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眸微眯,就这么注视着眼前的封久。
星疏并未看出任何的魔气,但是从他的身上,却感受到了另一种令人在意的气质。
一种……看透世事人生,淡然处世的气质。
是在这鸳鸯楼中勾心斗角,看透了人情冷暖与世态炎凉;
还是因为和戏班子一样,活得太久又无法死亡,对这世界丧失了基本的……
“小公子一直看着我是要做什么。”
察觉到了星疏的目光,封久将视线转而与之对视。
两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四目相对,嘴角都还挂着若有似无,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戏台上那个小姐打扮的伶人,此刻正唱到了游园惊梦这一幕中的经典戏词。
明明只是普通的对视,林听和楚沉诗却偏偏从中,看出了硝烟味四溅的错觉。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戏台上伶人的声音依然在悠扬婉转。
楚沉诗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这种感觉类似于三更半夜,途经墓地时爬上脚踝的阴冷感。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戏台上伶人的声音仍旧没有要停下。
林听有些受不了这种诡谲的气氛,不耐烦的抓了抓脑袋,伸手一把揽过星疏的脖颈,用身体隔绝了他和封久的对视。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随着这句戏词的落下,林听直接冷着眼,注视着封久开口道:“我们自己能听懂,就不需要九姑娘多此一举了。”
楚沉诗其实很想吐槽和反驳林听那句“自己能听得懂”,但毕竟有外人在场,多少还是要给同伴留点面子的。
“抱歉啊,封公子,我们这个朋友他吧……”
斟酌着措辞,楚沉诗正思考着,如何才能想办法打发走眼前的这个封久:“他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虽然留了面子,但也没留多少。
“楚沉诗,这事和你没关系。”
林听还想要继续说,就被星疏扯住了袖摆,堵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毫不避讳的将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过,封久瞌了瞌眼眸轻笑了一声,倒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三位听戏的雅兴了。”
目送着封久离开,消失在楼道口的转角处,林听立刻装模作样的甩了甩星疏抓他袖摆的手,但也没有真的甩掉:“你俩刚刚拦我干嘛,这戏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我们毕竟在他们的地盘,你稍微收敛点吧。”
虽然知道以林听的身份与修为,收敛是不可能收敛的。
但楚沉诗想到离开大漠客栈前,关于乐楼兮的嘱咐,还是没忍住的开始絮叨起来。
“你这小丫头絮絮叨叨的烦死了。”
……
忽视了林听和楚沉诗的斗嘴,星疏扫视了一圈周围。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些梨友们的目光和神情,与之相比似乎变得呆滞了不少。
立刻一手拽着林听的袖摆,一手拿起放置在茶桌上的梅花骨伞,朝着大门口的方向缓步走去:“走吧前辈,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楚沉诗对于星疏的这个提议并未反驳。
毕竟在这里待久了,那股阴冷感就越发的沉重,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立刻快步走到了星疏的身旁,看样子似乎比两人都要急着离开。
林听倒也没有反抗,就这么顺着被星疏拉走,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这都快到饭点了,我看一楼有不少雅间,真的不吃个饭再走吗?”
“……出去再说。”
站在二楼的某个雅间内,透过围栏目送着急匆匆离开的三人,封久嘴角还是挂着那抹虚假的笑容,随后侧目回头的开口道:“还真是许久不见……嗯,你现在这具肉身的名字,我记得是叫慎今宵对吧。”
“都一样。”
慎今宵笑了笑,缓步走到了封久的身旁,身子直接靠在了围栏上,双手撑脸的歪头收敛了笑容:“你现在过的不错呢,鸳鸯楼的‘头牌’,或者说鸳鸯楼的幕后东家。”
“大家都彼此彼此吧。”
封久就算被识破了身份,也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依旧是保持着嘴角的笑容,应该说保持着嘴角勾起的弧度,就像是傀儡一样:“你不也拿整个太宁镇当试验田,还被供奉为了所谓的‘回岁神’。”
“那又如何,”颇为不悦的皱了皱眉,慎今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现在也只能靠起乩和扶乩的法子,暂时的占据这具乩童的肉身,勉强的为自己续命而已,大多数的时候,都还是这肉身原主的意识在行动。”
“你就没想过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难道要我像你一样,靠吞并他人的魂魄来续命?”
慎今宵冷哼了一声,随后看向了戏台下的梨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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