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谷的鸳鸯楼中,此刻正是梨友满座,戏台上的戏子唱着一曲《拜月亭》。
独身一人落座于二楼的雅间内,封久身穿着素白色戏服,脸上的妆造还未彻底褪去,眼尾的胭红衬着他更加雌雄莫辩。
台上的戏子在那儿“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封久却没多少心思去听,思绪不由得回想起前段时间,老友的久别重逢——
“你说那个啊,”故作思索的歪了歪头,封久冷淡的开口道,“借你可以,不过你要用它做什么。”
“心魔引,引心魔,肉身离魄,魂归地府……”
并没有直接回答封久的问题,慎今宵只是神神叨叨的念了一串小词。
随后他耷拉着肩膀,抬头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似人非人的可怖笑容来:“你猜我要用它做什么。”
封久还是那副样子,并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面容吓到,反倒是伸出了手,直接一掌拍打在了他的脑袋上:“你这是、当腻了你的地方神不成?”
揉了揉被打的脑袋,慎今宵倒是没有生气。
只是沉默了片刻,随着他嗤笑一声,这才实话实说道:“不然呢,这种靠不断切换肉身的续命法子,这么多年我早就倦了。”
“那你想如何?你又能如何?”
冷哼了一声,封久那张面不改色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轻蔑的神情。
略显心虚的避开了封久那审视的视线,慎今宵的话语间有些不情不愿:“这件事与你无关,合该也不过是没成功失了个镇子而已。”
听闻这话的封久皱了皱眉头,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你去见他了,对吧。”
“我可没有!”
慎今宵立刻反驳,随后才小声补充道:“是他来找的我……”
“你明知道自他死后,他对我们恨之入骨。”
“我当然知道,可他这百年也没做什么好事吧。”
慎今宵的脸上挂上了戏谑和厌恶的神情,不知是在瞧不起口中的“他”,还是为了缓解内心的焦躁与不安:“还得多谢当年在落花村遇到的那对花家姐弟,我才能用这花家的秘术古籍苟下一条命来。”
封久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慎今宵,想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要说的。
“而且——”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慎今宵这才继续说起了下文:“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他献祭了多少人的性命,做的事与我们当年又有何不同,对外倒是装得道貌岸然,终究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所以你们做了什么交易,凭你现在的实力与修为,确定不会让他坐收渔翁之利么。”
“呵呵呵……”
古怪的笑声从嗓子里传出,慎今宵的反应突如其来,但封久却没有任何的惊讶。
等慎今宵彻底笑够了,才缓慢的站直身子,擦拭着眼角的生理性眼泪:“阿九,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的胆小如鼠,当年‘坎精’的那个称呼,就应该给你而不是给沈沂。”
“我这不是胆小如鼠,而是小心谨慎。”
封久眼眸微眯,不悦的盯着慎今宵:“真要说胆小如鼠,比起我来,一直躲在太宁镇不出来的你才更甚吧。”
“得了得了,叙旧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和你继续争辩下去,把东西借我,我也该回去了。”
“……”
随着戏台上的一曲落幕,封久的回忆也到此结束。
回想起当初慎今宵所念的一串小词,默默地开口将其补充完整:“心魔引,引心魔,肉身离魄,魂归地府,颠倒五行,置反阴阳。”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通过献祭整个太宁镇,来脱离所谓的生死界限吧。
不过他说的对,就算真的献祭失败,被对方反将一军,也不过是失了个镇子而已。
像他们这种人,手上的人命债只多不少,多一个太宁镇的人又有何妨呢。
而且那个镇子里,早就没多少是正常人了。
透过雅间的围栏,眼看着一楼的梨友们,已经因为戏曲的结束纷纷起身,封久也准备下楼与他们作别。
位于太宁镇的街道上,已经吃完早午餐的一行人,此刻正三两结伴而行的随着人流,朝着西边某座供奉回岁神的庙宇走去。
听着周围人群的谈话,也都知晓了事情的始末:
大致就是今天的太宁镇,来了一个颇为豪气的达官显贵,非要立刻就举行那所谓的“降生仪式”,为此还捐赠了千两黄金修建庙宇作为答谢,镇民们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都想去看看热闹。
不过根据他们之前所知的信息来看,这“降生仪式”几乎随时随地都能看到,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别留意的活动,那他们好奇的多半是达官显贵与千两黄金了。
回忆着这几天听到的传闻,楚沉诗掰着手指细数起来:“我想想,要是没记错的话,西边有七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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