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似火的骄阳炙烤着大地!
路边的柳树,被这烈日好似烤焦了一般,显得无精打采。
在直冀省东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东头的一汪池塘里,此时却是热闹非凡。
一群孩童正泡在里面,畅快的游泳纳凉!
池塘边的树荫下坐着许多村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聚在一起打扑克,有的在纳鞋底,有的在听着收音机,这个年代有一个半导体收音机,是很了不起的事。
二嘎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池塘边,看着地上的蚂蚁
“傻子来啊下来啊!”一个小孩喊道。
“傻子来啊,下来这里凉快!”
二嘎只是笑着看着他们。每次有人叫他傻子,他都是这么笑着看着对方。
几个孩子开始向二嘎身上泼水,
更甚至有几个小孩,光屁股跑上岸来,一下子就把二嘎拖到了水里!
二嘎不会游泳,在水里不断地挣扎!头时隐时现在水面上,双手胡乱的挣扎。
看着二嘎的挣扎,在场的所有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二嘎内心是崩溃的,他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扑通,一个身影跳下河,用力把二嘎拽了上来!
这个女孩是凤梅,二嘎的邻居。在这个村子里除了奶奶,就凤梅对二嘎最好了,总是护着二嘎。
“铁蛋!你们咋这么坏!就知道欺负你二嘎哥!”凤梅湿着身子,站在岸边冲着河里的一群孩子喊道!
“噢噢噢噢,凤梅是二嘎媳妇喽,刚才二嘎抱着凤梅,凤梅当傻子媳妇喽!”一群孩子起哄倒。
岸上的大人,也被这边的热闹,吸引了目光。
几个年轻的小伙看着凤梅那弄湿了衣服的样子,直发呆!
凤梅已经二十三了,发育的是要哪有哪,已经被水打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显得凹凸有致,若隐若现。
由于常年干农活的缘故,凤梅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几个没结婚的小伙子,看的直流口水。
有几个已经结婚,年龄稍大一点的,也是看得出神看着也是出神,特别是夏天穿的少,那若隐若现的,嘿真他娘带劲!自己家的婆娘,可就没这么好的腰条喽。
长舌妇们也凑在一起,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凤梅这个年纪,按当地习俗,早该嫁人了,可这凤梅死活不嫁,如今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凤梅丫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啊?”一个上年纪的婶子问道。
“你怎么护着傻二嘎,不过是想给这傻子当媳妇吧”另一个村妇大笑着起哄道。
“那可真成了,扯了龙袍做抹布,白瞎喽!”
听着这些不入耳的话,凤梅有些恼,可看看这么多人,实在是有理说不清,扭头朝村子走去,不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二嘎,你媳妇跑了,快追啊!”旁边看热闹的大婶笑着起哄道。
二嘎依旧傻傻的坐在那,没什么反应。
“你们别胡说!我姐才不是这个傻子媳妇呢!”水里面的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小孩,气哄哄的吼道!
这是凤梅的弟弟,卫国,小名柱子。
“都是你这个傻子!都他妈怪你!”柱子边说,边走到二嘎身边就要再把他拽到河里边。
二嘎也缓过神来了,拼命地挣扎,结果一个不小心,把二嘎的裤子给扒掉了。
嚯!当时旁边那些妇女就在心里惊呼了一下!这大家伙!没看出来这傻子,竟然实力雄厚啊!
旁边小孩,居然揪了一根马尾草,就往里捅!
“你们瞎胡闹!没轻没重的!”一个大叔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制止道。
那些长舌妇,刚想再说两句荤话,结果看到,一个小脚老太太冲着这边走了过来。
“快走,快走,祖奶奶来了!”一众看热的闹的人群都走远了。
祖奶奶是这个村里,年纪最大的人,也是辈分最高的人,战争年代,还是当地有名的拥军支前模范!
村里人都怕她,只可惜人好,命不好,老伴在战争年代光荣了,大儿子也死在了战争年代。小儿子也早早走了,就剩下一个孙子,结果还是个傻子!如今就一个孤老太太和傻孙子,两人相依为命。
这傻小子已经二十了,也没谁家姑娘上门提亲。
“二嘎!谁欺负你了?”老太太九十多岁了,眼不聋耳不花,背不驼,步伐矫健!
“柱子!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看回家你爹怎么收拾你!”说完拉着二嘎就往家走。
“祖奶奶不是我。”柱子满脸委屈的低着头说道。
一阵喧闹过后,池塘又恢复了宁静。
“二嘎,奶奶咋告诉你的,咱不跟他们玩。他们都欺负你,你这么大个子了,要学会还手啊!要不然等奶走了,你可怎么办啊!唉!我这苦命的的孙子啊!”祖奶奶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
这个时候二嘎,一般都是不说话的,就傻笑着跟在奶奶后面。
“咱回家,奶奶给你呼玉米吃。”奶奶看看傻笑的二嘎,满眼疼爱的说道。
祖奶奶很清楚自己这个孙子不傻,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将来总会有一天他会好起来的。
二嘎自己很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也很清楚,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这样。
三岁那年自己一个人跑出了家门,遇到了一个走村串巷的卖货郎,自行车后面放的都是稀奇古怪的稀罕玩意。小二嘎就满眼好奇的跟着他后面,不知不觉竟然跟着进了山。
等卖货郎走远了,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竟然迷路了。
三岁的孩子,一下子就害怕了,哇哇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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