎明亮的愉快光芒。
截止到这里——顶替朗姆上位,是目前的首选方案。
而第二种方案……降谷零打算把目光聚焦在某个整天混吃混喝公款报销的金发女郎身上。
在库克、琴酒、朗姆、贝尔摩德四个人选当中,只有贝尔摩德能被尝试着下手。
策反成功率要看工藤新一与毛利兰在对方心中的具体分量——究竟能不能胜过组织boss带给她的威慑与恐惧。
这事儿就有点子扎手。逼急了狗会直接跳墙,然而鱼死网破不是降谷零的目的。
但压力拿捏不到位的话,贝尔摩德那个蛇蝎女人恐怕就只想“网破”了。
……二五仔就是这点不好,谁都能和她成为队友,谁都会是她下一个背刺的冤种同伴。
贝尔摩德平等的试图玩弄每一个人。
降谷零叹了口气,决定找个机会去坑一把柯南,看看贝尔摩德对他的在意程度能不能再进一步。
“不进去看看了吗?”
诸伏景光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好友。
金发青年微微侧头,叹气:“不了,还是等松田来替我好好照看老师吧。”
讲道理,在木云老师彻底倒下进入休养期以后,堆到他面前来的公安汇报以及有关工作文件直接多出了三分之一的量。
如果只是这样他还算应付得过来,但眼看着自己手底下还有朗姆那边的计划要开始实施,他一时间都忙得快要脚不沾地了。
降谷零抬手拉低鸭舌帽帽檐,顺便将卫衣上的兜帽拉到头顶,一边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跟风见裕也交接的行动安排,一边脚步急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三天后,同一间病房外。
一身便服的猫眼青年正站在病房门前与人交谈,神情间多是认真正经。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到来时,视线从同期身上掠过,齐齐定在了同期对面的那个迷彩衣衫打扮的男人身上。
“?”
二人对视一眼。
好像有点眼熟?
诸伏景光听到脚步声回头望向他们,嘴角自然勾勒出一道稍显放松亲近的弧度。
他冲他们眨了眨眼,旋即转过身最后落下对话的结束语。
随着松田和萩原两人慢慢走近,隐约能够听清几个音节。
“……还是多谢。”
“不必。”
靛紫眸黑短发的男人对诸伏景光冷淡点了点头,轻轻瞥了靠近过来的二人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转身迈步。
见他们结束聊天,萩原研二轻快加快脚步,抬起胳膊率先挥了挥招呼道:“小诸伏,我们来啦~”
因为是在医院,所以他下意识收敛了音量。
松田阵平指尖挑高一截墨镜,凫青色的眼好奇望向那道逐渐走远的影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当年我们在警校集训里碰到的家伙吧?”
诸伏景光点头:“嗯,他是木云老师的朋友。”
准确来说,是景芝酒当年结交的朋友。
诸伏景光不太了解二人之间的具体关系如何,但经此一遭,生死之交四个字已是事实确凿。
不过对方毕竟身份有些敏感,尤其是对于警察而言。因此诸伏景光没有多提,而是轻巧转换了话锋。
“老师的病房就是这一个。房间里还有一张空床,前几天我索性收拾了些必需品暂时住在了这边。”
诸伏景光手掌压下病房门把手,同时看着好友们继续道:“不过今天有你们在,我待会儿可以回家做一顿营养餐,当然也包含你们两个的犒劳餐……”
随着房门被推开,猫眼青年温和轻柔的话语声倏然消匿无声。
风原有闲在住院的第二天就吊着他那条暂时动弹不得的左臂偷偷溜走了,因此现在这里面就只躺着一个病号。
阳光倾洒的暖融融房间内窗户半开,纤瘦苍白的男人合眼半靠在床头枕边,额角两侧垂落的发丝在清风中微微飘晃。
呼吸沉静,却是对走进病房的三人无知无觉。
诸伏景光眸中神色一瞬复杂。
他其实是在五分钟前才走出病房送那位雇佣兵离开,然后便同对方站在门前浅聊了几句。
没成想就是这么短暂的功夫,原本还倚在床头轻描淡写诉说调侃的人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好在诸伏景光此时的站位是三人中最靠前的那个,因此萩原和松田没有关注到他刹那间的不自然眼神。
这对幼驯染的注意力重点都落在睡着了的某人身上,并且双双认为对方的状态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差一些。
诸伏景光在动作稍顿之后便放轻脚步继续往病房里走,身后的二人也蹑手蹑脚的跟着。
以他们三人的身体素质,只要有心便能在走动间不发出任何动静。
可即便是这样,在萩原研二绕过空床,正苦恼于该如何将自己怀中花束不发出任何声响才能放在床头柜上时,靠坐在床头的人也依然被惊醒了。
萩原研二离得最近,因此他在察觉到木云和泉浓密眼睫轻颤的瞬间,就已经在心里大声哀叹了。
半长发的英秀青年抱着花立刻向受害人蔫头耷脑的认罪:“……十分抱歉,是犯人hagi把木云老师给吵醒的。”
木云和泉虽然刚从沉睡中清醒,一双泼墨般的凤眸里却丝毫没有困顿迷茫的色彩。
他只是因为萩原研二的这番不打自招而微微愣怔一下,继而便像窗边洒落的阳光一样,于转瞬间柔和了眉眼。
“咳咳,叫醒我的可不是研二你,而是你怀里这捧马蹄莲的清香。”
萩原研二低头看着花花眨巴眼睛,欸了一声感慨道:“居然是因为这个吗?好敏锐啊老师。”
站在床尾边的松田阵平墨镜后的眼神深深,他不动声色凝视着病床上的长辈,脑子自动把萩原研二的话给翻译过来。
——在身体这么疲累的情况下还能这么敏锐,未免过于警觉了,木云老师。
师生久未逢面,萩原研二态度热络亲近的同自家老师打完招呼,随即弯腰将那束漂亮芬芳的马蹄莲端端正正放在床头柜一角,还格外具有仪式感的整理了一下包装。
诸伏景光也在这个时候走到窗边拉过半片窗帘,正好遮住窗外投射到床头位置的阳光。
“老师如果还想继续睡的话最好还是换一个姿势,这样倚靠着床头容易造成颈椎酸痛的。”
猫眼学生温声建议着,就好像自己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什么都没多想。
木云和泉摇头,然后看向一起坐上空床边的两人:“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又请了假?”
黑道大哥一样气势的松田阵平眼带墨镜抱臂翘腿,闻言刚从鼻子里爆出一声冷哼,就听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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