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果然是慧眼如炬啊,请。”
见戏忠分析的头头是道,刘睿不禁感叹,这就是聪明人啊,于是举起酒杯。
“侯爷,请。”
两人举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既然在下能分析出来,那么其他人自然也能分析出来。”
戏忠放下酒杯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那些人并非是不在家,而是故意躲着不见本侯?”
戏忠的一句话,就让刘睿彻底明白过来。
“也不全是,起码有一部分人的确是出门了。”
戏忠摇了摇头。
“可他们为何要躲着本侯?”
刘睿很是不解的看着戏忠。
“两个字,利益!”
戏忠沉声道。
“颍川多世家,数百年来,这些家族之间相互联姻,关系密切,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族中有不少人都在雒阳为官,在朝中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如今皇权式微,他们大权在握,都不希望见到宗亲中,有侯爷这样的人物存在。所以当侯爷前来颍川招募的时候,他们都躲着您。
即便有少数看好您的人,也不想和家族翻脸,所以直接躲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这群家伙!”
得知真相的刘睿是气愤无比,随后看向戏忠,一脸好奇的问道:
“那先生呢?不但不躲着本侯,反而主动凑上来,难道不怕家中长辈责怪吗?”
“我?一个落魄的寒门子弟而已,没有人会关心的。”
戏忠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但是语气中也透露着一丝落寞。
“哦?若是先生家中没有什么牵挂的话,不妨与我一起前往南阳。在下虽然才疏学浅,但好在心胸比较大,可交世家,亦可纳寒门。”
刘睿终于明白,为什么戏忠会和颍川世家反其道而行了。
颍川世家众多,那些寒门在世家光芒的照射下,已经没了出路。不但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连普通的生存都很艰难。
所以戏忠主动出现在自己身前,他是在赌,也是为自己搏一条出路。
果然,听到刘睿向自己发出邀请后。戏忠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藏在桌子底下,紧紧抓住衣襟的手也松开了。
他的情况的确是被刘睿猜中了,寒门子弟在颍川活的很艰难。戏忠自幼苦读诗书,学习兵法韬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入朝为官,重振家门。
奈何他无权无势,更无贵人相扶。颍川郡下属各县的举孝廉,也都是推举世家的子弟,根本轮不到他们这些寒门子弟。
戏忠经历数次挫折,好不容易死了入仕的心,打算开设一个私塾,当个教书先生了此一生。
可是那些世家门阀为了垄断知识,除了几个大族,根本不允许其他人开设私塾。当年戏忠为了读书,将家中仅有的田地都卖了,当做给先生的束修。
如今学成出师,却没了生存的保障。想要离开颍川,却连基本的路费都没有。多年学习,戏忠也交了几个朋友,几个朋友知道他家中拮据,平时对他也多有照拂。
得知戏忠没有路费的困境后,也纷纷慷慷解囊,出资相助,但都被戏忠一一拒绝了。他不相信,自己有手有脚,会活不下去。
于是戏忠平时代人写写书信,或是帮一些酒肆客栈题写书字,靠些微薄收入勉强度日。眼见又快入冬了,家中连半点柴火都没有。
无奈的戏忠只好来向他的好友求助,没想到却被告知好友们都不在家。他仔细询问之下,才被隐晦告知,新任南阳太守,宁安侯刘睿可能会路过颍川。
于是结合平时的消息,戏忠得出结论,颍川一众世家对刘睿的态度很不友好。
既然天无绝人之路,戏忠也决定赌一赌。于是穿上了家中最完好的一件衣袍,在城中耐心等待刘睿的到来。
一连等待数日,都没有见到城中有陌生的面孔出现。这让戏忠不禁在心中怀疑:按理说从雒阳出发到颍川,不过五六日的时间。
如今过了近半旬,都不见有任何消息,这宁安侯是不是收到消息,所以不来颍川了。
可是戏忠哪里知道,刘睿从雒阳出发以后,先往荥阳,再去中牟,还跑到陈留去转了一圈。如此奔波之下,自然多花费了一些时日。
就在戏忠等待的怀疑人生之时,他终于收到消息。有几名衣着华贵的之人,今日入城,手持拜帖前往几个世家大族拜访,却连门都没有进去。
此时戏忠意识到,可能是宁安侯到了。于是他在刘睿的必经之路上守候,想要亲眼观察一番这宁安侯到底生的何种模样,以便决定是否前去投靠。
皇天不负有心人,戏忠终于在路上见到了刘睿几人。他看到中间那名英俊神武的年轻人时,就知道他是宁安侯刘睿。
于是悄悄在他们身后尾随,见到刘睿被无数世家拒之门外,却不见一点恼色。反而不屈不挠,继续拜访。
单凭这份喜怒不言形于色,不屈不挠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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